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缺亦是有些意外,本以为自己这便宜师祖只是个武者,却没想到大大出其所料。
本想问问穆涌泉关于师祖的事情,但他却也是摇摇头,一幅讳莫如深的样子。
绝了心思,谢缺又向穆涌泉说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穆涌泉却是一幅习以为常的姿态:“配阴婚这种事情,镇魔司向来也是管不了。”
“王公贵族尚且食人,此等民间陋俗更是屡禁不绝。”
谢缺无奈,又和穆涌泉说了女尸皮肤被剥的事情,这才引起了穆涌泉的注意。
“人皮?”穆涌泉皱眉:“如若为真,那极可能涉及到了邪修事宜。”
“传闻以八字特殊之人的身体为辅材,制作出来的法器都别具威力。”
穆涌泉思虑一番后,对谢缺言道:“你先回去,我找机会带人去那所谓彤云观一看便知。”
谢缺点了点头,随即便在市场上逛了一圈后便回了家中。
修行了数个时辰的雁掠功后,谢缺发现,早上那领头的老者又来了。
不过此时他的神色,比起早上的悲伤和迷茫,现在只剩下恐惧和焦急。
“我儿子他……不见了。”才见到谢缺,他就有些喘不上气地大声呼喊着。
能够看得出来,老者是一路跑来。
“是彤云观的那几个道士干的,一定是……”老者的语气变得有些颤抖。
谢缺有些无奈,摊摊手道:“那你和我说也没用啊。”
“小友,我求你。”老者看向谢缺,双手抓住他的衣角:“将那女尸卖给我,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将儿子还给我。”
谢缺摇了摇头,露出爱莫能助的样子。
虽说自己已经知晓了李秋荷的死亡,和面前的老者无关。
但回顾过李秋荷的一生之后,谢缺也很难让让其尸体在死后也是不得善终。
活着就已经很累了,难道死了还要继续发光发热吗?
不仅如此,彤云观中诡异连连。
那野猪头道姑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自己就这么轻易交出尸体,说不得便是害了更多人。
不论老者再如何哀求,谢缺也依旧是不为所动。
见过谢缺出手,轻易便能惩治彤云观的道士,老者也不敢明目去抢。
过了些时间,他自知无望后,方才悻悻离去。
保险起见,谢缺整日都未离得很远,都在家门前淬炼毒包。
入了夜,在捞尸前也是将停尸间的门紧锁后,谢缺才敢离去。
他向大顺说了女尸遭到索要,拿去配婚的事情。
但大顺也是只点点头,如同一切身外之事都与之无关。
谢缺虽有些好奇,但也没有乱问。
养父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有些日子了,从前虽然也算得上是极少出门,但多少在白日也能见着人影。
但现在除了吃饭捞尸,几乎就看不见大顺踪迹。
才入河中,谢缺便听见一阵阵窸窸窣窣的水声,伴随着的是一股微不可觉的血腥味道。
这是芦苇交织碰撞的声音,但此刻河面无风,水波不兴。
想必是水下有什么东西。
谢缺向养父做了个动作,大顺微不可觉地点了一下头后,谢缺便跃入了水中。
服用过河蟞,谢缺即便是在水下也能一览无余。
不远处的水草丛中,几具尸身上下耸动,血液不断自其中零落飘散至水中。
谢缺自腰间抽出铡魂,缓慢向前游去。
尸身和芦苇后,几只长有灰色发毛的水猴子显露出来。
对于水波的律动,水猴子比起人来要更加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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