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份由许典史签发的通缉令,被张贴到了城内各个布告栏。
瞬间就引起了整个沧泷县的震动。
“周泽是反贼?!”
“他不是在沧泷县干了十来年了吗?怎么突然就成了反贼了?”
“有什么稀奇的,反贼还敢说自己是反贼不成?”
“呵,我早就觉得这个周泽不干净了,没想到是反贼。”
“嘶!抓到周泽的,赏白银一万两?”
“得了吧,抓人那是官府的事儿,跟咱老百姓可没什么关系。”
“抓人我是不想了,不过,提供有效的线索也有奖赏的……”
“……”
老百姓们的积极性就这样被调动了起来。
对于被打上‘反贼’标签的周泽,他们举报起来可以说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各种小道消息如雪片一样落向县衙的线索征集处。
然而不得不说,周泽的伪装那是真的很到位,一点儿都不比吴文景差。
上千条线索,愣是没有一条有用的。
什么‘周泽几月几日从哪条路经过’。
什么‘周泽几月几日在春花楼包场’。
什么‘周泽几月几日大摆寿宴’。
都是这一类没有太大价值的信息,够不上换赏金的标准。
“怎么会一点儿线索都没留下……”
县衙内堂,傅元龙十分疑惑,“难道水鬼走之前清理掉了?”
“不对啊……”
“水鬼既然选择主动暴露,那就代表他不会再回来了,就算留下什么罪证也于他无碍,何必多此一举?”
这时,许崇拿着一封信笺走进来,正好看见傅元龙的神色。
“大人是在想线索的事吗?”
“许崇啊。”
傅元龙回过神点了点头,“是在想这个。”
“下官认为,八万两宝钞已经足够证明很多事情了。”
许崇道,“毕竟宝钞这个东西极不稳定,行情时有起伏,远不如真金白银来的妥当。”
“什么人才会将绝大部分家财都换成宝钞?”
“只有反贼。”
“因为反贼随时可能暴露身份,只有最便携的宝钞,才是他们四处流窜的必需品。”
许崇说的有理有据。
谁知傅元龙却摆了摆手,“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八万两宝钞,也有可能是周泽打算购置突破境界的大药。”
“大药?”
许崇不解。
“就是服用后可用来突破小境界的药物,开窍境用大药,通脉境用宝药。”
傅元龙解释了一句,“大药价格不菲,未免引来觊觎,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使用宝钞,甚至改头换面,隐藏身份。”
“原来如此……”
许崇若有所思,将手中的信笺递上去,“不知此物能否证明周泽的反贼身份。”
“信笺?”
傅元龙讶然。
“是县学的王鹤之王教谕送来的,上面有他的印章。”
“王鹤之?”
傅元龙皱了皱眉,对这個名字没有丝毫印象。
然而展开信笺只是微微一扫,他就豁然瞪大了双眼。
“武奴?!”
“好大的胆子!”
傅元龙勃然变色。
武奴…
夫子知道张有德的事?
许崇心中微动,问道:“敢问大人,何为武奴?”
“你不知道?”
傅元龙有些讶然,旋即又点点头,“也是,你虽然已是官户,但贡献未够,知道太多反而有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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