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没有挣扎,否则凭那几个人根本绑不住他。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俺是三弟张益德啊!”
简雍和麋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简雍,从小就和刘备一起长大,深知刘备和张飞之间的情义,现在下令绑住张飞,难道真要依军师周兴之言,把这个常常鲁莽惹祸的张飞斩首示众?!
刘备阴着脸不说话,显得甚是气愤。
“周军师,俺没得罪你啊,你为何要害俺?俺出城杀贼立了功,不赏也就罢了,俺到底犯了什么错?”
张飞明显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张司马,主公令你屯守南城门,你却弃门不守,擅自出战,此乃擅离职守之罪。因你擅自出战,主公不得不出城解救,身陷险境,若我们晚回一步,贼众援兵赶至,后果将不堪设想。万一主公有事,你如何对得起主公,你又如何去向关司马交待?斩你之首已是轻饶,你前次已丢下邳,如今是再犯,你说,你该不该斩?”
周兴这么一说,张飞才意识到自己犯的错不小。
本来认为自己就算打不过贼众,顶多就是一死,却没想到,自己出城杀贼还有可能害了大哥。
又想到在下邳时,自己因为醉酒而丢了徐州,现在才会流落至此。
新错旧过集于一身,张飞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多,但他相信刘备不会杀了自己。
他全然无惧,把胸膛一挺,直直站着,说道:“大哥,反正俺出城是为了杀贼,伱要杀俺就杀吧!”
刘备仍然阴沉着脸,紧咬着牙,猛然挥手下令道:“拉下去,斩了。”
那几个卫士又犹豫片刻,才齐声应道:“诺。”
简雍和麋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刘备会真的下令斩杀张飞,他们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来。
此时简雍看到周兴连连向自己摇头示意,才有所恍然,急忙喊道:“等等。”
“玄德,”简雍情急之下直接叫了刘备表字,“张益德虽然犯错,但他斩杀管统,算是功过相抵,不能杀他啊!”
麋竺跟着劝道:“不错,张司马留下两百兵士守门,仅带一百兵士出战,可见他仍然知道守门之责,并未真正弃门不守。而且此次斩杀管统,又杀伤贼众甚多,震慑贼胆,扬我军威,如此之功,已可抵过,主公,放了张司马吧!”
孙乾也跟着劝说:“是啊,主公,张司马功可抵过,留着他,以后可再立大功,不能杀啊!”
这时,那些跟随张飞出战有命回来的兵士全部向刘备跪下,齐声道:“将军,放了张司马吧!”
刘备看着众人,又把目光落在周兴身上。
周兴暗暗点头。
刘备面色稍缓,对张飞说道:“念你有斩杀管统之功,又有众人为你求情,死罪可赦,活罪难免。益德,你要知道军令如山,不可违抗。拉下去,打四十军杖。”
一听只是打四十军杖,张飞立即笑道:“嘿嘿,打就打,俺皮厚着呢!”
简雍已经劝过一次,现在不好再劝,只好向周兴挤眼示意,对方却视若无睹,让他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走过去在对方耳边大声说出来。
周兴默默的看着张飞躺在地上,几个卫士拿来军杖,眼看就要挥杖打下去。
“且慢。”
周兴此时才出声道。
“主公,管统虽死,只是贼众未退,仍然屯营城外。我们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张司马勇猛善战,为敌众所惧,若此时受军杖,只怕难上战场,不如免了军杖之罚,将他降职为军候,若他能杀贼立功,再行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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