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125章为大明立胆、立心、立魄、重塑金身!“陛下,若鞑靼征召起十五万大军,辽东镇、蓟州镇压力增加。”
项忠率先道:“微臣担心,鞑靼会攻打借道瓦剌,攻打宣镇。”
“请陛下传圣旨,传令九边,谨守边线。”耿九畴高声道。
刘广衡、马瑾等人附和。
朱祁钰对朝臣的反应十分满意,若以前,第一念头就是震惊,为什么鞑靼又来攻打大明?
然后是吐槽钱粮不够,兵丁不足等等。
现在,才像大明嘛!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才是煌煌大明!
来就来嘛,在家门口打,总比深入漠北,被鞑靼兵带着兜圈子更好。
“哈哈哈!”
朱祁钰大笑:“诸卿谏言皆好,内阁传旨,晓谕边军,令其做好守备。”
“但是,朕认为,这是天赐良机!”
“之前朝堂的计划,是先安朝鲜,再平女真,后打鞑靼。”
“如今鞑靼敢来,正好一劳永逸,把他打疼了,打怕了!”
朱祁钰没敢说,一战打崩鞑靼,可能性为零。
但是,他要为大明立胆!
我弱,但我不怕死!
才是大明该有的精神!
“陛下此言甚是,依微臣估计,鞑靼不可能征召十五万大军。”
“一来各个部落不听汗庭号令,已有几十年时间了,非满都鲁一人之力,可以扭转乾坤。”
王伟进言道:“二来,草原霸主乃是瓦剌,大明打败了瓦剌,威名传播草原,那些心思诡谲的鞑靼部族,不会甘心来大明送死的。”
“三来,我方提前知道消息,可谨守关城,不给鞑靼可乘之机,鞑靼内部人心各异,用不了多久便会退去。”
王伟却话锋一转:“他们退,我们就追!”
“鞑靼敢来,就得付出代价!”
“等于太保移镇辽东,有于太保、李督抚坐镇辽东,辽东无忧。”
王伟信心十足。
马瑾笑道:“王阁老,您还算漏了京营,如今京畿尚有十万大军,随时可支援辽东、蓟州,保管让鞑靼有来无回!”
马瑾也是个狠人,允文允武,打倭寇、平苗乱、平广西蛮,打仗是一把好手。
“哈哈哈,就算鞑靼真来了十五万大军,也讨不到好处!”王伟大笑。
哈克楚都看懵了。
我在哪?我为什么在这?
闻听鞑靼征召十五大军前来劫掠,大明应该上下瑟瑟发抖,遣使献上降表啊,这才是正确打开方式啊!
怎么这大明朝堂上如此雀跃?仿佛是天送大功而来?
时空错乱了吧?
还是演戏给我看呢?
哈克楚悲哀的低头看了看,那玩意被装进了小布袋里,赎回还要花钱,心中悲戚。
“伟大的天可汗,您不要做戏给臣下看了。”
哈克楚悲哀道:“假笑掩盖不住柔弱,羔羊是成不了雄鹰的!天可汗陛下,若您害怕,可以和大汗谈判。”
奉天殿上气氛忽然一滞。
“哈哈哈!”马瑾忽然笑了起来。
项忠、耿九畴等人都跟着笑,整个朝堂都笑了起来。
“哈克楚,你知道本官在笑什么吗?”
马瑾笑道:“笑你无知!看看你自己,都成了太监了,还惦记着前主子呢?”
“本官就问伱,大明强,还是鞑靼强?”
“瓦剌强?还是鞑靼强?”
“以前大明有两个敌人,瓦剌和鞑靼,如今瓦剌去哪了?逃亡漠北吃沙子去了!就靠你一个鞑靼,能攻打几个边镇?”
“大明有多少精兵强将?漫说十五万,就算是二十万、三十万,也有来无回!”
哈克楚脸色微变,难道大明真不怕?
怎么会呢?
我是不是在做梦?
“哈克楚,本官在辽东镇守多年,你们讨到过便宜吗?”
刘广衡冷笑:“大明,不是以前的大明了,鞑靼,更不是以前的鞑靼了!”
“以为靠一群匪类,就能抢掠大明?”
“你想多了!”
“衍圣公一脉,即将迁居四平城,朝堂准备征募十万大军,镇守辽东。”
“你说,大明怕不怕你?”
信息量有点大!
衍圣公,竟迁居四平?四平是哪啊?好像在辽东?
怎么会呢?
衍圣公,可是大明文人心中的神啊,神的后裔,怎么能去前线呢?
难怪大明不怕,反正都要征召十万大军,白养着也是养着,打一场就打一场。
满都鲁汗想恐吓勒索大明,却正中大明下怀!
你说可笑不?
哈克楚想把消息传出去,茫然发现,自己成为了大明宫廷中的太监了,回不去了!
“呜呜呜!”哈克楚痛哭,身体剧痛,加上精神崩溃,人直接昏死过去。
朱祁钰让人把哈克楚、巴济带下去,妥善医治。
朝堂上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陛下,打一仗容易,却又要损耗无数钱粮了呀。”
胡濙长叹一声:“户部已经空虚,财政全靠内帑支撑,老臣担心啊,这一仗打完,内帑也空了!”
“老太傅是什么意思?再来一次清洗?”朱祁钰眼睛亮起。
胡濙翻个白眼:“陛下,您再来一次,天下商贾就没人敢进京了。”
“哈哈哈,朕开个玩笑。”
朱祁钰很满意朝臣不怕打仗的姿态。
虽说有献媚的成分,起码做出来了。
“打!”
“无论如何,都打!”
“他们不来,咱们就派兵劫掠他们!”
“朕要给大明立胆!”
“边镇没肉吃,出去抢!没媳妇,出去抢!缺丁口、缺奴隶,出去抢!”
“朕今天就下圣旨,允许各镇,随意劫掠!”
“一切劫掠,全归兵卒,中枢丝毫不要!”
“不要怕惹事,惹了事,朕给他们兜底!”
“煌煌大明,不可战胜!”
嘶!
朝堂上下倒吸冷气。
皇帝是真敢说啊。
胡濙、耿九畴等人却皱眉思考。
“陛下,老臣以为,劫掠所得,应该交上来一份。”白圭忽然开口。
朱祁钰皱眉:“朕希望鼓励边军,敢打仗、不怕打仗,若是强征边军抢掠所得,朕担心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他要先给大明立胆,再立心,再立魄,重塑汉人金身!
明人骨子里是种田吃饭,而这种思想,会让人变得懦弱,纵然懦弱的人便于统治。
却不利于在大时代里乘风破浪。
所以他要给大明立心,立一颗无所畏惧的心,立一颗敢打敢拼的心!
至于统治,让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如何不心向大明?难道一味的懦弱,就能好好统治了?
老百姓不是傻子!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拥护哪个王朝!
若不能,王朝存续,也不过苟延残喘,早晚被推翻。
“陛下,微臣认为,若陛下一味放纵,边军以后可就不好管了。”
白圭说:“若边军心里只有抢掠,无视军队纪律,这支军队注定成为一盘散沙,陛下想练强军,就从细节抓起。”
“微臣以为,边军所抢所得,交上来一点给朝堂,一来能缓解朝堂养军的负担;二来可以抢掠所得,作为抓住军心的抓手。”
“陛下,白尚书此言有理。”
刘广衡高声道:“陛下您想,若是一味放任军队抢掠,人心不足,等到边军返回内地时,会不会抢掠大明百姓呢?一旦习惯形成,再想改就难了。”
“倘若遇到苦战,士卒口袋里揣得鼓鼓囊囊,他们还会用心打仗吗?”
“老臣担心啊,若抢掠成风,这支军队就会变得有乃就是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叛逃了,然后掉过头来打咱们、抢咱们。”
“利益面前,人会变成禽兽的!”
刘广衡总督辽东,知之甚祥。
“那刘爱卿的意见是?”朱祁钰不动声色问。
“可以抢,但是,必须统一分配,由辅兵收拢劫掠所得,回到驻地后,统一分配。”刘广衡道。
“统一分配,必然分配不均,人皆有私心,尤其军中的底层军官,心中向来自私,他们当兵就是为了钱财和功劳,无视下面兵丁的想法。”项忠带过兵,说道。
“那也不能让兵丁把抢掠所得直接放进自己口袋。”刘广衡道。
这是个难题。
刘广衡说的没错,若是一味放纵抢掠,边军会沦为兽兵,恐怕一辈子都不能令其回内地了。
“两位争论皆有道理。”
白圭道:“不如折中,由中枢派翰林,负责统一分配,尽量公平,翰林定期轮换。”
“这样的话,兵丁抢掠所得,便直接上交一部分,交给朝堂。”
白圭这是在扩大文官的影响力。
若设了这个分配官,便等于控制军队底层。
皇帝想扶持勋臣、太监,形成三方势力制衡,白圭则把手伸进了军队里。
论争权夺利,还得看读书人。
朱祁钰目光闪烁:“可。”
文武制衡,维持朝堂稳定,他这个皇位才坐得稳。
“阁部拟定条陈,由都察院拟定翰林,派到边军,负责分配战利品,每年轮换。”
“再给边将权力,可上密奏,直达军机处,可举报分配官的贪污行为。”
“朕不求一汪清水,但也不能处处贪腐,把大明江山给贪没了!”
朱祁钰将权力交给都察院。
本来应该给兵部的,但如今兵部权力太大,不如扶持都察院。
“臣等遵旨!”李实喜气洋洋。
“韩雍,分配官上面设分配局,你来负责。”朱祁钰点名韩雍。
韩雍也是允文允武,若用得好,能培养成统帅,却成不了名帅,他过于刚直,并不圆滑,容易造成属下派系林立。
但他有成为统帅的能力。
“微臣领旨!”韩雍叩拜。
“转运朝堂的部分,就留在边镇吧,用来招募兵卒用。”朱祁钰不想转运中枢,因为层层伸手,到中枢肯定所剩无几。
“陛下,这钱必须收回中枢!”耿九畴道。
朱祁钰皱眉。
“陛下,中枢乃水流之源头,若源头干涸,将支系皆干,陛下当知强干弱枝的道理。”耿九畴直言不讳。
“那便转运吧。”
朱祁钰被说服了,其实这钱,放在地方,也是被贪污走了,真能落到实处的,百分之一。
“阁部重臣留下,其他人退朝吧。”
等所有人退走后,朱祁钰走下丹陛:“留下诸卿,是商量一下,四军是否该出兵?”
“暂时不必,哈克楚也说了,满都鲁只是有可能走这一步,微臣以为,可能性不大。”王伟坚持自己的判断。
张凤道:“陛下,四军尚须操练,前几日陛下下旨,令其在京畿剿匪,训练实战,如今成果尚无,便贸然调入前线,老臣担心,兵丁不适应战阵,反而影响辽东镇、蓟州镇防御。”
“何况,于太保正在清理山东,随时可北上支援。”
“老臣思量着,若鞑靼知道,于太保亲临,必然吓得抱头鼠窜,所以京中四军,暂且不要动。”
胡濙也同意。
看得出来,朝臣是很轻松的。
并不惧怕鞑靼,一来宣镇大捷,给了百官胆气;
二来朝中不缺兵、不缺粮食、也不缺钱,真不怕打仗;
三来,北孔迁居四平,必须打一仗,维系和平,省着天天提心吊胆的,孔家必须保住。
“陛下,可联络女真,允诺女真贸易,正好要建大城,需要木料、石料等等,女真的地界又盛产此物,不如开边贸,直接从女真手中购买、交易。”
胡濙道:“等鞑靼掠边,咱们再花钱请女真出兵,攻打鞑靼老巢,逼鞑靼露出破绽。”
“女真、鞑靼,也互不统属,彼此有仇。”
“我们应该利用好这一点。”
闻言,朱祁钰颔首:“老太傅此言甚是,四平建城,不可拖延,那就与女真贸易。”
“陛下,微臣听说,女真有很多野人,陛下不是想丰茂四平人口嘛?不如从女真手里买些野人过来!”
耿九畴忽然道:“微臣听说,野人能征善战,买入大明,怀柔他们,化为自己的兵丁,为我们打仗,二来能削弱女真的实力。”
“可女真也不傻,他们会跟我们要铁的。”白圭和耿九畴针锋相对。
“卖给他们!”
耿九畴笑道:“兵仗局、军器局每年都淘汰一批差铁,将这些铁铸成铁锅,卖给他们,这样的铁,他们也制不成多少兵器。”
“那也是铁,漠北早就不是两宋时期,胡虏入主中原后,从中原掳走了无数铁匠,学会了制铁,就算卖给他们废铁,他们也能提炼,造出兵器来。”白圭不同意。
“造呗,微臣听说,军器局设高炉炼钢,如今已经初具雏形,等他们练出铁器来,我们已经用钢材了。”耿九畴笑道。
此言一出,都看向皇帝。
朱祁钰颔首:“诸卿还不知道,军器局用高炉炼出了成品钢,打造了一套钢甲,方瑛说是极品,刀剑斩不破。”
“但成本太高,大明也无铁矿,也无质量上乘的煤矿,朕也发愁呢。”
军器局用的高炉,也不是后世的高炉,只是革新了密封性。
京畿的煤炭质量太差,炼钢之前,要先制炭,再烧制成钢,成本实在太高了。
再制成一套全身甲,成本高达300两银子。
“真炼出了无敌钢甲?”胡濙大吃一惊。
他以为,皇帝收了兵仗局和军器局,又不许外人打探其中,只是收敛兵权呢。
却不想,真的炼出了钢甲?
“无敌谈不上,冲锋时,刀剑斩在身上,斩不破铠甲。”
“方瑛让人试过了。”
朱祁钰让人把铠甲拿上来,给群臣掌掌眼:“老太傅,但是成本太高了,就这一套甲,从制铁开始,足足用了两个月,上千人忙碌。”
“这么多人?”胡濙咂舌。
“成本在300两银子上下。”
朱祁钰苦笑:“所以,只是个摆设罢了。”
这时,铠甲呈上来。
在太阳下,寒光闪闪,是明光铠。
两个太监抬着,重约40斤。
比普通明光铠甲,轻了十斤,防御力又增强许多。
“好铠甲啊!”王伟是喜欢兵事的,轻轻摸摸,他也想穿上,打一仗。
“所以耿九畴说的,把废铁交易给女真,是可行的。”
朱祁钰道:“今年这套铠甲造价300两,明年可能就降到了200两,五年之内,只要找到合适的铁矿、煤矿,成本就能降到50两,到时候,就能全军推广!”
“但是,军器局的废铁,朕令其打造农具,平价卖给京畿百姓了。”
“朕还打算,给宣镇、山东,再送去一批农具。”
“陛下爱民之心,天下皆知。”耿九畴带头跪在地上,恭维不断。
“都起来。”
朱祁钰道:“耿九畴的提议也可,买些凶悍的野人,训练成军,用来撕咬女真也可,当成奴隶用也行。”
“耿九畴,和女真打交道的事,朕就交给你,最好能说动女真,协助大明攻掠鞑靼。”
“女真要什么,你酌情给,不必报朕,朕都同意。”
“微臣领旨!”耿九畴要的就是这个。
“诸卿,不管鞑靼来不来,咱们都要做好打一仗的准备。”
“太保正好在山东,梳理完山东之后,便在山东征兵,有家的、有牵挂的一概不要,移镇辽东。”
“他们就扎根在辽东了,朝堂给想想办法,给他们弄一批女人做媳妇,也就算有家有业了。”
“孔家离开山东,匪患清理后,山东很快就会富裕起来,鲁粮完全可负担得起京畿用度。”
“内阁下中旨给林聪,让他妥善安置山东流民,尽快恢复耕种。”
“朕相信林聪的能力,他要什么,中枢尽量满足他,给他三年时间,朕要看到一个富裕的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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