操着尖细的声音正是金花赌坊尤叹的得力手下,正也是方才进去报信的那人。
此刻他拿着林姚方才落在赌桌上,还未来得及出鞘的飞羽剑,递到了银月楼伙计的手上。
“我们这金花赌坊,向来不喜动刀兵,以免血光之灾,阻挡了财源。毕竟是和气生财,又来捣乱的,拳打脚踢的招呼两下也便是了。这把佩剑,看能抵几个钱?”
操着粗犷的声音则是银月楼的一个赶车的伙计。
“看此剑还算锋利,就多给你算五十两吧。”
马车行至半途,道路崎岖难行,颠簸不堪。
林姚偷偷轻佻帷幕,露出一道浅缝,朝外瞄了一眼,只见前面赶车的,是又胖又圆的,貌似憨厚,实则精明胖子。而另一人则是个尖嘴猴腮,薄唇龅牙的瘦子,此刻正在把玩着手上那柄飞羽剑,闲来无事吹着口哨。
林姚远远打量着他们二人,抿嘴浅笑。心下估算,若是将他门二人打趴下,估计用不了半招。不过他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打杂的,现在动手为免打草惊蛇,现在暂且不动声色,等到了地方也不迟。
“我说,就这破剑,也用不了给他们五十两银子吧。”
胖子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扬眉得意道:“他们的老大尤叹,根本不识货,是个钱串子脑袋,他眼睛里就只盯着钱,却不认识手大名鼎鼎的飞羽剑。”
瘦子满脸惊喜之色:“飞羽剑?莫非后面的臭丫头就是那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神捕?
可他眼神一转,接着又道:“不对啊,可江湖传闻,她已经销声匿迹一年多了。为何会突然出现。而且会出现在这金花赌坊。”
胖子道:“这飞羽剑,假不了的。只因我曾经见过。”
瘦子还是满脸疑问道:“没想到这飞羽剑,秦无艳,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这不太可能吧。她早在三五年前,就已名满江湖。江湖上的山贼强盗,绿林强盗对她无不闻风丧胆。难道,她十来岁就已经已经做捕快了?”
“或许,是保养的比较好。仔细端详一下,应该也有快二十七八岁了吧。”
林姚听罢,胸中自然愤恨不已,我呸,老娘我才没这么老呢!
马车行至半途,转眼已离开了扬州境内。
但这二人让马头一转,不走官道,改走小路,一条曲径通幽,越走越窄,越行越偏。直至来到了江边的一处十分隐蔽的码头,才渐渐停下。
看样子,他们准备在此换乘一艘小船渡江。
林姚赶忙蒙上,自己塞住嘴巴,双手倒背着,将绳子在手腕上粗粗饶了几圈儿,攥着一头,使之不会松动滑落。
林姚被他们押上了小舟,为了方便。瘦子一把揪下了林姚眼上的黑布。
林姚望着眼前二人,冷冷笑道:“方才,我在马车车厢中,已听到了你们二人的对话。你们既已知晓了我的身份,还不快快罢手!难道哪家青楼敢收一个女神捕做头牌么?”
胖子阴恻恻笑道:“嘿嘿,到了你便知道了。银月楼,做的就是如此的买卖。”
江面起了薄雾,水流湍急,疾风怒呼。
小舟荡在江中,宛若一片飞旋的落叶,四处飘零。
行至应天府,已是夜幕时分。
水波荡漾,轻舟泊岸。远远望去,岸上来接船的是个不肥不瘦、身材匀称的妩媚女子,见到船舶刚刚靠岸,一只玉臂不住挥舞着手中的红色丝帕,难掩心中激动地神情。
听那二人攀谈之中,得知这女人好像叫高梅。
高梅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姚,尖声小道:“这次又是什么上佳的货色,花了多少银子。”
“六百两”
高梅一根手指挑起林姚尖尖的下巴,啧啧连声道:“就这?瘦得跟一只小猴子似的。浑身上下没二两肉,前不突后不翘。你们俩准是让人家给蒙了。”
林姚头摇向一侧,甩开了高梅纤细的手指,小嘴一撅,双眼一番,又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扮丑。
高梅拎着红如火焰的斯帕,指尖用力戳了戳那胖子的脑袋。
娇声道:“你这个死胖龟。”
那胖子仍旧憨头憨脑的,眼神一转,缓缓捧出了林姚的飞羽剑,呈递到高梅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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