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不是我随口问的,而是我分析的。
谢大顶的魂魄说了,要供养儿子三年,村长谢铭也讲了,死婴供养三年后就能投胎。
那岂不是张琳华生了死婴后,也要张驴子三年供奉?!
那他不就逃脱了制裁?
谢婆婆笑了笑,说:“九天你的确聪慧,来了谢家村两天,婆婆没说的东西,你也知道不少了。不需要三年的,只需要今天。”
谢婆婆和我解释了,供奉三年这个事儿,并非一定需要张驴子,张驴子作为生父,要给孩子取名,让其有名有姓,这样一来,生死簿上也会有这么个人。
有了名姓,死胎才会从母尸腹中出来,到时候就用不上张驴子了,张琳华的家人一样可以供奉,三年之后,孩子就能投胎。
至于我对张驴子有什么安排,那是我的事情。
这时,谢婆婆忽然说:“不过九天,婆婆提醒你一句,咱们吃死人饭的,走的是阴冥路,你不能时时刻刻想着和阳间道上的警察打交道,会很麻烦,能相信我们的,有几个人?”
“咱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已经够了。”
谢婆婆的话,让我脸色微僵。
我们分内的事……抚平或者镇压了死人怨气,让人投胎?
其余的事情,就要视而不见吗?
可谢婆婆所说的麻烦,还有相信这两个词儿,同样不是空穴来风……
我暂时驱散思绪,没有去想那么多了。
拨通了徐老师的电话,我大致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电话那边,徐老师近乎感激涕零,我听着语态,都觉得她很可怜。
挂断电话后,谢婆婆又交代了我几件事儿。
今晚上她接生,餽尸肯定会来,我虽然打不过餽尸,但可以震慑,毕竟餽尸昨晚就被我震慑走了。
谢婆婆交给了我一根扁挑,这扁挑很粗糙,表面还有树皮,她告诉我,这时以前她朋友留下来的挑子,对那餽尸本身也有震慑作用。
另外,餽尸还有个弱点,就是他头顶会很脆弱,虽说他并没有死于棺材洞的锥子,但冥冥中来说,他早就该死在那根石锥下,因此,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打餽尸的后脑勺,可一旦这样打了,餽尸就会和动手的人不死不休。
我仔仔细细的将这几句话记了下来。
谢婆婆又去打了个电话,居然是拨给荀八两的,她简短几句,还提了个名字。
虽然我疑惑,荀八两一个捞尸人,能在这事儿上帮忙吗?
但我并没有多言,我只是个晚辈,谢婆婆自然有其道理,不用我去质疑什么。
时间缓缓过去,天色逐渐入了暮。
当夜色即将吞并最后一抹天光时,谢婆婆叮嘱我小心,便进了张琳华的房间。
还有张驴子微弱的哀求声传出,我收起思绪,不再注意他们,而是走到了院门前头,用朱砂绳拴住门框两头,中间挂上了个铃铛。
门阀我没上,那肯定挡不住餽尸。
这红绳铃铛,对于尸鬼来说,也就是个提醒作用,至少让我晓得,有东西来了。
做完这些,我便挪了张凳子,坐在院子中央。
腰间别着哭丧棒,我一手持着那根扁挑,警惕的看着院门。
夜色,愈来愈深,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蒙着一层层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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