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才的海恩宫渐渐向着精神之海缓缓下沉,原本盘坐其中的余才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秦末良也没有什么报仇的感觉。
主要陷害自己的是周前齐,余才只能算是个马前卒。而余才的下场也并不好看。
杀死余才,秦末良并没有这么想。作为一个学生,打打杀杀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可能还是不能接受。
或许自己是还有更阴暗的想法,秦末良想道。让余才每天在痛苦中挣扎但是却不能结束痛苦的这种痛苦,对于余才来说是不是更痛苦。
虽然秦末良现在不像杀人,但是,对于余才的东西,秦末良还是会接受的。
秦末良的精神力逐渐从余才的眉心钻出来,而秦末良在一旁等待着,将精神力重新汇聚入体内。
秦末良也是将余才的【海纳】拿了下来,简单检查了一下【海纳】里面储存的东西,一大堆和异术相关的东西秦末良没有看。
秦末良先将余才的通讯器取了出来,简单的指纹验证,查找到了余才和周前齐的信息记录。
其实从余才的整个行事风格来看,余才就是一个喜欢弄险的人,不论是从白剪寒手里抢人,还是找林欢琴和自己。
因此余才将和周前齐的信息记录删除,反而是一件不符合他的风格的事。
至于周前齐是否会让余才删除,周前齐恐怕也不是会考虑这个的人。就算周前齐说了,余才恐怕也是不会听的。
稍微思考了一下,秦末良决定先将这些信息存个档,然后把复制品留下,留给某个目前观感还算不错的人。
秦末良在街角放置了一个简易的伪装,将一件东西放在了其中。
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秦末良凭着自己的感知能够探寻到,应该是两个人来了,其中之一应该就是林获,另外一个应该是,自己刚刚从余才那里得知的海恩会教徒,陈建。
果然,前方来的就是林获以及那天在下城区绝水街见到的另外一个海恩会的人。
“怎么是你?”
“余长老怎么了?”
先开口的是林获,后面发问的是陈建。
秦末良虽然和林欢琴交往了两年,但是对于这位女朋友的父亲,林获。秦末良的了解并不多。
只知道林欢琴对于这位父亲的态度一般,两人的关系也是比较冷淡。
“林叔叔,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欢琴的男友。”秦末良向林获解释道,“余才刚刚向我出手,现在已经被我制伏了。”
“余长老被你制伏了?”陈建惊讶地说道。
“是的。余才要对欢琴和我下手,被我制伏了,监察司的人可能要来了,我要离开了。”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秦末良开口道:“林伯伯,你知道欢琴的事吗?”
考虑到林欢琴的份上,秦末良认为林获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好。如果周前齐找不到林欢琴和自己,肯定会直接去找林获,所以秦末良想让林获跟自己一同离开。
“什么事情,还有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这次开口的是陈建,陈建的想法也很简单。前几天见到秦末良还是作为敌对方,而且对方现在又打败了余才,怎么想这位都有点可疑。
“余才的通讯器在这里,这是我复制的信息,你们可以先看看。”
秦末良将手里的自己复制信息的通讯器交给了林获。
接过通讯器的林获看了几眼之后,脸色一变,显然是有点吃惊。林获接着将通讯器递给了陈建,两人在一边商量了一些事情之后,依旧是林获开口。
“你说的欢琴的事是什么?”
“主要是跟她两年前的事情有关,林伯伯……”秦末良开口解释道,但是说出了“两年前”,林获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并且摆手示意秦末良别说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下去了。”
“现在有些人在找欢琴,可能还要对你我下手。”秦末良接着说着,“我现在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准备离开平江市。林伯伯,我建议你也先离开。”
言尽于此,秦末良也不可能耽误这么多的时间在林获的身上,他准备随着衣架的船票,坐船出海。
余才身上的东西基本都被自己摸干净了,将通讯器从林获的手里拿了过来,秦末良转身即离开了。
而站在原地的林获面色就有点不好了。
“老林,怎么办?这小子可信吗?他说的关于你闺女的事情是什么?”陈建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显然对于现在的情况,他也是手足无措。
“我哪知道,我闺女的事你别打听,知道太多不好。余长老的通讯记录我们也看了,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
林获说道,接着他想了想,继续跟陈建说道,“我们也别考虑什么海恩会的事了,这平江现在是待不下去了,我也要尽快离开。”
“老哥,你都走了,那我也与你一起吧。”陈建说道。
两人敲定了计划,便准备离开了。
“这位余长老就放在这里吗?”陈建问道。
“还能怎么办?就将他留在这里吧。我看余长老好像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别管他了,被监察司的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林获率先离开,向着秦末良离开的方向追去。
陈建回头又看了余才一眼,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选择跟上了林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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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地点是上城区的衣架咖啡厅里面。
这家咖啡厅并不是什么很高档的消费场所,简单地装饰,整体的风格也是偏简洁,属于是谈事情的地方,而非那种聚会共享下午茶的氛围。
叮铃——
咖啡厅的门打开了,进来的人是一个瘦瘦的高大男子,及时是在四月,男人依旧围着一条围巾。头上带着圆顶卷边的帽子,嘴上带着口罩,身上穿着厚实的大衣。
男子走进咖啡厅之后,挑选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了。而男子沿途路过时,咖啡厅里的顾客无不为之侧目,毕竟在春天,依旧穿得这么严实的人属实少见。
坐下之后,男子招呼了服务员过来点单,简单述说了自己的需求时,男子还咳嗽了几声。
或许是有什么疾患在身,才在春天穿这么多衣服,点单的服务员想道。
男子坐下之后,背靠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而知道服务员将他所点的咖啡端上桌子的时候,男子也没有睁眼,而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服务员见到过很多人,当然也有在咖啡厅里面小憩的人,也没有多想,放下咖啡就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像是睡醒了一样,站起身,走到服务台。
面对这位先生,服务员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好像在面对咖啡店的老板时一样。
好在很快男子就开口了。
“请问,有没有一位叫做林欢琴的女士来过这里。”
听到对方的提问,服务员想道了昨天的一位小姐留下的一封信,对方嘱咐自己今天将它交给一位先生。
“先生,请问您的名字是?”服务员开口道。
“傅连帆。”男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多说一个字。
“傅先生吗?”服务员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信封,上面确实是写着傅连帆。
“是的,确实是有一位女士留下了一封信。”
服务员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傅连帆,而拿到信封的傅连帆也并没有着急拆开,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这才缓缓拆开了信封。
傅连帆拿出了信封里面的一张纸。看完之后,又将信纸重新放进了信封里面。
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傅连帆继续站起身,向咖啡厅的外面走去。
咖啡留在桌上,并没有动过。
毕竟,傅连帆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来喝咖啡的,现在也没有心情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