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权臣
“陛下,臣,臣,臣……臣听陛下的。”
王黼倒是想说你别查,但他只是臣子,那里敢指使徽宗怎么做,所以只好让徽宗自己决定。
徽宗说道:“既然如此,那寡人就……”
“陛下。”
这个时候梁师成站了出来,说道:“臣以为华大人刚刚从蔡州回来,对蔡州的情况比较熟悉,他既然能够推荐韩维、吴荣,那必然是经过调查深思熟虑之后才提出来的,所以臣赞同由他们来接,任知府,通判、和兵马都监之职。”
“臣也赞同。”
“臣也赞同。”
“臣附议。”
梁师成之后,又有八、九个人站出来赞同。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王黼、梁师成一系的,全都是得到了梁师成的暗示,出来替王黼解围的,要不然徽宗真的派人去调查就麻烦了。
徽宗明白这些人是在给王黼搭台阶,因此也就顺着这些人的话说道:“既然你们都赞成,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随后他立刻传旨,任命韩维为蔡州知府、郑炬为蔡州通判、吴荣为兵马都监。
旨意拟好之后,立刻有专门传旨的人,拿着旨意去蔡州传旨去了。
“文山,平身吧。”
传旨的人离开之后,徽宗对华榉说道。
华榉本来是想趁这个机会把王黼给弄下去的,没想到被梁师成给破坏了,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
“谢陛下。”
华榉起身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徽宗说道:“众卿还有什么事情要奏没有?”
下面没有人回答,徽宗随即看了一下吴呈海,吴呈海尖着嗓子说道:“退朝。”
“恭送陛下。”
徽宗离开以后,众臣才缓缓地从紫宸殿出来。
华榉来到宫门外,刘顺牵着他的马走了过来,他接过缰绳翻身坐到马上,一抬头,看到王黼站在他的马车前正满怀恨意的瞪着他。
华榉轻轻一夹马腹,骑着马慢慢走到王黼马车左侧,扭头也眼神犀利的瞅着他。
“快看,华榉跟王黼斗上了。”
那些正准备上马或者上马车的官员,看到华榉和王黼斗上了,纷纷停下观看。
华榉与王黼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谁也不肯在气势上弱下来,气氛越来越凝重。
梁师成知道王黼心中对华榉有恨,但现在这是在宫门外,要是让徽宗知道了,难免又会遭到一番责训,随即走到王黼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道:“将明,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走吧。”
王黼知道这是梁师成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于是就坡下驴冲着梁师成说道:“好。”
梁师成看了一下华榉,转身走到自己的马车前,踩着矮凳上马车进到了车厢里。
随后,王黼的随从把矮凳摆好,王黼扶着随从手站到马车上也进到了车厢里。
“哼!”
华榉重重的哼了一声,骑马走了。
跟着,梁师成、王黼的马车也离开了。
“瞧见没有,王黼和华榉也成死对头了,这以后朝堂上可就热闹了。”一名穿着四品官服的男子低声对身边另外一个官员说道。
“他们哪里是现在才成为死对头的,早就已经是死对头了。”那个官员说道。
“你说这华榉也太嚣张了,这才刚刚进入朝堂多久,居然就连续招惹了蔡太师、高太尉、童枢密、王黼、梁师成,这以后有他的苦头吃了。”
“那可未必。”
那个官员说道:“华榉为什么敢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他的背后有陛下撑着,只要陛下不怪罪他,整个大宋朝廷上下又有谁能够奈何得了他。”
“说的也是,这华榉除了是护卫军指挥使之外,还是陛下的乘龙快婿,有陛下撑着他,的确是没人能够拿他怎么样。”
“行了,我们官卑职小,看看热闹就行了,少掺和这些事情,该干嘛干嘛吧。”
两名官员拱手道别,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走了。
华榉来到护卫军营,把关胜、高展等人召集在一起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让他们去带着士兵训练,自己在指挥营房里等着石松他们。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石松他们来了。
“文山,我们把这几个小子带来了。”
石松指着石猛等人说道:“还不赶快给文山行礼。”
石猛等人站在华榉跟着抱拳
行礼道:“拜见华大人。”
华榉看了一下,除石雄、石豪、石杰、石猛,卢刚、司马保平之外,另外还有四个年轻人,年纪跟石雄、石猛他们差不多大。
“石老将军,这四位是……”
石松笑着说道:“这四位是卢老弟和司马老弟另外的孙子,还是让他们自己给你介绍吧。”
卢正鑫指着站在他左手边的那个年轻人,说道:“这是我的二孙子卢勇,今年二十五岁。”
接着他指了一下跟卢勇站在一起的男子说道:“这是我的大孙子卢坚,跟石雄同年,二十七岁,武艺还算不错。”
随后司马宏把站在他右手边的年轻人往前拉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二孙子司马保安,二十四岁。”
保安!
华榉心里暗乐道:“这名取得有水平,弄套制服可以上岗了。”
司马宏把另外一个年轻稍微小一点的男子拉到司马保安身边,说道:“这是我最小的孙子,司马保英,今年二十二岁。”
华榉从桌子后面走到他们跟前看了看,问道:“你们真的都想加入护卫军?”
“想。”石雄等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不怕吃苦?”华榉又问道。
“不怕。”
“能够遵守护卫军的纪律?”
“能。”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来吧。”
华榉带着他们来到演练场,让人把关胜、高展、宣赞、郝思文、秦东浩等军都虞候以上的将领全都叫来,让石雄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们的武艺全部展示了一番。
“你们觉得怎么样?”华榉问关胜、高展等人。
关胜说道:“不错,看得出都是下过苦功的。不过……”
“不过什么?”华榉问道。
关胜说道:“缺乏实战的经验,而且招式上也略显的有些僵化,还没有达到灵活转变的程度。对付武艺一般的人还行,但若遇到手段高明的将领,少则七、八回合,多则二三十合,必被所伤。”
“关将军所言极是,他们的武艺受教艺师父的影响太深,过于刻板,缺乏灵活性,遇到经验丰富武艺高强之人,必败。”高展随后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
华榉看了一下关胜、高展问道:“你们谁愿意下场指点他们一下?”
“既然大人发话了,那卑职就下场陪他们走两趟。”
关胜向华榉行礼之后,下到演练场与石雄等人进行了一番切磋,结果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中走满十个回合。
“关将军武艺高强,我等佩服。”石雄等人心悦诚服的向关胜行礼道。
关胜冲他们一抱拳,走回到华榉的身边。
华榉把石雄他们叫过来,说道:“你们的武艺不错,但还需要更加刻苦的训练,把自己所有的潜能全都发挥出来。”
“以后我们一定刻苦训练,绝不让大人失望。”石雄等人说道。
华榉说道:“眼下护卫军虽然的确有很多职位空缺,但鉴于你们所展示出来的能力,我决定先让你们从都头做起,你们没意见吧。”
其实,以石雄他们的本事,比大多数的营指挥都还要高,但考虑到他们经验不足,应该让他们在军营底层多磨练一下,所以才决定让他们担任都头之职。”
“只要大人让我们留着护卫军,就算是做一名普通的士兵也没问题。”石雄说道。
华榉点了点头,随后让人拿来护卫军官职册,依照空缺的都头职位一一给了他们任命。
任命完毕之后,华榉把官职册交给人拿走,对石雄他们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护卫军的人了,以后不管是在军营里还是在外面,都必去牢记护卫军的条例,谁要是犯了,别怪我手下无情。”
石雄说道:“大人放心,从今以后我们一定恪守护卫军的条例,爱护好自己手下的兄弟,绝不给护卫军丢脸。”
“好。”
华榉看了一下宣赞,说道:“宣大哥,带他们去熟悉一下军营。”
“卑职遵命。”
宣赞带着石雄他们走了,关胜、高展他们也都回去带兵继续训练。
看到大家都走了,华榉说道:“石老将军,司马老将军,卢老将军,再到我那里去坐会儿吧。”
石松说道:“你这里也挺忙的,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有时间再来坐。”
司马宏说道:“文山,以后这些小子
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调教他们,让他们成为对朝廷有用的人。”
华榉说道:“老将军放心,只要他们能够吃得了苦,不出一年半载,我保证他们都能成为护卫军的骨干将领。”
石雄他们虽然眼下的实力不算太强,但好在他们的基础功扎实,只要每天坚持训练,他们的实力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虽说不一定能够达到关胜、高展他们那一个层次,但在他们手中走几十回合绝不成问题。
“反正我们已经把他们交到了你的手里,你就看着练吧,我们相信你。”卢正鑫说道。
石松他们告辞离开了,华榉回到指挥使营房,拿出纸开始写东西。
通往汴京的官道上,孙安手提着一杆枪,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所有的士兵分成两列守护在马车左右两边,以防有突然情况发生。
正往前走着,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只队伍,队伍的最前面是一员顶盔冠甲,手持一杆大刀的将军。
孙安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只队伍士兵穿的衣服,跟昨天晚上来宣旨的那些人一样都是穿的御林军衣服,随既抬手说道:“所有的人做好战斗准备。”
随着他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摆出进攻的姿态。
“弓箭手进入两旁的树林,听候命令放箭。”孙安又说道。
拿着弓箭的那些士兵立刻分散进入了两旁的树林,以树木为掩体,上箭拉弓做好了放箭的准备。
很快这支队伍就到了跟前,为首的将领抬手让队伍停下,然后打量了一下孙安,问道:“你是护卫军左厢都指挥使孙安?”
“正是,你是什么人?”孙安问道。
“我乃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找宿太尉带人证的。”酆美说道。
昨天他们只比史江等人晚走了半个时辰,按说也应该昨天晚上到的,只不过昨天入夜之后他们就宿营了,所以现在才赶来。
孙安昨天晚上已经上过一次当,所以没有再轻信他话,说道:“酆将军,你说你是陛下派来的,有何证据?”
酆美说道:“陛下当面给我下的旨意,下旨意的时候你们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就在陛下身边,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华大人。”
孙安说道:“华大人远在汴京,将军让我如何去问他?”
酆美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为孙安是在故意刁难他,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奉了陛下之命来的,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赶快请宿太尉来相见。”
孙安说道:“太尉身体不适,不能来与你相见。”
这不是孙安故意在说谎,而是宿元景真的不舒服了。
宿元景的身体本来就还没有完全恢复,昨天晚上又气怒攻心吐了血,今天早上随从去叫他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又发热了,人也感觉不舒服,现在寇先琼正在后面的马车上替他针灸。
“孙安,我可是奉了陛下之命而来的,你要是敢阻拦就是违抗圣命,这可是杀头之罪,就算是华大人也保不了你。”
酆美并不知道真实情况,所以认定了是孙安有意从中作梗,不让他与宿元景相见。
孙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见酆美不仅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他是奉圣意而来,反而用圣意来威胁他,顿时火也上来了,说道:“除非你拿出证据证明你是奉圣意而来,否则休想见到宿太尉。”
酆美大怒,把手中的大刀横了起来,说道:“孙安,你也太放肆了,本将军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说着催马就朝着孙安冲了过去,孙安也不含糊,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迎了过去。
“看刀!”
酆美大喝一声,手中大刀举起就朝孙安劈了下来。
孙安不慌不忙用手中的枪往刀头一拔,酆美立刻感到大刀像被一柄重锤击中似的朝旁边偏移。
“好大的力量!”酆美暗惊道。
趁着酆美刀势偏移,孙安右手在后,左手在前,把枪杆往下一压,双臂往前一伸,照着酆美的前胸就刺了过去。
酆美急忙双臂抓住刀杆用力往外一封,然后顺势一刀斜着抹向孙安的脖子。
孙安不躲不闪,拿枪往刀杆一压,酆美就觉得从刀杆上传来了千斤之力,任凭他双臂如何较劲,也无法把刀从枪的压制下抬起来。
孙安冷笑了一声,正准备进招,这时就听后面有人喊道:“两位将军不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