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203章主打的就是一个人情世故!看我陶鲁如何破敌!孟鉴则看向同为户部右侍郎的高峻。
高峻是宣德五年进士,从户部给事中,一步步升入户部右侍郎,如今左侍郎有缺,高峻很快就能补入左侍郎的位置。
耿九畴则看向了高峻。
高峻浑身一抖:“跟下官无关,下官不知道!”
耿九畴揪住孟鉴仅剩的一只耳朵,作势要划下来。
“你问高峻,问高峻!”
孟鉴惨叫。
耿九畴一脚踹开孟鉴。
凶厉地将年老体衰的高峻拎过来,把刀架在他的耳朵上:“说!”
疯子?
这个耿九畴,不像文人,更像厂卫番子!
高峻哆哆嗦嗦道:“此事还需要问沈翼。”
沈翼本是南京户部侍郎,被调入京中不久。
“你倒是会踢皮球!”
耿九畴揪住高峻的耳朵,狠狠一划。
“啊!”高峻惨叫个不停。
耳朵被生生割下来。
高峻痛得满地打滚,但耿九畴却将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再动一下?试试?”
高峻浑身抽搐,冲着耿九畴摇头,不敢动了。
但太疼了。
“不许互相推诿,就你说!”耿九畴用刀身,拍高峻的脑壳。
高峻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明账,还有一本暗账……”
高峻说,户部真正的油水,在清吏司。
所以左右侍郎手里,都会掌握一本暗账,是地方进贡给户部清吏司的暗账。
明账是给上面看的,暗账才是户部自己看的。
耿九畴明白了。
难怪他主政户部几个月,却总觉得上下都在敷衍他呢。
原来他没掌握暗账。
“以前暗账掌握在谁手里?”耿九畴要搞清楚。
“以前掌握在张尚书手里。”高峻哪里敢隐瞒。
张凤?
耿九畴眸中闪烁着怒气:“把暗账拿来,查!”
“大人,您真要查吗?”
啪!
耿九畴用刀身狠狠抽高峻的脸:“就因为尔等这样的蛀虫,国家才连年亏损!”
“查!”
“今日本官必须查个清楚,给天下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耿九畴豁出去了。
不查明白,他如何彻底掌握户部?
别看他鲁莽,其实耿九畴有自己的算盘,皇帝让清理户部是假,敲打文官是真。
其实是想彻底犁清各部,使得皇帝能彻底掌控六部。
这才是真正目的。
暗账在沈翼手里。
他从地砖里拿出来的。
耿九畴看向他。
沈翼跪伏在地:“大人,您也不是官场愣头青了,这里面的门道难道还不清楚吗?”
耿九畴随便翻阅两页,顿时怒火上涌。
“伱们疯了!什么钱都敢动?”
这账目,让人触目惊心。
若呈报上去,户部必然人头滚滚。
“大人,没这些钱,户部官员如何支撑下去?”孟鉴痴痴地问他。
户部所有官员,全都垂首不语。
“军械之事,尔等参与多少?”耿九畴知道真的捅破天了。
“户部绝无参与,丝毫都不曾参与啊!”
孟鉴立刻道:“这些都是孝敬,户部上下最多睁一眼闭一眼而已,都没有直接参与。”
比如,景泰五年,清查浙江,户部明账写着清缴纹银120两,暗账里写着清缴纹银78万两!
钱呢?
不止户部贪了,阁部、太监全都拿了应得的一份。
本来浙江官场应该大地震的。
却因为做了假账,导致浙江上下平安无事。
这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唯独大明不好。
可谁会管大明死活呢?
换口锅照样吃饭。
“孟鉴啊孟鉴,你也是人才啊,在广州打过海盗,在山西查过边储,在湖广总理军饷,你是样样能干啊。”
“怎么会说出如此天真的话啊?”
“户部,掌管天下财货,睁一眼闭一眼,有多少国朝的财货,会消失于无形啊!”
“你是进士出身啊!”
“宣宗皇帝如此爱你?”
“当今皇帝如此信你!”
“你怎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等不知羞耻的话呢!”
耿九畴嘶吼。
他环视整个户部:“当年本官出京履历地方,就是看不得朝中昏聩当道,朝廷昏庸无道,所以本官才远走地方。”
“如今,本官重回中枢,本以为大明豁然一新!”
“原来,都是本官自己骗自己啊!”
“是本官眼瞎!”
“原来,昏聩还是一样的昏聩,只是在本官眼前,遮了一道帘子!”
“天下人都知道,唯独本官这个户部尚书不知道!”
“可笑啊可笑!”
“本官在奉天殿上,大言不惭,向陛下保证,结果才知道,我户部才是最脏的那个!”
耿九畴颓然坐在地上,泪流不止。
孟鉴自知没有活路。
他傻笑几声:“谁不曾年轻过?谁不曾身怀理想,为理想而奋斗过?”
“可是,有理想,你就能不吃不喝吗?”
“你就能没有裙带关系吗?”
“你就能彻底泯灭人情关系吗?”
“不能!”
“耿九畴,本官告诉你,不能!”
孟鉴朝着他嘶吼:“你不贪,家人能填饱肚子吗?出行能讲究排场吗?出行入宅能不打点小厮吗?”
“这些不是钱吗?”
“谁家没个三姑六少,谁家没个草鞋亲?谁家没个不争气的族亲?”
“他来求你谋个职位,你能不应吗?”
“他来求你接济些银子,你能不借吗?”
“他来求你帮衬帮衬,你能不帮吗?”
“这天下,谁能圣人?谁能不求不借不帮不问?能吗?”
孟鉴泪流不止,哭泣着说:“人活在世,谁不需要走个人情啊。”
“好!”
“不说私事。”
“就说公事。”
“你去吏部、刑部、礼部办事,为何别人对你笑脸相迎?为何愿意协助你办事呢?”
“你以为是摄于你的官威吗?是害怕得罪于你吗?”
“不是!”
“这是人情!这是用钱打通的交情!”
“没有钱,谁会在意你的感受,谁会管你是否要办公?谁会管这大明亡不亡!”
“大家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
孟鉴把所谓的人情世故,掰开了揉碎了,说出来:
“耿九畴,你来告诉我,户部不贪,哪来的钱啊?”
“靠朝中的赏赐吗?”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指的上吗?”
孟鉴笑着笑着,嚎啕大哭:“难道我就真的想贪吗?”
“我就没读过圣贤书吗?”
“我就天生是恶人?是混蛋?是贪官吗?”
“不是!”
“耿九畴!”
“你不贪,你当圣人,那不得有人撑着你吗?耿九畴!”
“是我,是户部这些人,撑着你!让你当这个圣人!”
“没有我们,你耿九畴什么都不是!”
“好!”
“我贪,我拿!我抛弃了圣贤书,我忘记了理想,我不配当人!”
“但那些钱都是大家分润的。”
“我孟鉴拿回去多少?”
“你去看看我家!我二儿子的彩礼,到现在还凑不齐!连亲家都瞧不起我!”
“我孟鉴是贪!”
“但我孟鉴贪得堂堂正正!”
“我无愧于天地!”
孟鉴嘶吼之后,一头撞向了墙。
嘭!
血光迸溅,人软软滑到在地上。
耿九畴傻傻地看着孟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高峻眼泪止不住地流,抬头:“尚书大人,孟大人没说谎,为了凑彩礼钱,他家小女儿嫁给了商贾。”
堂堂户部右侍郎,进士出身的读书人家,竟然把女儿下嫁给了商贾,孟鉴也是够傻的。
耿九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大清官。
但他认为,皇帝虽然残暴,却是个有为的明君,朝野众正盈朝,天下应该焕然一新,大明蒸蒸日上。
结果,他才发现,天下还是那个天下,没有因为几个人的努力,而改变的。
孟鉴确实没拿多少,也就几十万两银子。
都不如地方一个知府贪得多。
但是,贪了就是贪了。
“把账本核算出来,本官要入宫禀报!”耿九畴神情萎靡。
而在广西。
陶鲁正在古零土司寨子里优哉游哉。
古零覃氏,算是半汉化的土司,但越是汉化,越是抗拒大明。
整个恩思府和田州府,都在古零覃氏的控制之下,拥兵二十余万,连朝堂都得安抚的存在。
覃树曾经参与过太宗皇帝征伐安南,只是个小小的指挥使。
五十年后,却成为两府之地的土皇帝。
“小大人,本官乃是朝廷钦封的指挥使。”
“两广总督为何不分由说,忽然攻伐大明腹地。”
“难道要造反不成?”
覃树反咬一口。
陶鲁笑道:“我家总督大人剿匪,误剿到了贵司境内。”
“但贵司寨主不愿意放行,甚至收容匪类。”
“是以总督大人震怒之下,决定给那些土寨主点厉害尝尝!”
覃树有点佩服这小子了,真会颠倒黑白。
明明十分年轻,在他面前,却怡然不惧。
就这份气度,一般人都没有。
“此乃圣旨,总督大人也是听命行事。”陶鲁加了一句。
言下之意,就是方瑛也只是糊弄糊弄上面。
只要过得去,他便睁一眼闭一眼。
大明官员都这样。
欺上瞒下。
覃树懂了,方瑛要做样子,需要他配合。
顿时赞扬地看着陶鲁:“听你口音,是本地人吧?”
“学生乃郁林州人。”
“那和本官也算是老乡,可曾婚配?”
陶鲁登时一阵恶寒,赶紧说已有婚配,覃树却道:“吾家有一孙女,和你年龄相仿,正好可做你妾室。”
这把陶鲁整不会了。
他不是瞧不起土人,而是明军要剿灭覃氏,他怎么娶人家孙女?
而覃树也老谋深算,用亲事笼络陶鲁,只因看陶鲁年轻,以为少年心性,用美人笼络他,让如此美少年为他覃家卖命。
“小大人,莫要看本官长成这样,吾家孙女可是出落得漂亮。”
覃树让人把孙小姐请来。
很快,一个小美人款款而来,说话是本地口音的汉语,还读过书,可谓是知书达理。
陶鲁清楚,若不同意,覃树不会信任他的。
“那就谢爷丈大人美意了!”陶鲁很不要脸,美人投怀送抱,他是乐意的。
覃树则哈哈大笑。
有了亲戚,就好办了。
两人相谈甚欢。
“贤孙婿,此事你真能做主?”覃树还举棋不定。
陶鲁承诺,古零土司出兵泗城府和庆元府,所有缴获归古零土司,总督府再支援两千支火器。
“此乃总督令信,爷丈大人若不信小子,总该相信这令信吧?”
陶鲁拿出令信:“而且,孙婿初来造访,带来二百支火铳,当做见面礼。”
覃树如树皮一样的脸上露出笑容,大黄门牙还丢了一颗,偏偏他才是两府皇帝。
火器可是好玩意啊。
他寨子里也有,但都是老掉牙的玩意儿。
“罢了,本指挥使愿意出兵两万。”
陶鲁脸色微变,笑道:“爷丈大人,我家总督想请您出兵十万,一应补给皆由总督府补给。”
“贤孙婿啊,你是我古零土司的孙女婿,总该为我家谋利呀。”
覃树无非想多要一些好处。
他手里有壮丁二十四万人,打仗时都能推上战场,他更想从明军手里得到一些武器,淘汰的武器就行。
陶鲁无奈道:“既然爷丈大人如此说了,孙婿就再去求一求总督,争取给贵司多些好处。”
“什么叫贵司,是咱们家!”覃树佯怒。
陶鲁赶紧应答。
当天晚上,古零土司对陶鲁热情招待,还送给他两个美人,解解乏。
他又返回总督驻地。
和方瑛定下计划。
又奔波回到白山,一番交谈,覃树决定派遣十万大军襄助。
定在三日后开拔,覃树让儿子亲自领军。
陶鲁则被留下来,美其名曰是和小孙女增进感情,其实是留下当俘虏。
但他这个俘虏,当得实在舒服,夜夜笙歌。
覃树极为谨慎。
担心被明军偷家,在大军离开后,反而加强巡逻,并且多多派出探马,确定方瑛率领大军离开了恩思府。
而那个小使者,已经完全埋没在女人堆里了,没什么大志向。
到了约定的时间。
这天晚上,纸醉金迷的陶鲁忽然睁开眼睛,一刀一个,把伺候他的两个小美人送上了路。
这两个小美人,是覃树的间谍,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报上去。
覃树还把他和他的部下分离,让覃家仆人伺候他。
他把几个仆人叫进屋舍,一刀一个,全都宰了。
然后钻出了房间。
他在这寨子里生活近一个月,全都摸熟了。
岗哨几时巡逻,陶鲁一清二楚,而且这条路他已经算过几万遍了,任何可能遇到的意外,他都在脑海中反复推演。
他快速离开这间客宅。
和他的人汇合,他带来一千人,但大多被安置在寨子外,带进来的只有十几个人。
“陶六,你去打开寨门,把咱们的人迎进来。”
“其他人跟本官走!”
陶鲁打算学欧信,来一招擒贼先擒王。
覃树不放心让陶鲁住自己家,干脆安置在客宅里,但陶鲁对覃家却知之甚祥。
哪道墙底下有狗,夜里几时有土兵巡逻,他都一清二楚。
都是从覃家仆人嘴里套出来的。
陶鲁年纪小,翻不过覃家大墙,干脆从狗洞里面爬过去,给狗送上喂了药的鸡腿。
狗不叫了,他再让手下跳进来。
一路摸到了覃树的卧房。
他用刀慢慢拨动门栓。
陶鲁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覃树的警觉。
当门栓响动。
覃树立刻睁开眼睛,拿着刀,慢慢靠近门口。
但房门被推开的一刻,他立刻一刀刺过去,陶鲁作势一滚,刀尖刺破了衣服,胸口有点痛。
“来人啊!”覃树厉喝。
两个兵卒一拥而上,把覃树按在地上。
陶鲁则冲上去,把鞋塞进覃树的嘴里:“不许叫!”
覃树怒瞪陶鲁。
千防万防,没想到陶鲁竟敢冒死刺杀他。
“放信号,让人杀进来!”
陶鲁则去带两个人去后宅,把覃树的家人全都抓起来。
覃树有两个儿子,一个带兵随方瑛出征了,另一个则镇守田州府,覃家老宅只有覃树的几个孙儿和孙女。
“贤孙婿,别开玩笑,放了老夫。”覃树冲陶鲁在笑,嘴里的鞋不知何时掉了。
陶鲁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天热又紧张,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赤着,过于紧张之下,浑然不知。
放了信号,等待寨外的大军进来。
“覃树,你听调不听宣,陛下圣旨,要斩你覃家满门,还恩思府、田州府朗朗乾坤!”
陶鲁厉声道。
而在覃府巡视的土兵,纷纷涌进来,陶鲁则把覃树薅起来:“谁敢过来,你们敢往前一步,本官就杀了他!”
覃树知道,自己栽了。
但凭借陶鲁的一千人,动不了古零土司的根基。
“都退下,这是吾家内事,无妨事,都退下。”
覃树冲陶鲁挤出一抹笑容,十分有气度:“贤孙婿,你想当这两府之王吗?”
“爷爷这就许诺你,让你当两府之王。”
“如何?”
陶鲁在他肩膀上,划了一道血线。
“你是谁的爷爷?”陶鲁一口吐沫,喷在覃树的脸上。
覃树闷哼一声:“难道你真不顾亲情?”
“本官和你有个屁亲情?”
“你张嘴贤孙婿,闭嘴贤孙婿!”
“却把本官当犯人一样管着,处处防备!”
“再说了,本官可曾纳了你的孙女?”
“真是自作多情。”
“本官再告诉你,你派到本官身边的几个贱人,已经被本官手刃了!”
“你覃树,就束手就擒吧!”
陶鲁装作面色如常,把自己渲染成杀人狂魔。
覃树彻底看清了陶鲁的枭雄之真面目。
他之前还以为,这孩子被瑟娱冲散了心智。
却不想,都是装出来的。
“好!”
“不叙亲情!”
“就说实力,凭你手下的一千多人,又能如何?”
覃树也是枭雄:“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放过本官,本官将你礼送出境,此事到此为止!”
“覃树啊覃树,你可真天真啊!”
陶鲁冷笑:“本官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和你闹着玩呢?”
“少啰嗦!”
“让所有土兵,放下武器,放本官部下进来!”
“给你一刻钟时间,晚了,本官杀你个孙子!”
陶鲁厉喝。
欧信的凶劲儿和疯劲儿,他确实学到了。
覃树不想死。
也不能死。
一旦他死了,一个儿子在外,一个儿子在田州府,恩思府必然大乱,后果不堪设想。
“好,放人进来!”覃树在想办法自救。
但是。
陶鲁却一刀扎在他大腿上:“想什么幺蛾子呢?”
覃树痛得站不起来。
院里的土兵叫唤个不停。
陶鲁听得也一知半解:“再叫唤,老子再扎他一刀!”
土兵顿时消停了。
很快,陶鲁手下进来。
这里面只有五百是卫所兵,其他的都是各个寨子收拢上来的土人,做不到令行禁止,只能凑合着用。
“出去,把整个寨子点了!”陶鲁下令。
用通天的火光,告诉埋伏在外面的兵卒,可以动手了。
覃树亲眼看到,自己亲手建起来的山寨,燃起了熊熊烈火,他的族人纷纷逃亡,有的葬身火海。
“杀了他们!不要管老子!杀了他们!”
覃树眼珠子血红,如野兽般嘶吼。
陶鲁却将一刀扎在他另一条腿上。
鲜血,溅了陶鲁一脸。
状若修罗。
“试试啊!”
陶鲁厉喝:“看看是老子先死,还是你家先绝嗣?”
“拖上来一个,杀了!”
陶鲁在刀尖上起舞。
“老子还有俩儿子,死了几个孙子孙女又如何?杀吧!”
覃树冲着自己的人嘶吼:“给老子上,弄死他们!”
但是,土兵们不知该不该动手。
因为陶鲁抓着一个小孩子。
这小孩子前几天还和他说笑来着。
他咬了咬牙,一刀割下去,一颗大好的头颅,丢在那些土兵的面前。
用蹩脚的当地话,说:“谁敢往前一步,老子就杀光覃家人!”
那些土兵瑟瑟发抖。
陶鲁得势不饶人:“都听老子的命令!”
陶鲁更狠,抓了覃树,还得让古零土司的土兵,听他的命令。
“不行!”覃树可不傻。
陶鲁又扎了他腿上一刀,冲着土兵厉吼:“跪下!”
这些寨子里的人。
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从小就被土司驯养,最听土司的话。
自然担忧土司老爷的安危。
被陶鲁这么一吼。
竟然真的跪在了地上。
覃树想说话,陶鲁又把鞋底子塞进他的嘴里。
“王受,你领着他们,和我军汇合,快去!”陶鲁让王受带着覃树一个孙子,若这些土兵不听话,就弄死他孙子。
那些土兵想救覃树,只能听命。
陶鲁松了口气。
他的任务,算完成了。
浑身都是冷汗,手脚都是软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唯独杀人时候的凶性,不是装出来的。
他父亲陶成,从小就训练他的狼性,从杀鸡开始,杀猪、杀牛、杀狼、杀人。
但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么大事。
身处敌营,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优秀了。
天色蒙蒙发亮。
寨子的火渐渐熄了,而隐隐有砍杀声传来。
覃树看向陶鲁,问他哪来的明军?
“总督确实已经离开了恩思府。”
“这支明军,乃是家父从浔州府千里迢迢赶来的。”
陶鲁终于露出笑容,他拿掉覃树嘴里的鞋底子。
“明军哪来这么多人?”覃树大惊失色。
“打仗嘛,就如滚雪球,自然是越滚越多。”
陶鲁轻描淡写。
但覃树却大惊失色:“明军把恩思府东面的所有土司,都推平了?”
“差不多吧,只是剩些藏在山沟里的小土司,最多一年,整个广西便是汉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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