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
正午过后,炙烤大地的炎炎夏日不知不觉间蒙上一层浓密的乌云。
不消片刻,方才晴空万里的天气,便变得阴沉无比,时而狂风呼啸,呜呜作响。
一间昏暗宽敞的小屋内,略显泛黄的窗户纸也被吹得啪啪烈响,仿佛有催命鬼上门讨债,急不可耐。
屋外狂躁,屋内却安静的不像话。
古色古香的药铺内,竹木药架贴墙而靠,均匀的网格中摆满了各类草药,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药香。
房间正中央的藤木长椅上,一中年男紧闭双眼,呼吸急促,额头渗着清透冷汗,像是在做噩梦。
轰隆隆~
伴随一道惊雷炸响,房间短瞬间亮如白昼,照射出中年男子苍白虚弱脸庞。
他如受惊般快速睁开双眼,瞳孔中藏着一抹惊恐与慌乱。
啪
轻轻拍了下椅子扶手,中年男子大口喘气,哪怕是醒来也显得惊魂未定。
他衣着浅灰色粗布外衣,被洗的有些发白,病态的面容透着蜡黄,憔悴不堪,幽幽朝屋外看去,光线暗暗沉沉。
再回想梦中的重重鬼影,脸色愈加难堪,心中不禁暗叹:
“这莫非便是仙人祖先提及的诡异侵袭,邪祟入梦?”
“凡人无药可医……”
中年男子回忆起祖先所留笔记,心头不免有些绝望,凡人之躯无法抗衡诡异,这让他可怎么活!
“咳,咳,咳。”
许是心气郁结,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主似的,他眸子微瞪,胸腔剧烈起伏,接连三声控制不住地咳嗽,差点将肺都给咳了出来。
离长椅三米远,坐着红木小板凳,靠墙睡觉的一年轻男子没被雷声惊醒,听到这声音反倒像听到闹铃一样一个激灵瞬间睁开眼,快速眨眨眼看向像躺椅上的中年男子,眼眶泛红,急不可耐冲上前双手握住中年男子的右手:
“爹,您终于醒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不对,您面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中邪更加严重了!”
年轻男子观察到父亲的面色与状态比之前更加差劲,仅仅半天时间便急转直下,大惊失色地说道。
中年男子扭过头看了眼自家儿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青峰,爹没事,咱们回家吧,不要打扰薛神医清修了……”
“不,不行……”
被称作青峰的年轻男子神志似有些错乱,对父亲最后的话当做耳旁风,六神无主地走到药架前,冲着趴在木桌上睡过去的一白发老者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薛~神~医,我父亲醒了!”
声音大如洪钟雷鸣,一口气憋得他脸色通红。
好在这般大喊有了效果,薛神医后背耸动了两下,缓缓抬起,苍老的面容上皱纹如树根错节,有些迷迷糊糊地道:
“唔,原来是老白醒了啊,刚才一个不留神就睡了过去,对不住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说话间,薛神医颤颤巍巍地起身,拄着拐杖小碎步慢走,白青峰见状赶忙搀扶搀扶。
短短的路硬是走了一会功夫。
“老薛,我现在不仅浑身无力,精神不佳。刚才睡了一觉,甚至还做了一个噩梦。”
白明远和对方是旧识,知道薛神医上了年纪耳朵不太好使,隔远了说话听不清,直到对方走近,才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果然中邪程度加深了。”走进一瞧,薛神医得以看清老白的真实状况,一番把脉过后,苍老的面孔万分凝重,浑浊的瞳孔更是闪过深深忧色,犹豫过后忍不住开口:“老白啊,看在这几年交情的份上,我也不来虚的,就实话实说了。”
白明远挤出笑容,“有话直讲,但说无妨,横竖不过一死……我已经看开了。”
“爹,别这样说,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好起来!”旁边坐着的白青峰听不得不吉利话,焦急打断道。
“呵呵……”白明远洒脱地笑了笑,闭上眼休息。
接着耳边响起薛神医的声音:
“老白,这三天我已经把能用上的方法都试过了,但在你的身体找不出病根,直到今天了解最新症状,可以肯定就是中了邪,用那些修仙者的话来说……就是受了诡异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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