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百姓对于神秘之事,本是敬而远之的,可若有人开场宣讲,他们也最是爱听。
生活嘛,总是枯燥困苦,总得来点滋润。
特别是对于皇宫的秘闻,只要有人敢说,在那酒楼市井之地,必然是座上宾,会吸引无数人耐心倾听。
先前锦衣卫,厂卫大肆搜捕,横行霸道之时,百姓们收敛了许多。
可新皇登基,百姓们忽然发觉,那厂卫几乎不见踪影,锦衣卫更是个个夹起尾巴做人,再不敢像以往那样嚣张。
如此一来,茶楼再度兴盛,市井之间,更多了许多爱听闲事的百姓。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京城中的地痞无赖忽然就开始流传一个故事。
那说的故事,乃是历朝历代倾覆之时,国君更迭快速,特别是那汉末之时,连续两代皇帝尽皆早夭,正是刘家天命已失的征兆,其中原因就是因为朝廷横征暴敛才导致天命尽丧的。
此等流言蜚语一出,顿时引得无数百姓争相传颂,不出半月,朝野上下已经传遍,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天启年的最后一月,也就是大雪方下,整个京城肃杀一片的十二月。
文华殿内,已是伏案劳作多时的诸葛亮终于直起了腰。
此刻在他桌前,已经摆满了各类奏章,它们被分列成几排,像是按照优劣排序一般。
望着这一片奏章,诸葛亮满心欢喜,几月的辛劳终于换来了成果。
他也总算可以,彻底理清朝政了。
也就在此时,王承恩冒着风雪赶来,进了里屋后,又踌躇不决,偷瞄了新皇好几眼,却不敢说话。
诸葛亮一眼观之,就知道他心里有话,当即下了软塌,笑道。
“王承恩,有话直言,不必有所顾虑。”
“是...皇上,近些日子以来,皇宫内外流言四起,您看要不要派锦衣卫去抑制一下,否则必有祸患呐。”
“他们说了什么?”
“这...”
“莫非是要我降罪于你,你才敢直言吗?”
诸葛亮佯装生气道,果然吓得王承恩连忙跪倒,连连求饶道。
“老奴这就说...是那市井之间,忽然开始争相传颂起汉末时王莽篡汉的故事,听得就离奇,许多还是大逆不道的话,老奴是心里有气,这才向皇上您禀告的。”
“王莽篡汉?”
诸葛亮闻言,思绪也被拉回了过往读书时,他对这个故事亦有研习,清楚個中原由,当即道。
“只怕是借古讽今,直言大明国两代君王早夭,大明天命不在的事情,对吧?”
“天呐,皇上您这也猜的到?”
“穷举法而已,看来今日的早朝,必不安分了。”
“是了,今日就连钦天监的监正,亦有上奏。”
王承恩说完,脊背已是尽湿透。
他深知其中凶险,但又不得不说。
诸葛亮收起笑容,心里已有了对策,他当即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收拾一下,将我批改好的那些奏章,底案,卷宗等尽数带上,召集群臣早朝。”
“遵旨。”
大小太监们当即开始忙碌起来,将东西收拾好,跟随着天子座驾前往皇极殿。
此时风雪更甚,一阵狂风袭来,竟直接吹断了同行仪仗的一根旗杆。
一时间车驾乱作一团,护卫们还以为有敌人来袭,纷纷挡在了新皇的身旁。
等到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时,便在那雪渍之中,看到了那染上泥垢的大明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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