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们正是被困在井底那六具骸骨的鬼魂。”
六人之中的老妇答道。
“你们来了多久了?”
陈渊又问。
“我们来此一个时辰了。”
老态龙钟的徐翁继续道。
“为何不叫醒贫道?”
陈渊问六人道。
“不敢打扰仙长休息。”
徐翁解释。
陈渊有些无奈道:“不敢打扰贫道休息,所以就深夜站在床边等着吗?”
幸亏他是个修行者,胆子足够大,不然要是个普通人,一觉睡醒后发现自己床边,有六个鬼魂站着,就算不被当场吓死,吓得得一场大病都是轻的。
“仙长息怒,主要是我们一家人,都已经入土为安,马上便要去阴司报道了,所以才深夜叨扰。”
徐翁听出了陈渊话中的意思,连忙颤颤巍巍地告罪。
“行了,不要跪着了,都站起来吧,贫道习惯他人站着跟我讲话。”
见徐翁这样说,陈渊也不好责怪这一家六口,对他们道。
一家六口看陈渊说话不像是客套,才一一站起身来。
“你们跟贫道讲讲,你们一家是如何死在井底,并被封困在井底洞穴中十年时间?以往贫道夜里睡觉时,跑到贫道房间里来哭丧的小人,可是你们?”
既然鬼魂现身,陈渊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仙长,此事说来话长。”
看陈渊问到此事,徐翁神情苦涩道。
“我们一家六口,除了我和老妻之外,便是大儿子和儿媳,外加小儿子,以及我那嫡孙。”
“老翁年轻时,曾是乡下一名当地有名的猎人,因为技艺超群,再加上勤奋努力,便攒下了一大笔家资,后来老翁在年龄渐大后,因为动作不再敏捷,体力也大不如前,便熄了继续打猎的想法。”
“在县城里购置一栋宅院,将全家搬迁到县城里来,后来又在县城做起了小买卖,日子倒也算过得去,顺利将两个儿子养大。”
“随着两個儿子长大,我和老妻渐渐老去,老翁便生了为日后打算的想法。”
“为了怕日后两个儿子不孝,老翁就早早攒下了一大箱钱财,准备等日后年老之后,那个儿子孝顺,就将这箱钱财交给那个儿子。”
徐翁语气平缓地讲述着过往。
“后来如何了?”
陈渊渐渐听得入了神,追问道。
“仙长,耐心听老翁讲下去便是。”
徐翁苦笑道。
“老翁这两个儿子,大儿子勤奋好学,且十分懂事,从小就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帮老翁打下手,二儿子则整天不务正业,自学了些武艺,喜欢好勇斗狠,和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十天半个月不归家,乃是常态。”
“因此老翁和老妻,便早早替大儿子说了一门亲事,让他成家。”
“我们觉得二儿子性格不够沉稳,不适合成亲过日子,无论将那家女子说给他,都是害了人家,准备等他改过自新后,再为他说取亲事,谁知道这却为后来一家人,埋下了祸根。”
“不知道从何时起,二儿子觉得我们老两口偏心,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得知了,我们老夫妻积攒下了一大笔钱财。”
“他觉得我们老夫妻积攒下的这笔钱财,是为大儿子准备的,后来隔三差五向我们讨要钱财,我们自然没给。”
“后来干脆二儿子便失踪了,我们曾自己以及托人四处寻找,却都没有找到。”
“过了三载之后,二儿子突然回家,我们才知道他竟已落草为寇,当了盗匪。”
“我气不过打骂他,他却说我们夫妇俩偏心,才导致他沦落到如此境地,然后冲冠一怒,对我们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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