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暗流涌动

    尼克弗瑞有些头痛地把娜塔莎罗曼诺夫带来的报告摔在桌子上。看着他这副头疼欲裂的样子，黑寡妇审慎地开口：

    “需要我们对这支雇佣兵展开一次行动吗？”

    “不，不必了。”尼克挥了挥手，“他们已经进入了‘幽灵模式’，另外，现在对他们动手反倒会给人落下口实。”

    “什么人？”娜塔莎挑了挑眉，“什么口实？”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特工……”谜语人尼克弗瑞一向拒绝把这些事情说清楚。他扯开话题：“听说斯塔克打算在纽约办博览会？”

    “我们在斯塔克工业的线人确实传出了相关的情报，维吉尼亚佩珀波兹已经完成了在加州的工作，计划近期就飞来纽约，与雷蒙德徐商议博览会相关事务。”

    “近期？”尼克皱起眉来，“这个情报太模糊了，不该是神盾局的风格。”

    “斯塔克工业纽约分部的工作由雷蒙德徐负责，这也就包括安保工作……”黑寡妇耸了耸肩，“斯塔克的御用司机哈皮霍根是个大嘴巴，我们可以从他那儿得到一切我们想要的情报……”

    “但雷蒙德徐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是吧？”尼克弗瑞接上娜塔莎的下半句话――然后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特工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这位徐教授，不是把安保工作交给了威尔逊菲斯克的炼金术士公司吗？”尼克弗瑞向后靠在椅背上，有些玩味地蜷曲伸展着自己的手指。

    “徐不会信任菲斯克的，他不可能把佩珀波兹的安保工作也交给炼金术士公司负责。”

    “但……”尼克弗瑞笑了起来，“这同样都是安保条块内的事情，从威尔逊菲斯克的渠道去打听相关消息，肯定要比我们直接从雷蒙德徐身上入手方便得多。”

    黑寡妇愣神了约莫一秒钟便懂了局长的意思，她扬起妩媚的眉眼，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局长，要我去进行一次潜伏行动吗？”

    “本打算把你派到斯塔克身边去潜伏，现在来看……”金并拉出抽屉，从中抽出一张照片，甩在黑寡妇面前：

    “可能你得成为威尔逊菲斯克的秘书了。”

    在娜塔莎离开他的办公室后，刚刚对手下展露自信的尼克弗瑞竟然露出了焦虑的表情，他站起身来，焦躁不安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在神盾局局长的位置上待了这么久，尼克弗瑞也隐隐约约摸到了神盾局内部有些部门的气氛似乎不那么正常，有些行动也超乎自己的预料――这次奥巴代亚斯坦被截杀的事件更证明了他的观点。

    局长大人空前地忧心起来，对于尼克弗瑞来说，他第一次面对一个自己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躲在哪儿、不知道力量有多大的对手，神盾局在这件事上不再是他的帮手，而更可能是他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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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撒迪厄斯罗斯别号“雷霆罗斯”，是一位在美国陆军中知名的、铁血强硬的将领，手握大量资源，算是一时风云人物。

    可他到底也不是合众国真正的“大人物”，雷蒙德徐相比罗斯可能都比他更接近合众国“真正统治阶层”的地位。

    于是，罗斯中将就被一位四星上将和一位参议员请到了他们位于华盛顿的办公室――

    然后臭骂了一顿。

    美国陆军对于罗斯引起的丑闻焦头烂额，有关“陆军早就知道911，但因为军种倾轧而没有告知空军，导致911事件发生”的谣言甚嚣尘上，国会里的反对派已经开始联起手来对陆军发起弹劾了。

    要知道，911对于美国来说，算是一个时代、一代人的印记，算是“国殇”，任何人与这件事扯上关系，注定都是要身败名裂的下场――

    哪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美军在阿富汗是在每年徒耗数千亿美元的国帑，但因为占领阿富汗实际上是美国对911的报复行动，所以没人敢在2008年的这个当下提出撤军的建议。

    但陆军还是决定死保罗斯――毕竟如果这时候把罗斯卖了，就等于陆军承认了这件事里存在龌龊的成分。

    只不过对罗斯本人来说，他曾经通天的仕途和大好的前程便就随着这些谣言的曝光随之化为烟尘飘散了。

    罗斯是饱含着满腔的怒火回到他的实验室的――由于命令还没正式下达，因此实验室还在中将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工作。

    上次对那个可怜的退役军人的试验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里程碑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使用辐射方法增强人体机能确实是可行的。

    但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承受那样剧烈的改变，那个退役军人算是挺得最长的了――在经受改造之后，他的生命居然可以用分钟计算！

    “能通过调整辐射强度和药物剂量的方式来控制突变的强度吗？”罗斯皱眉问着他的实验室主管。

    那科学家叹了口气：“将军，这无异于去和数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对赌，我们现在只是做出了这个结果，但是要把这个结果的前因后果推导清楚，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资源。”

    罗斯没有回答科学家――如果是往常，他只会训斥一番自己手下的科学家，然后想办法从国会那里拿到更多的拨款。但现在，他的地位都不保，他又怎么能保住这个实验室呢？

    看着将军沉默下来，科学家叹了口气，错身抱着数据继续去测试了。罗斯站在那里，他直挺着的背第一次显得佝偻起来、将军的双肩也塌陷了下来――

    难道他雷霆罗斯赌上一辈子的事业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看着又一具尸体的残肢断臂从实验室里被清理队搬出来，路过罗斯的面前，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纠结甚至悲伤的神色――

    金并居然就那样背叛了他？！而且就那样跳入了雷蒙德徐的怀抱！

    如果只是金并的背叛，他罗斯都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但金并在背叛他之前，已经向世人表明了自己是“雷蒙德徐的化身”，这就意味着他实际上是借着徐教授的威名来打自己。

    而由于那位徐教授正不遗余力推进的、空前庞大的航天建设计划，多位参议员为了得到他带来的就业机会和经济发展机会，便选择了放弃罗斯，以向雷蒙德徐表示善意――

    尽管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徐教授要凭空结下罗斯这个敌人。

    于是罗斯作为弃儿，便只能收拾铺盖回家……了吗？

    雷霆罗斯抬起头来，他的眼中燃烧起熊熊的烈焰，这世界上还没人能叫他罗斯认输――绿巨人班纳布鲁斯不能，“金并”威尔逊菲斯克不能，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雷蒙德徐，就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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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教授的“未来实验室”虽然管理得比较松懈，但一贯还是有比较严苛的关于迟到早退的规定――

    员工必须在早上9点到达，中午休息1小时，下午18点之后才能下班。这个时间定得实际上也相当人性化，因此大家都乐于遵守。

    除了格温斯黛西。

    当然，蜘蛛女的责任只是她不愿意按照实验室的规矩上班的一部分理由――

    另一部分理由是，金发少女本就是个不愿受拘束的性子，哪怕在她不是幽灵蜘蛛的时期，她也很讨厌学校按部就班的生活，因此常常参加一些课外活动。

    对天才学霸格温来说，如果让她自己安排时间，她能把所有事都办得很有效率。

    一开始梅隆副教授对格温斯黛西的迟到早退颇有微词，但他逐渐发现，自己在雷蒙德徐面前打格温小报告的行为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那姑娘甚至还在她的导师面前愈发吃香了……

    于是副教授便中止了这样“低情商”的行为。

    时至今日，整个实验室――包括刚来不久的赵海伦博士，都对格温的迟到早退司空见惯了。

    所以，在早上9点，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时，见到在自己的工位上奋笔疾书、忙忙碌碌的格温，就是一件相当震撼的事情了。

    雷蒙德徐看着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碌了一夜的格温，他转到少女身后，轻轻地拿起她手旁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的《微积分》和麻省理工出版的《线性代数》教材，看着上面的圈点：

    “格温，怎么想起来复习这些？”

    忙碌了一夜，头发乱糟糟的格温斯黛西把昏昏沉沉的脑袋从自己的书山文海里抬了起来，少女晃了晃脑袋，定睛对上雷蒙德温柔的目光：

    “想着把还没过的考试尽快过了，早点毕业……这样就能早点帮上你了。”格温的声音颇有些有气无力。她用力抽了抽鼻子，但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东西一般，撇过头去又轻轻咳嗽了两声。

    紧接着，少女用狐疑的目光盯上面前的雷蒙德：

    “奇怪……你身上怎么一股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