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乌黑的天,似乎变得更漆黑,丝丝缕缕的雾气在祠堂上萦绕。
四面八方的村路上,密密麻麻的人往祠堂走去!
不过,那些人并非是正常的村民,莫不是穿着殓服,死人衣,就是衣衫陈旧褴褛。
他们一个个全部走进了祠堂中。
祠堂上空的天更黑了,就像是沉甸甸的铅块,随时会坠落下来。
随着时间过去,人变得愈发多,我粗略一数,没有八十,也得有一百!
更怪异的是,除了祠堂那一处地方黑沉沉的,周遭的天,居然逐渐亮了……
一缕阳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天空,就像是晴空驱散了乌云。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村子的天色就变得透亮!
祠堂上方没有变化,阴云笼罩,就像是随时会下暴雨!
不再有人进入祠堂中。
换句话说,村里头的游魂野鬼,全部挤进了祠堂内!
如今天色大亮,怨气围绕在祠堂上,再无什么鬼鬼祟祟能单独走上村路。
不过,那泥塑身中已经钻进去了一个老太太,下一个想投胎的人,得等七七四十九天后了。
我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就算在村里,干妈也没办法随时跟着我们了。
这时,爷爷说他要回家去收拾一些行李,好准备离开,他让我去找牛达喜,把上香的事情交代清楚。
爷爷叮嘱我,但凡有一个村民不上香,白天游魂野鬼是在祠堂里头,但晚上了,村子会天黑,他们就会找上去,那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有人弄破了泥塑身,那全村就会跟着遭殃!
我慎重点头,说我明白。
爷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我则走向牛达喜家。
阳光浓郁且明媚,晒在身上,暖和而又舒服,这几天怨气蔽日,我都弄不清楚,到底是两天,三天,还是四天,暗无天日的日子,太过煎熬了。
村路上还是没有村民,不过,一些院门,有大着胆子的村民探头张望。
瞧见我后,他们显得格外警惕和不安。
我一路走到了牛达喜家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牛达喜。
牛达喜那张大饼脸透着紧张和不安,他说天亮了,正要去找我们呢,是不是村里没事儿了?
我简单和牛达喜说了爷爷的叮嘱。
牛达喜这才恍然大悟,他一脸苍白,都快跪在我身前了。
我好说歹说,才拦住牛达喜,他再三保证,一定完成叮嘱。
再之后,牛达喜又问我和爷爷会离开村子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我很想说不回来。
座山沟村对于我来说,着实没有什么留恋的感觉。
可断头台上,我的照片得处理!
还有,我干妈这件事儿,总不能一直这么晾着。
我隐隐有个担忧,现在她是不如无头鬼,可以后呢?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万一干妈变得更凶了,那又是一种隐患。
她这样盯着爷爷,也不是个事儿。
有没有可能,将干妈送走去投胎?!
当然,这事儿我不可能和牛达喜说,得去找爷爷商议。
因此我告诉牛达喜,该回来的时候,我们肯定就回来了。
牛达喜脸色苍白不少,尽是苦涩。
我转身离开。
本来我想径直回家,帮爷爷收拾行李,可我又想到了余江!
张炯两口子,是他杀人的人证!
只不过,余江应该已经死了?毕竟砍老槐树的时候,他最卖力!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绕了一下路,刻意从余江家门口经过了一下。
结果,我刚好瞧见他在院子里头站着。
他身上有很多伤口,有的像是狗咬的,还有的不知道哪儿来的。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