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殿臣一觉睡到了下午。
吃过晚饭后,云霞见他还不去上班,便问道:“今天不去了?”
“胳膊疼得厉害,请了几天病假。
可能永远也不会去了。”
丈夫没头没尾的话把李云霞着实吓了一大跳,怯生生地问道:“你身体怎么了?”
张殿臣便把医生的话转述给了妻子。
云霞沉默了一会儿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我们干了这么多年的水果批发,水果的种类、产地、上市时间、价格、运输、保鲜、销售等都一清二楚。
人家本钱大,开批发。
咱们本钱小,就搞零售。
挣得也许没有装卸工的多,总不能为了挣几个钱,把人弄废了。
歇上两、三天,干脆向站长把活儿辞了。
过起年,咱们便去开店。”
张殿臣紧紧地握着妻子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妻子。
李云霞倒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起来。
过了两、三天,张殿臣去跟站长说了自己的病情,辞去了装卸的工作。
站长除了对他表示同情和惋惜之外,再没有别的话了。
这不由地使他想起了高中政治老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资本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休息了几天,吃了医生给配的药,肩关节好像没有原来那么痛了。
一天,张殿臣对李云霞说:“父母上了年纪,确实需要照顾。
我们又离得远,一个单程就需要好几个小时。
开水果店,这里是个开,回去也是个开。
那边人虽然少些,房租却便宜。
又可以照顾父母。
要不,咱们搬回云川县城吧。”
云霞想了想说:“挣多挣少倒是不怕,只是这儿房子该怎么办呢?”
张殿臣说:“我已经想好了,房子不能卖。
把它租出去吧,一年也能收入几千块钱。
我是下岗,又不是下狱,将来保不准还要回来。
孩子长大后,说不定也要住。
回去开店的钱,我估计也管够。”
李云霞说:“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对妻子的理解与支持,张殿臣感到十分欣慰。
有了回云川县城的打算,两口子便想办法往出租房子。
毕竟是大城市,地理位置又好,没过几天,房子便租出去了。
年租金六千元,一次性交清房租,外加一千元的水电押金,水电费自理。
来年,提前一个月,说清租与不租。
如果续租,再一次性交清房租。
近期搬出后,便可以入住了。
租期从搬入那天算起。
谈好了租房的事,张殿臣还得先回趟老家,把家里的老房子收拾收拾,才好搬家。
已经离开家乡十多个年头了,在这十多年中,他经历了很多、很多。
如今又要举家搬回老家,这让他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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