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横秋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要谢你肯信我了?”
梁兴扬淡淡道:“我自然也不信你,只是你在我手下想要悄无声息的走也要费些力气,反倒比不上李寒琚了。”
剑横秋的神色便忽然显得有些冷。
“我知道李寒琚做了什么。”他低声道。“把我与他做比,叫我觉得有些恶心。”
“我倒是觉得你们有些相似。”梁兴扬的讽刺是辛辣而毫不客气的。“都一样是拿无辜之人的性命为自己铺路的,怎么,所图的是活下去或是活得更好便能分出个高低来了么?”
剑横秋的眼神一厉,似乎下一瞬就会和梁兴扬打做一团。
但他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语气也是淡然的。“我不与你争辩,也知道你绝不会把往事都一笔勾销,可现在对你来说同我联手是个更好的选择,是以你只好留下一句秋后算账,这就已经足够了。”
“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好奇你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肯与我一起做扑火的飞蛾。”梁兴扬忽然笑了起来。“是因为你猜到了妖皇究竟转得是个什么心思,所以忍无可忍了?”
剑横秋有一瞬的怔忡,半晌才低低道:“原来你都已经猜到了。”
“你能猜到,我自然也能。”梁兴扬的眼里有一点冷芒。“这就是我肯秋后与你算账的原因。若说我本不过是想要去寻一个答案,现在就算得上是去寻仇了。”
剑横秋看着梁兴扬的眼神忽而有些古怪,这让梁兴扬显得有些不自在起来,问:“怎么?”
剑横秋却又不肯说了,他缓缓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期待真相被揭晓的那一天。”
可要问他究竟是什么真相时,他却又不肯说了。只是有些高深莫测地笑着,把梁兴扬弄得有些光火。
剑横秋能够肯定梁兴扬身上蛰伏着的那种力量属于妖皇,然而梁兴扬自己却是一无所觉。不管妖皇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把这种力量留在了梁兴扬的身上,到真相揭晓的时刻场面都会变得十分精彩,尤其是现下梁兴扬对妖皇也充满了愤恨之情。
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剑横秋就觉得自己是充满了期待之情。
玄灵听着他们两个之间的机锋,看上去是似懂非懂的,她只明白一点,那就是男人的死跟妖皇有关系,她就非要走这一趟不可,哪怕最后能做的不过是把一捧热血洒在妖皇阶前,也算是值得的。
她忽然听见剑横秋叫她。
“小丫头。”
和梁兴扬不同,剑横秋不怎么肯叫玄灵的名字,似乎是对那个名字嗤之以鼻,只是懒洋洋地喊一声小丫头。
玄灵抬眼看他。
剑横秋便劈手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
“算是见面礼吧——虽说咱们两个也不是头一次见面了。”
玄灵下意识地一抬手把那东西接在了手中,而后便忽然颤抖起来。
梁兴扬还以为是剑横秋动了什么手脚,差一点拔剑出鞘,不过等看见玄灵捏在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之后,总算明白过来。玄灵手中握着的是叫他很眼熟的半块玉璧,另外半块挂在玄灵颈子上已经很久了,是以断面变作温温润润的一片,可是玄灵此刻握着的半块却并非如此,那茬口依旧锋锐,玄灵握得紧,手心便有血一滴滴沁出来,把上头雕刻的梅花染成血红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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