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端的食材往往不需要烹饪,熟了就行。
烤竹鼠、烤野兔、烤鸟雀、烤鱼、烤冬笋……万物皆可烤。阿妈撕下两条兔后腿,分给张天和枭,以嘉奖他们今天的表现。
张天快饿晕了,一通狼吞虎咽,几口就啃得一干二净,至于滋味,在这个靠茹毛饮血补充盐分的年代,还要什么滋味,吃得出是蛋白质和脂肪就够了。
但有一说一,虎舌对火候的掌控很精准,这条兔腿烤得嫩而不生,熟而不老,恰到好处,一吃就知道是个老师傅。
张天又分到一条鱼、半只鸟雀和小半个冬笋,鱼肉有点老了,显然是不常烤鱼的缘故,虎舌自己尝了尝,也觉得不甚满意,默默总结经验教训。
“嗝……”
久违的一顿饱饭,还剩下一些冬笋和植物的根茎块,留着明天早上垫肚子。
鼠皮、兔皮甚至鸟皮都被虎爪一丝不苟地完整剥下来,兽皮是比石器、骨器更加珍贵的资源,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张天身上的这条鹿皮衣裙,便是以鹿皮为主,再拿鼠皮、兔皮和其他边角余料缝制而成。
除了缝制衣物,兽皮还可以用来制作袋子。
部落里的水袋都是兽皮制的,大多取自水獭、河狸之类的动物,它们大小合适,毛皮的防水性好,割开喉咙把内脏、肉和骨头掏干净,剩下的皮囊就是天然的水袋,头通常不会割掉,靠着后颈的皮与身体相连,充当水袋的盖子。
每次瞥见靠在洞壁根下的那排兽头袋子,张天就觉得瘆得慌。
洞里坐久了,烟熏得脑壳疼,这些原始人的寿命之所以如此短暂,吸入太多未充分燃烧产生的一氧化碳也是原因之一。
他到洞外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顺便仰望一下天空——例行公事是有必要的,以前每天都要做的事,今天突然不做了,未免惹人生疑。
夜色笼罩下的远山如墨,星光勾勒出一道道蜿蜒的轮廓,寒山寂寂,连虫鸣都为之悄悄,张天想感慨一句月色多美好,话到嘴边却变成:“真他妈无聊!”
离开网络的第二天,想它。
“天!”
枭向张天发来场外求助。
吃饱喝足,男人们追问起钓鱼之事,也想加入其中,但不知道鱼竿如何制作,枭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其实没什么难的,不过是竹子削去枝节,再套上绳子罢了,如果把鱼竿拿回来了,张天甚至不用说明,大家都是智人,一看就懂。
鱼钩的磨制需要点技术,更多的是耐心,尤其是倒刺,如果没有锉刀,可能需要磨上好几天。
众人得知了制作方法,都惊讶于一根竹子竟能源源不断地钓上鱼来,早知如此,还狩什么猎啊,这山里有的是竹子,大伙人手一根,都当钓鱼佬去!
阿妈问:“天,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话把大伙都点醒了,是啊,连阿妈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是怎么知道的?
疑惑的目光聚焦在张天身上。
张天一直在等着阿妈问出这个问题,他的回答将决定部落的未来,是留在这個洞穴坐以待毙,抑或是赌上所有人的性命同死神一搏。
他静静地想了想,抬头看向篝火对面慈祥的大家长,很认真地说:“阿妈,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关于星星的故事,你能再讲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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