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心人的指引下,朱由检绕到一条小街口,一面老墙下,四根竹竿挑着个简陋的棚子,炉灶在棚下升腾着迷离的白烟。
一个瘦削的青年正掀开锅盖,拿着一把大铁勺在锅中搅拌,灰布长衫外系着一条破围裙。
朱由检走到摊前道:“摊主,一碗面。”
青年掀起眼皮:“只有素面了。”
朱由检向那摊位上一扫,只见案桌上放着一个浅篓,里面分明还睡着四五枚鸡蛋。
“再加一颗荷包蛋罢,煮老一些。等会熟了,盛到我的碗里就行。”
朱由检递过去一个普通的瓷碗说到。
病从口入,朱由检在外吃饭,基本上都自带碗筷。
青年嗯了一声,一脸很不想加蛋的模样,但没多说什么。
一旁的矮桌都空空如也,可见这面摊的生意并不算好。朱由检随便在一张桌边坐下,桌上放着醋壶、辣椒碟儿,还有一个小碟中放了几头糖蒜。
朱由检说道:“摊主是山西一带的人罢,那里吃面好放醋,京城周边倒是少有这种吃法。”
青年嗯了一声,抓了把面粉撒在案板上:“山西大同人。”
“大同,那可是个好地方,自古大同出美女,不知是真是假。”
“客人说笑了。”青年笑着说道。
“世人说说罢了,当不得真。”
“边疆普通人的日子难道不好过吗?”
青年没接话,埋头切面,刀在案板上咚咚作响。
“你一个书生,为何会轮到卖面的地步?”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朱由检急忙改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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