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十一月底,康杰所在的作业班回到了县城总部。
回到总部后,还有业务学习与个人年度总结等工作。
工作、生活条件要比山里好上很多,不用每天再去爬山了。
康杰住在地质队的单身宿舍中,宿舍里只住他一个人。
由于没结婚的职工极少,队里也没设食堂。
他在宿舍中自己做饭吃。
甜一顿,咸一顿,生一顿,熟一顿,一周后,他基本学会了做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总结出一套做饭的经验:
其他人下班一走,必须马上做饭。
如果超过半个小时,便不想做了。
即使再饿,也不想做。
实在饿得不行,便出去上饭馆。
吃过饭,要及时清洗锅碗瓢盆。
如果放到第二天,除了不好洗,自己还不想洗。
不洗锅,当然做不了饭,最后的结果还是去上饭馆。
他最害怕的便是孤独。
傍晚下班后,整个地质大队院内静悄悄的。
除了他和看门的韩大爷,其他人都回家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居。
一个人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那怕有人同他吵上一架,他都觉得舒服,最基本还有个生气的对象。
吵完嘴,生完气,时间也就过去了。
以前,总盼着周六、周日;现在,他最怕周六日。
每逢周末,不光是夜里,即便整个白天,大院也变得空旷而静谧。
为此,他学会了喝酒。
看电视间隙,弄点小菜,自斟自饮一番,能熬到晚上十一点多。
喝了酒,上下眼皮就变得亲密起来。
关了电视,马上便入睡了。
有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半夜三、四点钟醒来,发现电视还亮着,屏幕上早已没有了节目,上面只打着几个字:“祝您晚安。再见!”
他也学会了逛街。
不过,他的逛街方式与大多数人不同。
有时,夜里睡不着,就骑了车绕着整个县城转。
县城绝大多数人依然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
大多时候,空旷的大街上只有他一个人和身下的自行车。
实在冻得不行了,再回去。
不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元月八日,除行政人员还上班外,作业班人员终于放假了。
因为康杰的家不在县城,队领导特意给康杰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
告诉他,二月二十日准时报到。
康杰整理好被褥、衣服等物品,当天便乘班车回了家。
康杰回家后,便让父母四处活动,把自己调回云川县城地质队。
可云川县城的地质队人满为患,早已突破了编制,各级领导也没办法。
均表示,等编制出现空缺时,再予以考虑。
可什么时候才能出现编制空缺的情况呢?
过完年,二月十九号,康杰只好万般无奈地又踏上了开往邻县的班车。
这回,母亲没少给他购买所需物品:十几套内衣、几十双尼龙袜子、夏季用的野外毯、春秋两季用的狗皮褥子、军用大号水壶,还有遮阳帽、防寒帽等一大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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