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
李顺祖眉眼微微一动,转头看向他。
喻宽咬牙说道:“提台在丙字库取得的粮食,应该只供给城外的辽军弟兄,难民太多,足有一万多人,今日又来了几百人,照这样下去,我们根本供养不过来。”
“提台只是广渠门提督,陛下旨意也是让提台专责辽军,这些难民是顺天府和户部的事情,管则无益,万一闹了起来,还要影响辽军士气。”
喻宽的一番话,简直说到李顺祖心里去了。
流民虽然大多都是遭受了无妄之灾,拖家带口的逃难,又饿又累,还没啥地方住,很可怜。
但话又说回来,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李顺祖现在刚上任,自己一大堆问题还没搞明白,对当圣人实在没什么兴趣。
只不过...
李顺祖看向眼前,这个喻宽真的忠心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需要试探一番。
放弃招抚流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有人拿这个说事,崇祯是不会听自己讲道理的。
念及于此,李顺祖眯起眼睛,心底酝酿一番,忽然睁大眼睛,厉声喝问。
“大胆!你敢如此大逆不道!”
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场地也比较适合发挥。
李顺祖冷冷注视着喻宽,一脸的气愤恼怒之色:“我身为陛下钦命的广渠门提督,自有招纳流亡、守城护土之责,提议见难民而不纳,你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
不知是不是李顺祖火候没到家,喻宽显得异常平静。
喻宽似乎对李顺祖的一番喝问早有预料,见此他反而安心下来,温声说道:“提台息怒,俗话说狡兔三窟,在这乱世想要成势,光有满腔大义是不行的。”
“当年老帅在广宁卫便遇到过奴兵假扮流民之事,老帅下令禁止流民入城,才有广宁一城周全。若老帅轻信奴兵,便不会有今日李家的宁远伯权位了。”
李顺祖转过身去,微做思索之态。
见状,喻宽连忙上前,诚恳说道:
“卑职知道提台因何犹豫,若提台不弃,便让卑职去办此事,事后若有朝中奸佞以此事为柄,攻讦提台,提台只说此为卑职擅自行事即可!”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倒也容不得李顺祖再犹豫了。
李顺祖转过身,将喻宽扶起来。
“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李顺祖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只管放心去做。”
喻宽闻言精神一震,两眼直勾勾盯着李顺祖。
“提台二十又一,年纪轻轻,便已受到当今天子平台召见,前途不可限量。”
“我喻宽资质平平,不求能同先祖一样,追随老帅建立大功,但求能早日追随提台,留个老部下的资质,也好日后提台建立功勋之时,一家也都跟着鸡犬升天。”
第二天。
李顺祖才刚来到广渠门,便听到了一片的嘈杂之声。
却是喻宽已经擅作主张,不等李顺祖来到,便直接下令叫众守城军兵停了城外流民的粥食。
辽军倒是没什么好说,毕竟他们还是可以吃饱,可流民们就不愿意了。
都是听说广渠门的新任提督施粥赈济难民才云集此处,你说不给就不给了,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要吃饭!”
“你凭什么不给我们吃饭!”
“我们要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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