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建筑公司所属的各支工程队又上了工地。
今年,沙浩然所属的工程队给一座水库的职工建办公楼和家属房。
工程已于上年的六月份破土动工。
有的房子主体已经完工,正在进行内装修。
有的房子盖了个半拉子,尚没有封顶。
有的还未打地基。
沙浩然所属的工程队从地基开始施工,因为去年他们没来过这个工地。
一天,吃中午饭时,一名女职工引起了沙浩然的注意。
从工作服上斑剥的油漆可以初步推断出,她是一名油漆工。
身高中等,体态偏瘦,面容姣好,脑后梳着根马尾辫。
晚上收工后,沙浩然向上了岁数的工友打听女工的情况。
知道的工友告诉他:“姑娘名叫马茹兰,是公司马师傅的女儿。
比你晚几个月进公司。
怎么,看上人家了?
看上,叔给你作个媒人。”
沙浩然笑着说:“只是觉得工程队有女的挺新鲜。”
自打见过马茹兰后,沙浩然总想再见到她。
可姑娘只有中午才来打饭。
于是,他盼望着中午能早点收工,以便打饭时再次遇到马茹兰。
可什么时候收工,只有班长说了才算数。
偶尔遇到马茹兰,他也只是远远地望一望。
和人家又不认识,两人面对面,又该说些什么呢?
一天,工地上的砖用完了,后续的还没有运来,只好停了工。
沙浩然鼓了几次气、终于战胜了自己,向马茹兰的施工点走去。
马茹兰的施工点便是那些正在搞内装修的房子。
有的工友正在安门窗,有的正在装玻璃,沙浩然专门找刷油漆、刮腻子的。
找了几个组都不是。正当他有些灰心时,一个房间内传出了两个女子的说笑声。
循声望去,一个正是马茹兰。
沙浩然又给自己打了一回气,羞涩地向那个房间踱去。
踱到门边,向里喊道:“需要帮忙吗?”
“谁呀?”不知谁说了声。
沙浩然边给自己鼓气,边走进了房间。
两位女工正站在高脚凳上刮腻子。
见有人进来,双手持了腻铲和腻板注视着来人,盯得沙浩然不好意思起来。
既然都进来了,总得说些什么。
沙浩然便将预想好的说辞端了出来:“我--我们是一个公司的。
我们砌墙班现在待料停工,闲着也是闲着,便想来给你们帮帮忙。”
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工说:“嗯,挺好。
那你就在下边搅腻子粉,往腻斗里加料。
省得我们爬高下低的。”
听了女工的话,沙浩然大喜过望。
如果人家拒绝了自己的好意,那真能把人臊死。
于是,沙浩然就势给两人当起了小工。
中年女工一边干活,一边问他些问题。
“小伙子叫什么?”
“我叫沙浩然。”
“噢,沙师傅的儿子。”
“你认识我父亲?”
“那当然,建筑公司有几个沙师傅?
你认识水暖工孟师傅吗?”
“当然认识了,他是教我水暖的师傅。”
“他就是我们家那口子。”
“那该叫您声师母了。”
“不敢当。我有那么老吗?”
逗得三人都乐了。
“小沙啊,往后没事就勤来帮忙。
现在你也知道,咱们的关系可不一般。”
“行,没问题。”
一番谈话下来,使沙浩然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他向马茹兰问道:“姑娘什么时候进的公司,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八七年元月份进的公司。
你们干完主体便走了,剩下的才是我们干,见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我比你早进公司几个月。”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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