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一月中旬。
阿瑟·柯南·道尔坐在桌前,右手拿着笔,对着眼前的稿纸发呆。
稿纸上只写了文章的名字——
《空屋》。
这是福尔摩斯新系列的短篇集《归来记》的第一篇。
道尔早就已经想好了故事的梗概,但就是心烦,导致每每提笔,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便又放下笔,重新回到原点,构思文章该怎么写。
事实上,道尔是不自信了,
即使《巴斯克维尔的猎犬》销量很不错,但他还是有种被《无人生还》压了一头的感觉。
就在这时,爱妻霍金斯推门进入房间,
吱呀——
门发出轻响。
道尔烦躁地挠挠头,问:“到吃饭的时间了吗?”
霍金斯有些心疼,走上去轻揉道尔的眉心,似乎想将那里的皱纹化开,
她问:“怎么不用打字机?”
道尔更烦躁了,
他以往创作确实喜欢使用打字机,但那是在有思路的情况下,只要思路不断,就不用担心卡文或者修改之类的问题。
可现在……
“手写更方便一些。”
道尔嘴硬。
霍金斯隐约察觉到丈夫的情绪不高,便不再多说,硬是将丈夫拉起来,
她在后面推着道尔往门外走,
“刮胡子,咱们出去吃!”
道尔因为写作,忙得不知日月,形象也有些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像是刚从丛林来到人类社会的野人。
他也觉得出去转换一下心情或许不错,便从善如流地刮了胡子。
结果,霍金斯比他还慢,
从洗漱到化妆,再到挑选衣服,还要搭配合适的帽子、手套、饰品,整个过程少说得有四十分钟。
道尔不由得嘀咕:
“呵,女人。”
他倒也习惯了,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坐在餐桌旁,随手拿起一份报纸阅读。
头条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战争、
兵员、
军费。
圣诞节到元旦,南非战场暂时停过火,各大媒体难得没在英布战争这一议题上疯狂输出,
现在节日过去了,自由派和保守派又开始打嘴仗。
但因为《是!首相》的横空出世,塞西尔内阁受到了很多市民的谴责,尤其是《曼彻斯特卫报》,堪称全方位、全深度,
看那架势,似乎有不把保守党逼下台就誓不罢休的劲头。
道尔看得摇头,
“《是!首相》?哼哼……”
他一脸不屑地往后翻阅。
来到书评版,首先撞入眼帘的便是对《罗马假日》及其作家lu的夸奖,
道尔都麻木了。
这段时间,几乎人人都在讨论《罗马假日》,
就连他的妻子霍金斯都凑热闹去看过一场,回来的时候满脸兴奋,说剧中安妮公主和记者乔的爱情是世间最纯洁的爱情。
道尔却觉得纯洁个棒槌,
那个记者刚开始接触公主的时候不是动机不纯吗?
道尔再一次叹气,
“呵,女人。”
他将《曼彻斯特卫报》丢到了一边,目光扫过《泰晤士报》、《每日电讯报》,估摸着两报也是那些无聊至极的内容,便拿起了一份《伦敦新闻画报》。
《伦敦新闻画报》是一份创办于1842年的英国周刊,
它广泛使用木刻和版画,是伦敦第一家采用插图的刊物,即使到了20世纪初,照片技术与凹版印刷普及,它也是插画最多的刊物,
道尔觉得,反正是等妻子,既然要打发时间,那就不如多看看图。
他随意翻看,只找有插画的页面。
不多时,他轻“咦?”了一声,低声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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