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河结婚之后,夫妻生活美满幸福、琴瑟和鸣。
父亲让他这一年哪儿都别去,在家陪陪媳妇,帮母亲种种地。
家中尚有三、四万块钱,生活也不紧张。
没有刚结婚,便扔下媳妇外出打工的道理。
三月二十日,父亲又去了砖窑,干他的老本行。
白天,心里憋得慌,刘大河领着媳妇出去走走。
晚上,看电视,聊闲天,打发沉闷的时光。
在村里,待得时间长了,刘大河发现,很多人家生活得很是艰难。
过去,可能是自己长年在外读书、打工,回家就像住店,发现不了。
也可能以往自己年纪小,看不出,也看不懂什么。
也可能那时自己还不知道什么叫过日子,以为家家都一样。
像村东头的马大爷一家,过得就很艰辛。
马大爷十几岁时,便死了父亲,母亲又常年有病。
二十多岁时,因为家徒四壁,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同他共享穷苦。
三延误,两耽搁,马大爷便年过四旬。
打发完老娘,便准备孤独终老。
一年,一位三十多岁的外省女人逃荒到了村里。
村里人一打听,家里男人和孩子都不在了,如果有个合适的人,便把自己嫁了。
不图别的,只希望吃个饱饭。
村里人一撺掇,便让那女人和马大爷住到了一块儿,也就是后来的马大娘。
马大爷家里虽然穷些,却从未断过饭食。
几个月之后,马大娘像换了个人似的,黄色的脸颊变得容光焕发,人也精神了很多。
过了三、四年,马大娘给马大爷生下了一儿、一女。
孩子们还未长大,马大爷已经六十多岁了。
打工没人要,只能在家种种地。
一年也就几千块钱的收入。
除了种子、地膜、化肥的钱,还有水费、这个税、那个费,剩余不下几个。
可马大爷的家人也有个头痛脑热,孩子们也得上学读书,也有个三朋六友,也得参加红白事宴。
日子过得东挪西借、紧紧巴巴。
村中间住的孙大柱倒是年轻力壮,禁不住孩子多,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媳妇干活儿又慢得像蜗牛爬。
除了春种、秋收,孙大柱还得中途回家除草、浇水。
打工找不到个好活儿不说,时间也比别人短了好多。
各项收入加一块儿,超不过一万。
不说别的,过年时,光四个孩子买衣服,也得大几百。
过日子不至于东拼西凑,但也只是一年刚够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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