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宋军听着,有不怕死的赶快出来领死。”袁朗纵马来到两军中间,用手中的钢挝指着华榉等人说道。
华榉打量了一下袁朗,见其三十五、六的年纪,赤脸黄须,九尺身高,头顶熟铜盔,身穿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卷毛乌骓马,手提两把水磨炼钢挝,每个至少有十五、六斤重。
“好一员猛将。”
华榉心里暗暗喝彩不已,随后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将领,问道:“哪位愿将军出战?”
关胜、孙安、林冲、花荣等人正要应声,就听秦明说道:“大人,待卑职前去擒拿此贼。”
说完,秦明手提着狼牙棒纵马便冲了过去,大喝道:“反贼受死。”
袁朗见秦明朝他过来,也不搭话,手舞着两把水磨炼钢挝迎过去与秦明战在一起。
两个人棒来挝往连斗了五十回合,没分出胜负,双双心里都感到震惊。
“想不到宋将之中居然有如此了得的将领。”
袁朗心里想道:“想我自幼随师父学了这一对水磨炼钢过,不管是马上马下,都还不曾遇到过对手,没想到今日居然在此遇到了劲敌,看来这次来的宋军果非以前那些酒囊饭袋可比,我得多加些小心才行。”
秦明心里也想道:“这员贼将的武艺果然了得啊,居然在我的狼牙棒下丝毫没有露出败象,其武艺绝不在我之下,我得小心应对才行,切不可在大人面前挫了锐气。”
两个人都把自己生平的本领拿了出来,在两军阵前杀的是尘土飞扬,难解难分。
一转眼,两人又斗了五十回合,依然还是难见输赢。
李懹阵营前。
滕戡见袁朗战秦明不下,微微皱了皱眉头,对李懹说道:“将军,这员宋将的武艺十分了得,不在袁将军之下,袁将军想要取胜很难啊。”
“想不到宋军中居然有如此了得的武将,难怪先前大王派了那么多人前去迎敌都失败了,果然是有原因的。”
李懹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他马上又问道:“哪位将军前去助袁将军一臂之力?”
“将军,卑职愿去!”
马勥抱拳应道,随后纵马出阵,朝着正在交战的秦明和袁朗冲了过去。
“大人,他们他们想夹攻我妹夫,待卑职前去祝妹夫一臂之力。”
花荣见马勥想帮袁朗对付秦明,当既纵马朝着马勥冲了过去,把马勥给截住厮杀了起来。
马勥与花荣交手了十几个回合,见花荣的武艺高强,不在秦明之下,心里大惊道:“想不到这员宋将居然也这么厉害,以我之武艺竟也难以胜他。”
花荣与马勥打到二十几个回合上,见其枪法不乱,知道只凭武艺短时间很难杀他,随即虚晃一枪,然后拔马便往回跑。
马勥见状,以为花荣不行了,心中大喜,立刻纵马追了过去。
“马将军,不可追,小心有诈。”滕戡在后面大喊道。
因为他见花荣的枪法没乱,败退之时也没有惊慌之态,所以猜到了这是花荣的计策,这才赶紧出声提醒。
马勥正一心想杀了花荣立功,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花荣身上,滕戡在后面这突然一喊,让他顿时迟疑了起来,想追又怕真的中计,不追又怕错失了这个立功机会。
就在他迟疑的刹那,花荣突然半转回身,左手持着弓,右手拉开了弦,统上已经搭好了箭,马勥大惊,急忙身子往前准备伏在马背上,但就在他身体往前倾的那一瞬间,花荣松开了弓弦,那支箭“咻”的一下射了出去,正中他的左眼。
“啊!”
马勥用手捂着左眼,惨叫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花荣随既挂上弓,调转马头过去,抬手就是一枪刺死了他。
“哥哥!”
看到自己的哥哥被花荣杀死,马劲悲愤的大喊道,随后纵马挺枪便朝花荣冲了过去,准备杀了他为自己的哥哥报仇。
花荣见马劲愤怒而来,不仅没有一点担心,脸上反而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要知道花荣除了箭术厉害之外,其武艺也是非常了得的,就是秦明在六、七十回合之内,也很难能占到他的便宜,就更别说他还有一手神箭绝技了,又岂会把马劲放在眼里。
就在花荣准备抬枪再战马劲之时,后面有马蹄声传来,跟着有人大喊道:“花将军少歇,待我来战此贼。”
花荣回头一看,原来是豹子头林冲,当既也没有跟他争,拔马回了阵营。
“宋将休走,还我哥哥命来!”马劲看到花荣走了,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喊道。
“反贼,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林冲纵马过去把马劲截住厮杀了起来。
马劲一心想要给哥哥报仇,所以卯足了全部的力量准备五、七回合就把林冲给挑了,好过去找花荣报仇。
然而刚交手了三、四个回合,马劲就发现跟他交手的这员宋将武艺出奇的厉害,手中这条丈八蛇矛神出鬼没,让他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不得不全神贯注的应对。
后面滕戡看了林冲的武艺,心里暗自惊骇不已,对李懹说道:“将军,这员宋将的武艺比前面出战的两员宋将还要厉害,即便是卑职恐也难在他手里讨到便宜,马劲将军虽然武艺不凡,但绝不是此将之对手。依卑职之见,不如下令全军冲锋,在混战中寻找战机战胜他们。”
李懹见袁朗无法取胜,马勥又被杀,如今马劲又有危险,心里也正有发起全军冲锋的想法,现在再听到滕戡也这么建议,立刻挺起手中的枪说道:“众兄弟听着,大家给我一起上,杀了他们。”
“杀啊!”
随着李懹一声令下,两万反军士兵呐喊着朝着华榉他们冲了过去。
“大人,他们全军冲锋了。”孙安说道。
华榉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按计划行事。”
“是。”
孙安随后把手中的剑往前一指,大喊道:“兄弟们,冲啊,大人说了,杀一个一百文,要拿赏银的就奋力杀啊!”
“杀啊!”
关胜、孙安等一众将领率领着士兵也杀了过去,转瞬之间便跟对方混战在一起。
滕戣、滕戡两兄弟纵马在宋军士兵中来回驰骋,无人能够抵挡,被他们杀了不少的宋军。
正当他们在宋军士兵肆虐的时候,突然两员将领出现截住了他们。
截住滕戡的是王寅,而截住滕戣的是扈三娘。
滕戣见扈三娘是员女将,没把她放在眼里,把手中三尖两刃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刀不离扈三娘的要害。
扈三娘与滕戣战了十五、六个回合,见其武艺高强,而且手中用的又是长兵器,自己的一对双刀很难攻到他的身边,长此以往下去自己很吃亏,所以便决定以计取胜。
又打了两个回合,扈三娘拨转马头便走,滕戣见状不知道是扈三娘的计策,拍马便追了上去。
扈三娘伏在马背上,扭头向后看了一下,见滕戣离她只有不到两丈距离,伸手从自己的锦囊袋里取出红棉套索,突然起身向后扔去。
滕戣看到红棉套索扔过来,在马上向左一侧身,跟着用左手抓住了红莲套索,然后用力往回一拽,他的力量比扈三娘要大,直接把扈三娘从马上拽下来摔在地上,跟着纵马过去便想一刀结果了扈三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阵风声传来,滕戣扭头一看,只见一名反军士兵的尸体横着朝他飞砸过来,如果他继续杀扈三娘,势必要被这名反军士兵的尸体给砸中。
所以,他顾不得再杀扈三娘,把身体往马背上一伏,那具反军士兵的尸体“呼”的一下从他背上飞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坐起的时候,发现一员宋将已经冲了过来,而这员宋将正是林冲。
林冲本来是在跟马劲交战的,双方一混战,马劲便找了个机会脱身,而林冲因为被反军士兵缠着也没能去追。
刚才林冲刚把一名反军士兵杀死,便看到扈三娘有危险,于是赶紧把还穿在他丈八蛇矛上的那名反军士兵的尸体朝滕戣挑了过去,这才救了扈三娘一条性命。
滕戣刚才已经亲眼见到了林冲的武艺,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也顾不得再杀扈三娘,直接调转马头跑了。
林冲来到扈三娘跟前,问道:“扈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
扈三娘因为是背部先着的地,被地上的石头重重的磕到,所以背部受了一点伤,但她性格要强,坚强的从地上站起来重新回到马背上,冲着林冲说道:“多谢林将军救命之恩,他日一定报答。”
林冲说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林冲的本意是大家都是护卫军的将领,相互帮助是应该的,用不着客气。
但扈三娘却对这个自己人有另外的想法,脸一下红了。
“杀啊!”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左、右两侧传来了呐喊之声,林冲一看,原来是朱仝、雷横率骑兵来了,随后朝扈三娘说道:“我们的骑兵来了。”
扈三娘随即也收起了想法,点了一下头,纵马朝着反军士兵冲了过去。
李懹正指挥反军跟宋军交战,突然看到又来了这么多的骑兵,当既就慌了神,大喊道:“快撤,快撤。”
李懹一边说一边自己先纵马而逃了,至于其他的人能不能够逃脱他已经管不了。
袁朗、滕戡、滕戣、马劲看到李懹逃走了,立刻也随后跟了上去。
那些反军士兵看到将领都逃了,他们又还拼个什么劲儿,所以也纷纷败逃而走。
由于反军士兵全都是步兵,比不上骑马的李懹、袁朗、滕戡、滕戣、马劲等人快,因此刚败退不到一里地,就被从两边杀来的宋军骑兵给堵住了退路。
随后,宋军步兵也跟了上来,把他们给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