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花子虚天天去给李瓶儿捧场要花很多钱吗?”黄信见小黑说得绘声绘色,不禁莞尔一笑,问道。
“那肯定了,翠云楼本来就是大名府最有名的销金窟,据说,一壶茶也都要花一两银子呢。那花子虚天天呼朋喝友的,又是酒又是菜的,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且这花子虚,为了在李瓶儿的面前装大方,不管是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只要吹捧他几句,他也会视如朋友,邀请一起吃喝玩乐。但这些还不是最花钱的……”
“哦?最花钱的是什么?”
小黑喝了一口水才继续道:“李瓶儿尤喜书画,特别喜欢易安居士的书画诗词,如果谁能得到易安居士的书画手迹或是新诗词送给她,她必会相邀请一起独坐小酌倾谈,然后会为其独舞一曲以示欣喜之情,也是作为送书画诗词者的答礼。”
“等等,易安居士?”
“李清照啊,她是我们大赵第一才女。黄都监你不知道?她如今就住在咱们青州城内啊,就是我也去过她家府门前蹲守过,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一面,那真真的就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一样,美极了!”
咚!
黄信敲了一下小黑的头,骂道:“易安居士何止是咱们大赵第一才女?就说她是千古第一才女也不为过。但你这个小东西!居然还敢去蹲人家的门?还仙女?还美极了?那是你能去看的吗?”
黄信敲着小黑的头,脑海中却有了一些曾看过有关于李清照的事迹记忆。
李清照在她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名扬京师,早已经是有名的才女。
她才十六、七岁时就创作了千古名词《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那个时候的李清照,是一个问题少女,是离经叛道的代名词,跟这当时代的少女完全不一样,她独立特行,千金难买我乐意,和男人一样赌马、喝酒、不醉不归。
她是如此与众不同,她文采飞扬、灵动有趣、活色生香,提笔为词举世惊艳。
其实,从“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这一句诗词当中,就可看出,那少女时的李清照就已经不甘心了,因为十六、七岁时,正是参加科举的年龄,而她满腹诗书才情,却因为是女子而没法参加,女子有才没处施展,报国无门,所以内心苦闷,才会赌博、嗜酒,学李白的不羁,发泄内心的压抑不甘。
她的行为,以及她的文采,她的诗词流传开后,就引起了世间女子的共鸣共情。她的诗词,也等于是发泄了这世间女子心底里的不甘,如此自然的也就成了当今女子所崇拜的偶像。
李瓶儿大抵也是如此。
如果按现在的李瓶儿来看,她自然也觉得自己跟李清照一样,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或自问才华不输于一般男子。却偏偏,自己沦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终日卖笑,取悦一些满身铜臭的凡夫俗子,这叫她内心如何不苦闷?又如何甘心?
因此,她疯狂的崇拜李清照,借李清照的诗词来一舒愁怀。
这李瓶儿,倒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
“黄都监?黄都监?我说的是真的呢,易安居士真的长得像天仙一样。”小黑见黄信有发愣,以为黄信不相信,又说道。
“还说?易安居士是我最敬重的奇女子,以后还敢去骚扰她,我打断你的狗腿!”
咚咚咚!
黄信又敲了几下才再道:“给我好好说话,说正事。”
这个小黑,又瘦又黑,也才知道他其实才十六岁,比自己也都小了两岁。吃百家饭长大的,无父无母,慕容彦达上任后见青州府兵营吃空饷太多,就临时招慕了一批新兵员,就是一些健康的小乞丐也被拉进了兵营,小黑就是其中之一。
黄信见他的确机灵,才有意的培养一下他。
黄信以后多数会把时迁带在身边,另有重用。那么以后军伍中,真正行军打仗的探马头子也必须要有,这个小黑倒是个可培养的人选。但他不识字,黄信也正在逼他以及那些不识字的官兵都一起学字。让他们平时没事就用手指也好,用小木棍也好,在地上练字。
他这被黄柏敲了几下,咧牙咧嘴,但那表情却又似很受用的样子,像只小狗。
因为黄柏敲打他反而让他觉得这是亲近之意,是看得起他。当然,这些天的相处中,他也的确发现黄信跟别人不一样,对他们这样的小兵也都很昭顾,因而在他心底里,也早将黄信视为自己的亲大哥一般了。
但他嘴上却不慢的继续说道:“为此,花子虚就到处花重金搜罗易安居士的书画以及诗词送给李瓶儿,想讨李瓶儿欢心。然而,花子虚花重金买到的都是赝品,目前为止,还没有买到一件真品呢,可他依然不接受教训,还继续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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