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权臣
“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真可恶,要不是大人您拦着,我真想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张顶气愤的说道。
“不用气,等把魏冒拿下后,就可以收拾他们了。”
华榉知道白天想潜进魏府是不可能了,被发现的可能性太大,所以决定等天黑再进去。
他朝右手方的竹林看了一下,发现竹林后面的斜坡下面有一处隐蔽的地方,从上面看不到下面的情况,说道:“走,到那边去看看。”
六个人顺着斜坡下来,走到那个地方,然后转了一个小弯,看到那里有很多的土石,应该是当初修建府宅里丢弃在这里的。
华榉抬头往上看了一下,正上方是竹林,看不到下面,顺着竹林过去是围墙,也同样看不到下面。
“咱们就先在这里休息,等天黑以后再潜进去。”华榉说道。
随后大家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魏府。
魏冒跟刁烩吃完饭继续下棋,突然一名下人进来说道:“启禀大人,吴副将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魏冒说道。
下人出去后不久,吴荣将走了进来,双手抱拳参拜道:“卑职吴荣参见大人。”
“有什么事情?”魏冒的眼睛看着棋盘问道。
吴荣看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刁烩,欲言又止。
“刁通判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魏冒说道。
吴冒说道:“大人,刚才我们在城里发现了华榉的行踪了。”
魏冒的棋子正要落下,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把手又收了回去,扭头看着他问道:“在哪看到他的?”
“在南城门那里,看样子是想出城。”吴荣说道。
“那他们出城了没有?”魏冒急忙又问道。
吴荣说道:“没有,他们看到了我的手下,然后就分头跑了,但卑职已经把所有的兵力都调到了南城那边,量他也逃不了。
所以,希望大人能多给卑职一点时间,卑职就算是把整个南城翻过来也会把他找到。”
“他想出城,结果撞到你的人又逃了,现在你准备在南城展开大搜查,所以想让我给你一点时间,是吗?”魏冒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问道。
“卑职正是此意。”
吴荣觉得魏冒这话问的有些奇怪,自己说的话也不是难懂,他怎么还要重复问一次,心里很诧异。
魏冒突然笑了,慢慢的站起身向他招了招手。
吴荣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走了过去。
他刚走到魏冒跟前,魏冒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打得他目瞪口呆。
“大人,卑职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回过神来后吴荣问道。
魏冒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头脑的蠢货,难道你不知道我都已经安排好,就等他上钩了吗,你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搜查,他还能上钩吗?”
吴荣一脸的懵愣,说道:“卑职是知道大人派了吴团练出城,可是却并不知道大人的具体安排是什么,而且大人您也没有派人跟卑职说过啊!”
“你……”魏冒被反驳的无言以对。
因为他派吴团练出城埋伏的事情,的确没有告诉吴荣,吴荣能够知道这事,还是他手下士兵告诉他的。
“马上给我滚回去把你的人通通撤掉,一个也不许留下,快点。”魏冒恼羞成怒的吼道。
“是,
卑职遵命”
吴荣应了一声,强忍着内心的愤怒离开了。
看着吴荣离去的身影,魏冒满脸恨意说道:“这次要是因为这个没有脑子的蠢货坏了我的大事,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虽然吴荣和刑未一样都是他的手下,但吴荣没有刑未会拍马屁,所以魏冒始终不怎么待见他,从来就没有给他过好脸色。
刁烩站起来安抚道:“虽然吴荣是让华榉受到了惊吓,但毕竟华榉依然还在蔡州城内,现在大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早晚必被所擒,最多也就多花一点时间而已。所以,大人不用生气。”
“你不知道,我心里急啊。”
魏冒叹了一口气,说道:“华榉是奉圣命而来,如果长时间没有音信回去,陛下必然起疑,要是派人来查问就糟了。所以,能早把他抓住除掉最好还是早点把他除掉,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大人说的有道理。”
刁烩摇头晃脑的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说道:“大人既然想快点抓到他,那何不演出戏把他给骗出来。”
“如何骗?”魏冒问道。
刁烩说道:“让吴荣带人把东城封锁起来,挨家挨户的去搜查,声势搞得越大越好,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贼人躲在东城。这样一来,华榉定会以为有机可乘,然后趁机出南门离开。”
“此计甚妙。”
魏冒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下人进来问道。
魏冒说道:“去把吴副将给我叫回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
下人去了一会儿,带着吴荣回来了,魏冒照着刁烩的意思对他吩咐了一番。
吴荣不明白这是计,说道:“大人,华榉是藏在南城的,要搜也应该搜南城才对。”
“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其他的你少问。”魏冒板着脸说道。
“可是……”
魏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你只管按我交代的去做,就是抓不到我也不会拿你问罪。”
“是,卑职遵命。”
吴荣所担心的只是怕被刺字发配,既然魏冒说了不会再怪罪他,他也就不再在乎是不是能够抓到华榉了。
吴荣走了,魏冒笑着对刁烩说道:“如果这次能够顺利的把华榉骗出来,我一定会在太师面前为刁老弟请功的。”
“大人过奖了,卑职可不敢当。”
刁烩心中暗喜,但表面却很非常虚伪的伸出大拇指,说道:“论功劳还是大人为首。”
哈哈哈……
刁烩的马屁拍的魏冒非常舒服,说道:“老弟真会说话。你放心,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该是你的功劳我绝不会忘记的。”
“多谢大人。”
魏冒指着棋盘说道:“来来来,我们接着下棋。”
两人坐下,魏冒吩咐丫环上茶,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下棋,等着消息。
吴荣离开魏府之后,立刻把手下的士兵全召集到了东城,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搞得整个蔡州城的人都知道“贼人”是躲在东城的。
只可惜,他们的声势弄得再大,藏在魏府后面的华榉也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会上当。
所以,这注定只会是一场魏冒等人自编自导的独角戏。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依然还是没有一点好消息传来。
魏冒又开始心焦
了,再也无心下棋,把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丢,站起来走到门口朝着外面张望,说道:“怎么搞的,都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难道华榉已经被吓的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刁烩走到他身边,说道:“大人别急,那华榉连番遭到惊吓,必定会非常小心,不把情况摸清楚他是不会轻易出来的。卑职相信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比大人您更急,所以现在就是大人跟他比耐心的时候,只要大人能沉得住气,最多明天他必会出来。”
魏冒该想的办法都已经想了,现在除了继续等下去也没有其他的新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负责饮食的“大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上吗?”
魏冒根本不饿,不过因为心里焦虑,倒是非常的想喝酒,说道:“摆上吧。”
不久,四个丫环把酒菜拿上来摆好,然后退到边上伺候着。
魏冒和刁烩落座,丫环把酒给他们斟上,魏冒冲那些丫环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下,因为她们在这里有些话不好说。
丫环们退出去后,魏冒和刁烩同饮了一杯。
随后刁烩站起把酒壶拿起来,先给魏冒的酒杯斟酒,再给自己的杯里倒上,之后放下坐回去。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继续聊着华榉的事。
不知不觉,天完全黑了下来,魏府各处都亮起了灯。
魏府后院外。
张顶看到天已经完全黑了,站起来对华榉说道:“大人,天黑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进魏府去了?”
华榉坐在一块石头上,说道:“不要着急,现在天才刚刚黑下来,魏府的人都还没有休息,现在还不是最佳进去时候。再等等,等到子时以后府中的下人都睡了,那时候进去是最合适。”
张顶点了点头,随即又坐了回去。
魏府内堂,丫环已经把灯点上。
酒桌前,魏冒跟刁烩都已经喝高了,脸红的跟涂了颜料似的。
“来人。”魏冒突然冲着门外喊道。
汤霑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家伙今天在自己房里睡了一天,总算把缺失的精力又补了回来,现在又变得精神了起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魏冒看了他一眼,说道:“汤总管,是你啊。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汤霑说道:“还没呢。”
“怎么搞的还没有消息,真是一群废物。”
魏冒骂完,抓起酒壶又要往杯里倒酒,但酒壶已空,倒不出来,他拿着酒壶摇了几下,对汤霑说道:“让人再送一壶酒来。”
“大人您已经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汤霑劝道。
魏冒已经喝高了,根本不听劝,用手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说道:“什么不能再喝,到底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赶快去给我拿酒来。”
“是,是,小人这就让他们把酒送来。”
汤霑不敢违背魏冒的意思,赶紧又让人送来了一壶酒,魏冒和刁烩又喝了几杯,最后全趴在了桌上。
汤霑叫进来两个下人,交待道:“去套车,把通判大人送回他府上去,路上小心点,要是通判大人出了什么事拿你们事问。”
“是。”
两个下人搀着刁烩走了,汤霑叫来一个丫环,跟他一起把魏冒搀起来,扶着回他的住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