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国坐下来后,周晓英赶紧给他拿来了一副碗筷。
小胖墩往他碗里夹了一颗鱼丸:“阿爸,你试看看,这鱼丸是小叔做的,非常好吃。”
陈慧英见老二坐下来后,赶紧打开那瓶高粱酒,给他们各倒了一杯酒。
“你们都好久没一起吃饭了,要不要先喝点。”
李耀国举起面前的小酒杯,将里面的高粱酒一饮而尽:“我先敬一杯。”
李多鱼也跟着喝了一杯。
老李冷哼了声:“一杯哪够,得三杯。”
听到这话后,挂在陈慧英脸上的愁云,消散了一大半,老李既然愿意挑话,今天这对父子就有和解的希望。
李耀国连喝了三杯,脸直接红到了脖子处,可能是酒喝多的缘故,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李耀国,话也变多了。
“多鱼,木头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搞定了。”
李多鱼闻言,双眼亮了起来。
“那就谢谢二哥了。”
李耀国打了个酒嗝。
“这木麻黄原本是用来防风固沙的,大队长跟书记原本是不肯的,见他们不批,我就拿你跟领导合影的报纸,往他们桌上一摔,你猜怎么着?”
“你跟他们吵起来了?”
李多鱼有点惊讶,二哥不像是那种会跟上面人摔桌子的人啊。
李耀国冷哼道:
“我把报纸往那一摔,跟他们讲了一些最新政策后,这帮孙子当场就松口了,原本每棵五块钱的木麻黄,现在为响应改革创新,大队只卖你四块。”
“这张合影真有这么好用。”
“那是你不懂它的价值,不夸张的说,你现在拿这张合影去跟公社的社长吃饭,他高低也得跟你碰好几次杯。”
李多鱼前世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总喜欢跟领导合影,现在总算明白了。
对普通人没用。
但在另一个圈子贼好使!
空腹喝了几杯酒,胃有点烧的李耀国,赶紧吃了几个鱼丸,发现他儿子说的没错,味道是真的好。
“对了,大队便宜卖你,也是有其它原因的,最近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大家都跑去走货了,队里都喊不动人了,所以这树得伱自己去砍。”
李多鱼原本就没想过大队的人会帮他砍树,当然帮砍的话,自然最好,不帮的话,那也是在意料之中。
“没问题,我自己来砍这个树,对了,有件事可能还得麻烦二哥下,就是砍树的时候,队里能不能借我们点利索的工具。”
“小事,这个我可以直接给你们批了。”
李多鱼依稀记得。
生产大队是1984年才宣布解散的,而担担岛由于走货的缘故,在国家还没宣布前,就已经解散得差不多了。
毕竟农民跟城镇居民不一样,是没有粮票、肉票这些食品票的。
平常日子想吃什么就得自己去种。想吃肉就得想办法自己去养,而担担岛根本就不适合种稻米。
要嘴馋想吃白米饭的话,就得挑着地瓜和鱼干去镇上卖,或者找那些倒卖粮票的人换。
其实,就算担担岛的渔业生产队捕到很多鱼,但在那個用票的年代下,大家也过的并不是很好。
而走货这几年,大家手里不单有钱,还有各种粮票和肉票,自然就没人愿意留在队里干活了,一个个都脱队单干。
可以这样说。
现在担担岛的生产大队处在名存实亡的阶段,用最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他们手里是还有权利,但没人鸟他们了。
见这两兄弟和好如初,陈慧英又给他们倒了杯酒:“你们兄弟别光顾着谈事情,也跟你们爹喝两杯。”
兄弟俩,听了后,赶紧敬了老爹一杯酒,紧接着,三个人就划起了酒拳来。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
“你输了,喝。”
连喝了好几口的老李,瞪着眼睛:“谁跟你哥俩,我是你爹。”
李多鱼咧嘴笑道:
“那下次就喊,爹儿好啊,三星照......”
“算了,听着别扭,还是哥俩好。”
“哈哈哈......”
他们在划酒拳时,小胖墩则在专心干海鲜,吃完两只梭子蟹后,他吃起了笔架,将那层外壳撕开后,露出又白又嫩的肉。
咬一口,吸溜一下。
又香又嫩又甜。
“叔,这玩意真好吃,就是肉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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