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便是五姑娘与六姑娘的及笄之年,老家有俗,凡女子过及笄之年,便该请先生看个好日,长辈给办及笄之礼,俗称:出花园。礼后,姑娘们便是真真正正的姑娘了,也可谈婚论嫁了。
五姑娘的大事四姨娘不敢怠慢,早早与刘妈妈先候在府门外等候君母。
荣管家早已备了马车两辆,还在车厢里头薰了一次热烟,厢外还挂着夹棉竹帘阻挡寒气,以不至于车厢内太过寒凉。
守门的小厮眼尖,最是先看到孟碧霜来,纷纷作揖;四姨娘不慢不快的才上前作了揖:“君母。”
孟碧霜没有做答,直接上了车,四姨娘倒是委屈了会才上了车跟去。
街上。
挂着温府灯笼的马车停在一楼边处,君母与四姨娘下了车,车外冷,所有人纷纷打了个颤。
一个小师傅嬉皮笑脸从楼内跑出,微躬着身,作揖道:“二位娘子这边请!”
四姨娘听着一时起了劲,微微抬高了头,君母身旁的李妈妈因此瞧了一眼四姨娘,嘴角一笑。
小师傅将孟碧霜她们带到二楼一间屋子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就坐在眼前。他抬了抬手,示意孟碧霜她们落坐,小师傅这才关上了门离开。
老先生双手伸了出来,示意要什么东西,四姨娘倒没弄明白,不过孟碧霜之前来给世倾算过,所以清楚流程。
老先生耳鸣,但他会看,所以孟碧霜将生辰八字的字条递给老先生,四姨娘学之。
“是个好时日的。”老先生指六姑娘,因此孟碧霜还有些得意。
“生性活泼,心地善良,就是有些高傲。”老先生开始掐指算:“子丑寅卯...”
四姨娘听着嘴角微微一笑,显然君母坐得不自然了。
“二月初六、六月初八,都是好日,辰时既办。”老先生说。
“老先生,那这两日又那个更好些?”孟碧霜比划着两指,老先生一看便明白其中之意。
“都是好日,先后罢,若想早些办便二月,晚些办便六月。”老先生将字条还给孟碧霜,又拿起五姑娘的字条。
“这姑娘...性静思重,心纯则顺。”老先生闭着眼,开始算:“子丑寅卯...”
四姨娘是个聪慧的,她听得出先生此话之意,可见君母那头不说话的坐着,自己竟有些挂不住脸。不过老先生没有明说五姑娘的时日是否好,倒让众人好奇了。
老先生睁开眼说道:“二月初六、九月十八,辰时既办。”
四姨娘同问,老先生回:“二月初六要比九月的好。”
四姨娘点点头,将字条拿回,再掏出银子给老先生:“谢老先生。”
......
孟碧霜与李妈妈走在前头先行离开,去置办新礼。
可四姨娘却有些不乐,道:“什么性静思重,莲儿这么乖巧的姑娘,能有什么心思重的,还什么心纯则顺,这不就是说咱五姑娘心思不纯了?”
“还什么老先生,我看就是个假的!”四姨娘憋了许久,可算说出。
“嘘!姨娘莫气急,如今在外头,若被有心人听了去不好。”刘妈妈按住四姨娘的手,最后搀扶着四姨娘上了马车。
“莲儿的性子刘妈妈也是清楚的,可这老先生却这么说,能信吗?”四姨娘问刘妈妈。
“咱五姐儿最是安静少话,心地善良的,这全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都清楚,反正老奴不信这先生。”刘妈妈点头回应。
四姨娘气急:“是吧?原说着六姑娘倒是有理的,可偏偏说莲儿...”
“姨娘也莫气,也不是个个先生都说得准的,也有半糊涂的。再说了,许是老先生提醒,毕竟咱姐儿心思纯,做不来那不纯之事,自然做得不顺。”刘妈妈安抚着气急的四姨娘,四姨娘听着有理,倒也没那么气了。
君母车里头。
“这老先生倒算对了六姐儿的脾性,可偏偏到五姑娘这就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还说她思重,心不纯则不顺之意,这倒让老奴纳了闷了,这五姑娘老奴倒也是半看着长大的,安静少话不说,也是心地善的。”李妈妈陪同君母坐在车里头谈话。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想想,姑娘们大了,心思倒是都有的,许是老先生不愿说,懿儿也是有心思的。至于心纯则顺,许是提醒五姑娘不能做不纯之事罢了,像五姑娘这般安静乖巧,定是做不来那些不纯之事。”君母也是这么认为,毕竟五姑娘孩时,也是养在她身边的,她多少也是知五姑娘的。
“君母果真是有见识的,听君母这么一说,倒通了理。”李妈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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