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姚、钟二两人决定守株待兔,在此等候那采花女盗的光临。
一个趴在桌子上,摆弄着刀柄,另一个支肘托腮,若有所思。
圆脸少女笑眼盈盈,说道:“我给二位备了些酒菜,吃饱了也好有力气抓那贼人!”
林姚本来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囊,听闻此言,心下一阵欢欣鼓舞。
虽是宵夜,却也丰盛。
两碗葱油拌面,四两生煎馒头,一坛陈年花雕。
布帘掀开,圆脸少女又从灶房中缓缓走出,端出来几样精致的小菜,供她下酒。有五香熏鱼,响油鳝糊,四季烤麸,居然还有油爆河虾。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能干,如果能收了回去,在府中做我的烧火丫头,到是很不错。
林姚赶了一天的路,水米未进,腹中十分饥饿。见到这满桌菜肴,也不由口舌生津。食指大动,又不由感怀,这松江府地界还真是富庶,即便乡野农家也会有如此好酒好菜来招待。
林姚夹起一只冒着热气的生煎馒头,趁热轻咬一口,汤汁流出,满口留香。又用筷子挑拌了几缕面条,葱油外溢,飘香满室,嗦了几口,味香浓郁,大快朵颐起来。
林姚频频点头,双眼一眯,含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个挺能干的厨娘哩。”
圆脸少女也咧嘴一笑道:“平日里,我会跟随镇子上的小杨哥哥去松江府那边帮厨。他在松江府,有个卖生煎馒头的铺子。”
“对了,我都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了呢。”
圆脸少女眼波一转,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叫,阿芳。”
钟二起初只是大口喝酒,后来索性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林姚瞧了却着实有些心疼。
她无法想象一个哥哥将自己的妹妹弄丢,是何等的伤心自责。
不由叹了口气,抿了口酒。
默默看着他自斟自饮,不与他碰杯,也不打扰。
……
……
夜半,静寂无声。
两坛花雕已被喝光。
钟二似乎不胜酒力,才喝了三四碗就已经醉倒,趴在桌子上呼呼睡着。
林姚也有些醉眼迷离。
林姚素来千杯不醉,但酒不醉人人自醉,每当她与别人对饮之时,也总能想起在林溪镇与李洛喝酒时的场景,不免伤心感怀袭来。
她忽觉得一旁这个叫做阿芳的姑娘,神色有些慌张。
便知这其中必有古怪,或许阿芳会在趁机替她倒酒的时候,口中吐出一阵烟雾,将她迷倒,也未可知。
过了一会儿,林姚也假装醉倒,伏在桌上,昏睡起来。
果不其然,阿芳果然有所异动,她先是蹑手蹑脚的凑近身旁,用力推了推钟二和林姚,接着又将窗子推开半扇。
却没成想,正要转身离去时,林姚手中长剑已经抵住了她的后背。
“阿芳姑娘,要去哪儿啊。”
阿芳面色惊慌,支支吾吾。
林姚只觉得,屋外似有响动,顺着窗缝定睛一瞧,院内蹿出数条人影。来人不是一个,而是几双。
林姚心念一转,疑心暗念,掳走一个姑娘,竟遣这么多人前来。这是直接明抢,还是洗劫村镇?
顷刻间,十几道金光划破夜空,瞬间就打穿了窗棂。
竟是梅影刺!
银月楼的梅影刺!
林姚心中十分气恼,这一路上谨慎小心,没成想被这小丫头摆了一道。
林姚翻身掠起,隐蔽在门户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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