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梁兴扬不由得笑了笑,这让涂山月看他神情有些古怪,像是在看一个突发了神经病的病人,因为她说她要去天剑山便几乎等同于她说她是要去送死,梁兴扬花了大力气把她救下来,却在听到她要去送死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你要是不想我活着,其实当初不必救我。”涂山月淡淡道。
她不是在抱怨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梁兴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笑会被理解成什么。
他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问一问你介不介意多个帮手。”
这下涂山月确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梁兴扬果然是疯了。
她以为梁兴扬会劝阻她,那样的话她会拿出很多理由来证明自己非去不可,又或者他们两个人萍水相逢她的死对于梁兴扬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梁兴扬不会阻拦她,只会说早知如此他其实不用救人。
但是现在,梁兴扬却说要和她一起去。
一起去天剑山,这无疑是在说一去送死。
梁兴扬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神情,笑问:“你这神情,好像我是说要去死。”
两者其实相差不大,涂山月如此腹诽,却一时间不好直白地说出来。梁兴扬想了想,似乎也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便很诚恳道:“我知道这很像是送死,可真不是,我从前便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去天剑山,所以做了很多功课。”
涂山月犹豫了一下,道:“你要去天剑山做什么?”
不是她异想天开,现下就开始想着如何从天剑山平安归来至于要分配战利品,而是她所要的东西是那样稀少,或许天剑山中就只有那么一份,如果梁兴扬也要的话,她当然只能一个人去,还要提防着梁兴扬成为她的对手。
梁兴扬犹豫了一下,这点犹豫落在涂山月眼里让她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当下便琢磨起该怎么把梁兴扬给劝住,只她自己也很清楚,梁兴扬看上去并不是一个能够听劝的,难道她赌运气就是这样不好?涂山月觉得有些气馁。
却听梁兴扬道:“我也不知那究竟是什么,但应该是天剑山中的淬剑石,总归与你的所求没什么妨碍,咱们可以各取所需。”
涂山月总算放心下来,这一路当然会很艰险,只是若路上同行的是个竞争对手便会更为艰辛,她现在放心虽然为时尚早,却也是因为刚才一番惊吓太过,现下听见梁兴扬如是说,一颗心落下简直恍惚间要以为自己已经把天剑山中的东西纳入囊中了。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和梁兴扬都算得上是大妖,可这一行之中不只有他们两个,还有一个神思混乱的萧寒衣和一个帮不上什么忙的小妖玄灵,难道要把这两个也一并带上?
那显然是去送死,可不带上的话又该如何安置他们两个?想来玄灵是个不安分的,而现在萧寒衣有了那样的记忆,也不可能听她说些什么。
眼见着涂山月又愁眉苦脸起来,梁兴扬却像是洞悉了一切一般轻笑一声。
“我知道你有些什么顾虑,若是信得过的话,便都听我安排,我们或许会死,他们却会毫发无伤。”
这一句话便切中了涂山月的心思,涂山月的确觉得自己是没什么的,但是萧寒衣不能死,她花了那么大的工夫杀了那么多的人只为了保住萧寒衣的命为萧寒衣复仇,若是萧寒衣死了那一切就都付之东流。
只她依旧是很谨慎地问道:“什么法子?”
梁兴扬却没立时答她,先指了指马车内昏迷不醒的玄灵道:“你的迷药似乎劲儿太大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有解药?”
涂山月抚着自己手上的指环,低低道:“有的,可是她真的能听你安排?我可不觉得你们之间是那样的关系。”
梁兴扬苦笑:“玄灵的确是个不服管束的,不过这一次我很有信心,况且她只是性子别扭了些,并不是一味胡闹。”
涂山月原本以为梁兴扬和玄灵乃是一对眷侣,后来发觉不是如此还在心里暗自鄙夷了梁兴扬一阵子,觉得他仰仗着自己的实力强劲许多便将玄灵幽禁乃是一件为她不齿的事情,可是现在又觉得这也不大像,梁兴扬的语气里有些宠溺的意味,却太像是一个前辈对着自己不谙世事的后辈,总归绝不像是对着一个强取豪夺来的情人。
玄灵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她的胳膊被自己的睡姿压得有些麻,此时一面活动者一面爬起来望着马车四壁,心想自己怎么忽然这样有钱了?从前她从不在人类之中停留太久,身上理所当然没有什么钱,每回要复仇杀人都要坑蒙拐骗才会有些资产,这样华丽的马车还真没遇见过,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是被什么人给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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