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长追上停下来的沈嵩,躬身行礼:“师爷……请师爷息怒,是我过于谨慎了。一路行来没有遇到贼人,想来他们都在围攻县衙,我立即带兵火速驰援,解救县尊大人。请师爷与我们一行,如果遇到贼人,我们也好保护您。”
什长低头等待沈嵩的回应,可这个时候几道破空声从高处响起。行伍生涯让什长听出这是箭矢射来的声音,而且来源在两侧的房顶上。
“敌袭!迎战!”
什长大喊着转身将刀抽出,然后就看到几名士卒中箭倒地。同时大群的贼兵从道路两边的房子里面冲出来,顷刻就与不成队列的士卒们混战在一起。
什长背对沈嵩:“我们被伏击了,师爷快走!”
看到机会,王放猛的催马冲刺,手中的刀挥起,从背后对着什长的脖子砍了下去。注意力全在前方的什长,对来自背后的攻击没有做任何反应,他丢下刀双手去捂脖子上的刀口,可是血依然从指缝中往外喷。什长的力气随着血被抽空,他双膝跪在雪中,身体向前栽倒。
至死都不知道这一刀是谁砍的。
王放勒停马,提着滴血的刀冷眼看着厮杀的街道。
二十多名兵卒失去队形被二百多莲花会众冲的各自为战,即便他的武器再优良,训练的身手再好,依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莲花会众拿着刀枪棍棒胡乱的抡,没用太长时间就把这一队正规军消灭。
王放命令胜利的莲花会众换上缴获的兵器弓弩,快速前往下一个伏击点。
然后来到沈嵩的身边:“走吧,师爷,咱们去西门。”
沈嵩呆呆的看着这次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心中不停的回想王放刚刚说的话。
“有些事不是我想做,但就是有人逼我不得不做。”
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杀了这队官兵,自己就算是投靠叛军,这天下还有自己容身的地方吗?
听到王放的呼喊,沈嵩最后看了一眼死去的兵卒,驱马随王放一起走入雪中。
有了第一次伏击的经验,又有了缴获武器的补充,王放和沈嵩很轻易的把其他三门的守兵诓骗出来再逐一消灭。临近傍晚的时候,江淮县四个城门全部落入莲花会的手中,县衙错过了最好出击的时机,彻底的变成了一只困兽。
而此时的县衙里面,几位官员们还在为怎么打争吵着。
何都伯坚持尽快突围:“贼兵围而不攻,肯定是想先消灭分散在各处的正兵,最后集中兵力攻取县衙。我们必须尽快突围,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现在突围就必须放弃所有累赘,包括财物和拖慢行军速度的女人。
县令怎么可能会同意:“我说突围的时候,你不让我突围。现在好了,被贼兵围起来,你又劝我突围。
还让我放弃家财和妻妾!
我看你是居心叵测,你是不是和贼人是一伙儿的!”
一旁的女人们全都哭哭啼啼的,祈求县令不要把自己抛下,赵谦逐一安慰她们。
何都伯急的跳脚,在这里每耽误一刻钟,就少一分活着逃出去的机会。
县尉上前对县令劝说:“县尊!我觉得贼兵包围县衙是虚张声势,趁把我们困在这里的时间,在县城内大肆劫掠。
我们就应该大胆的杀出去,与官吏家眷、城内富户一起将贼兵消灭,这样您也能保住家财和妻儿们。”
赵谦县令还是那句话:“你们都杀出去了,谁来保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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