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权臣
华榉双手抱在胸前,面带微笑看着黄槐山问道:“黄将军,现在你相信了吗?”
黄槐山现在心里除了恐惧,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你,你想怎么样?”黄槐山结结巴巴的问道。
华榉说道:“投降,跟我回去面圣,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陛下。”
“让我向你投降,出卖高太尉,你做梦。”
黄槐山说道:“高太尉对我恩重如山,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他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没想到你对高俅那个大奸贼居然如此忠心。”
华榉现在也不急,准备看看他到底是真的硬气,还是假的,微微一笑,饶有深意的看着他说道:“好,既然你对他很忠心,那我就成全你对他的忠义,你自尽吧。”
“什么,自尽!”
黄愧山虽然嘴上说会忠于高俅,但却并没有想过要为他去死,华榉这个提议真的是把他给吓到了。
“对,你不是要忠于高俅吗,那就赶紧自尽吧,否则我把你抓住带回汴京去交给陛下,你知道陛下会怎么对付你吗,”
华榉笑着说道:“他会下次将你凌迟。凌迟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就是拿刀一片一片把肉从人的身上割下来,直到全身的肉都被割光为止。”
黄槐山的脸色变了,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抽动,拿兵器的手也不停的颤抖。
不仅黄槐山被吓到了,就是他的那些手下也都被吓得面如土色,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惶恐不安。
华榉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中,继续说道:“自尽一刀就了结了,而一刀一刀的把肉从身上割下来,没有几个时辰是咽不了气的,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你,你,你不要危言耸听,陛下仁慈,他不会用这么残酷的刑法的。”黄槐山声音颤抖说道。
“那你可就错了。”
华榉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不肯把高俅的事情说出来,那就只能替他承担所有的罪责。对于意图谋害朝廷大臣的人,陛下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他不光会凌迟处死你,甚至还会把你九族之内所有的亲朋好友,全都一起问罪。老人,孩子,女人,哭声、哀嚎声、求饶声,那个场面想起来都让人瘆得慌。”
“对了,还有你们。”
华榉看着黄槐山的那些手下,说道:“助纣为虐,随同黄槐山一起谋害朝廷大臣,也同样难逃一死。”
那些士兵吓得六神无主,纷纷把手中的兵器扔掉跪在地上说道:“大人,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上面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这中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根本不知道,还请大人恕罪。”
“大人我们都是无辜的,求你饶了我们吧。”
“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当兵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从来没有想过要谋害谁,这次的行动完全是听命于上面的指挥,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华榉说道:“只要你们现在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到我的手下,我保证对于你们做过的事情既往不咎,也不会把你们参与害我的事情告诉皇上。但如果你们想要跟黄槐山一样为高俅尽忠,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我们愿意向大人投降,愿意向大人投降。”士兵们纷纷说道。
华榉说道:“既然你们愿意投降,那现在就马上站到我这边来。”
话音刚一落下,跟黄槐山在一起的那些士兵“呼啦”一下子全部站到了华榉这边,就连罗真也都站了过来。
华榉看着已经成为孤家寡人的黄槐山,笑着说道:“黄将军,赶紧动手吧,我还得回去继续赶路了,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
其实,他完全可以用强硬的手段逼黄槐山就范的,但刚才黄槐山把话说的那么硬气,所以他一定要让他主动开口求饶,让他彻底在这些士兵面前失去威信和尊严。
黄槐山看了一下周围的士兵,知道自己是跑不出去了,但是刚才又把话说的太满,现在也拉不下脸来求饶。
所以,现在他是既想活命,又不想丢了面子,心情非常矛盾。
“你是不是怕用刀自尽太痛了?”
华榉笑了笑,看了一下周围的树,说道:“没关系,自尽的办法多的是,不一定非要用刀,用头撞石头,或者吊脖子也行,你自己选一个吧。”
“姓黄的,大人已经对你够仁慈的了,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赶快动手,难道非要我们帮你不成?”孟青河说道。
“青河,自尽可是一件大事情,你总得让人家好好想想用什么办法,要不然罪受了又没有死成,那岂不是冤的慌。”
华榉看着黄槐山戏谑的说道:“黄将军,如果你要是实在自己做不了决定,那不如让我来帮你做决定如何?”
黄槐山知道华榉是在故意调侃他,但现在他只是华榉刀俎上的刀,就算调侃他,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让我想想有什么很好的自尽办法呢。”
华榉假装思索了几秒钟,说道:“有了,上吊怎么样,弄条绳子,弄个圈往树干上一搭,脖子往里一伸,身体在空中这么一悬,既不用伤害身体,还能保一个全尸,你觉得怎么样?”
“华榉,你觉得这样戏弄我很有意思吗?”黄槐山脸色铁青问道。
华榉一副被人误解的表情,说道:“黄将军,你这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我是看你下不了决心想帮你,没想到你居然以为我是在戏弄你。唉,真是好人难做啊。”
接着他话锋一转,说道:“罢了,误会就被误会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随后他看了一下身边的士兵,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说道:“去,在那里结根绳子。”
那个士兵跑过去从,身上取出一根粗布腰带搭在树干上系好,用力的往下拽了拽,确信不会松开之后,对华榉说道:“大人,已经系好了。”
华榉微微笑了笑,说道:“黄将军,忠义之士的名誉正在向你招手,请上路吧。”
黄槐山看了一下那根系在树干上的腰带,心不由一缩,一股畏死之意涌上心头。
“难道我黄槐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吗?”
从古至今真正能够视死如归,把死看成像睡觉一样简单轻松的人没有几个,大多数的人听到死字都非常的畏惧,黄槐山就是其中一个。
他今年不过四十多一点而已,目前在禁军担任着军都指挥使,而且高俅已经承诺回去之后要提升他为厢都指挥使,大好的前程就在前面等着他,因此他更加不想就这么死掉。
但眼下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而华榉则有六、七百的手下,想要冲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虽然他平时总是在人前吹嘘自己的武艺很高,但其实他知道自己的武艺也就那么回事儿,对付十几个普通士兵兴许还行,但要说对付六、七百人,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要怎么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局呢?”
黄槐山想了一下,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眼神犀利的盯向华榉。
“对,这些人都听华榉的,只要把他给抓住了,那所有的麻烦也就解决了,我不仅能够活着离开,而且杀了华榉,回去还能升官发财享受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他把手中的枪一挺,往前猛迈两步朝着华榉刺了过去。
“大人小心。”
看到黄槐山突袭华榉,孟青山吓坏了,赶紧大声提醒了一声,同时人也朝这边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孟清河出声提醒的那一刹那,黄槐山的枪尖已经到了华榉的身前,不过就在快要刺中的那一瞬间,华榉就像一道魅影似的闪开。
跟着还没等黄槐山弄清是怎么回事,华榉已经到了他的左侧,左手抓着他的手臂往后一拧,脚下快速移动转到他的身后,跟着用脚在他的两个腿弯处踢了两脚,黄槐山跪在了地上。
“大人,好厉害的身手!”孟清河来到华榉身边,一脸惊奇说道。
之前他看华榉文文弱弱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只是头脑比较聪明,
所以才能这么年轻就坐上护卫军指挥使的位置,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武艺。
“一般一般,谈不上厉害,也就凑合着勉强能收拾一下这个废物。”华榉笑着说道。
过来四个士兵把黄淮山的手臂拧住,华榉看了一下那边挂在树上的腰带,说道:“送他过去吧。”
士兵押着黄槐山来到腰带下面,准备将他举起来把头送到腰带套里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放开我,放开我……”黄槐山拼命的挣扎扭动,不让头伸到那个套圈里去。
华榉说道:“既然他不肯配合,那就先在他脖子上把套子拴好再吊起来。”
士兵随即把腰带解下来直接捆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把腰带的另一端从树干上扔过去,准备用力把他拉起来。
“华大人,卑职愿意投降,愿意说出高太尉的一切事情,求您饶了我吧。”在死亡的恐吓下,黄槐山终于精神崩溃,向华榉低头了。
“不必了。”
华榉轻笑道:“我这个人一向不愿意勉强别人,你既然对高俅忠心耿耿,我还是不要坏了你的气节。”
黄槐山知道华榉是在故意调侃他,但谁让他自己刚才把话说的太满了呢,如果要是不说那些话,估计华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折腾他。
所以,尽管此刻心里又羞又气又怒,但又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现在是他求人家饶命,人家想要怎么对付他,根本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放下所有的尊严和面子认怂投降。
“大人,刚才是我胡说八道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只要您放了我,我保证把知道的跟高太尉有关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求求您饶了我吧。”黄槐山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华榉嘲讽道:“那这么说,刚才你说的话全都是在放屁了?”
“对对对,就是放屁就是放屁,刚才卑职说的全都是屁话,大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黄槐山现在已经完全把羞耻两字抛在脑后,只要能够活命,别说是说屁话,就是说他自己是个屁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承认。
周围那些士兵看到黄淮山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纷纷都对他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既然你都说自己说的是屁话了,那我也不好再当真。”
华榉看了一下那四个士兵,说道:“把他带过来吧。”
四个士兵押着黄槐山来到华榉跟前,华榉看着他问道:“黄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是我逼你的。”
“不是,不是,是卑职自愿的,自愿的。”黄槐山赶紧说道。
“好,既然你是自愿的,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华榉摆了摆手让四个士兵放开他,黄槐山见终于保住了这条命,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赶紧跪下给华榉磕头道:“卑职黄槐山,多谢华大人不杀之恩。”
华榉说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是你自己胡乱说屁话想当英雄,我只不过是为了成全你而已,你可别随便往我头上扣帽子,否则要是被人家知道,还以为我是一个嗜杀成性的恶魔呢。”
黄淮山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道:“卑职又说错话了,卑职该死,请大人恕罪。”
华榉双手往身后一背,语气懒散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说错话了,那我也不好再怪罪你了,起来吧。”
“谢大人宽宏大量,谢大人宽宏大量。”黄槐山连续重复了两次,随后站了起来。
华榉看了他一眼,额头上因为磕头沾了不少的泥土,看上去非常的狼狈,说道:“把额头上的泥土拍一拍吧,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别搞得跟叫花子似的。”
黄槐山尴尬的应了一声,然后伸手把额头的泥土拍了下来。
华榉转身在投降的那些士兵里看了一下,问道:“你们谁叫罗真?”
罗真的心瞬间激烈跳了两下,惶恐不安的想道:“奇怪,他为什么问我的名字,难道是知道我一直在监视他,所以现在要找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