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铭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早早赶到学校,趁陶欣艺来之前把粉红兔子手套放在她的抽屉里。
没等到她,先等来了雪。
簌簌白雪飘下来让天又冷了几分,班上的同学兴奋起来,教室里一阵欢呼,甚至有人趁早自习还没开始就跑出去玩雪。
陆铭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推开窗户,寒风如刀刮过他的脸颊,卷着雪花落到课桌上。突然,陶欣艺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你送我的?”
“你送我的?”
陆铭转身只看见她握着手套,围着红色的围巾,头顶着雪沫,对他笑着,道:“嗯,怎么样?”
尽管陶欣艺觉得这个手套看起来有点土,还是小学生审美,但她依旧尝试戴上手套。尽管棉手套有一定的弹性,但她穿上去依旧感觉有些紧。
穿上手套,陶欣艺感觉手不那么冷了,眸中含情,道:“很暖和,我很喜欢。”
“那行。”
陆铭感觉自己办成了一件大事,连头发丝都是得意的样子。
接下来,陶欣艺就一直戴着他送的手套,没有摘下过。可能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戴着陆铭送的手套,用着他送的笔,做题更快了。
感冒不似发烧,持续的时间很长。
教室里人员密集,在交叉传染的情况下,三班大半同学都感冒了,上课下课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擤鼻涕声。
或许是因为三班这个传染源,整个高三年级都陷入了感冒的沼泽。
生病会降低学习效率,影响成绩。
因此,班上的气氛渐渐沉闷下去,没有感冒的同学害怕被传染,甚至连走路都避着咳嗽流鼻涕的同学。
陆铭虽自诩身体好,但随着周围同学的不断沦陷,他也学着陶欣艺的样子,多喝热水。
渐渐成为了他们那一片唯一两个没感冒的独苗苗。
坐在前面的孙华青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既不锻炼,还有些虚胖。和陆铭吵过架后,她心中不甘,异常渴望成绩进步,每天学得很晚。
一场雪就击溃了她的免疫系统,得了重感冒,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来。
每次看黑板时,陆铭的视线都会穿过孙华青。本来他不会特意注意到孙华青,但她咳嗽的声音吵得他有些烦躁,不由得瞥她几眼。
上化学课时,化学老师周文文的声音较轻柔。
孙华青频繁咳嗽的声音几乎将老师的话语淹没,陆铭烦躁地多看了她几眼。他不理解为什么生病了还不去医院,非要在教室里坐着无效努力,安慰自己。
他发现孙华青咳嗽声由沙哑过渡到嘶哑,她整张脸涨得通红,甚至需要手撑着头才能坐直。
整节课,孙华青脑袋昏沉沉地往下坠落了几次,握笔的手有些颤抖。
陆铭猜测她应该是发烧了,却偏要强撑着学。
看到孙华青下课后仍然留在座位上写作业,陆铭无声叹气,觉得她有些可悲。正想去叫老师时,陶欣艺戳了戳他。
陶欣艺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压低声音道:“我感觉孙华青可能发烧了。但是,我和她关系不太好。所以,你去跟老师说她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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