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宁大陆十大化神境排行榜之中,苦敛禅师排名第五,剑修封在河排名第六,两人的排名紧挨着。
此刻,封在河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他看似悠闲,心中却是在思忖着什么事。
对于这份榜单上的排名,封在河是不屑的。
除了认可掌教师兄的排名之外,封在河对排在他前面的其他四人,心中是极其不服,尤其是高他一位,还是同为西域的苦敛。
之前一直苦无机会比试,今日正巧两人都靠着,苦敛就坐在他的左手边,封在河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他有心比试一番……
封在河不动声色,身周放出无形剑气直逼苦敛而去。
苦敛很快就感受到了这股无形剑气,他也知道封在河的用意,如此场合是避无可避,只能被动“迎战”。
于是,苦敛放出微不可察的淡淡佛光,以作抵御。
剑气被挡,封在河毫不在意。
他一面品茶,一面不断加大着剑上的力道。
苦敛很无奈,他迫不得已,只能提升佛光品级,来抵御越来越重的剑气。
就这样,剑气与佛光一点一点地不断扩大,最后将整座大堂都笼罩在了里面。
空悟与蓝旗被各自的师父保护得安安全全、妥妥当当,是一点也没感觉到身周的变化。
但,堂中其他人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了。
两位大能对各自剑气、佛光的把控,已经达到了精准入微、分毫不差的境界。虽不至于伤到大家,但还是令在场众人极为压抑不适,纷纷运功抵抗。
笼罩着大堂的佛光剑气也极有“意思”,身处其间,境界越高越是感到压力强烈;境界越低越是轻松自如,如果堂中有凡人的话,那他几乎就感受不到什么。
坐在堂中,周燊么也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压迫力,他是登楼境,要运七成法力相抗,才将将好受一些。
周燊么知道这是封、苦二人正在较技,他脾气甚好,并不因为此事而有丝毫不悦。
只不过,他怕神仙打架,一个不慎,会伤及无辜。
于是,他有心想劝说两句——给自己一份薄面,暂且罢手。
就在周燊么准备开口之时,不经意间的一瞥,他看到全仝眉头深锁,牙关紧咬,抵抗得甚为辛苦。
心中一笑,周燊么暗道:“全仝老儿怕是已用上了九分力……”
顷刻之间,他心思一转,把到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对抗还在继续……
空悟、蓝旗不提,在场众人是无一人幸免,除了——一个白发童子。
汇文的身体极为“特殊”,剑气、佛光加诸其身,本人根本不受。有如重石砸飘羽,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此时此刻,汇文站在左水东的身旁,他神情轻松,恍若未觉,旁人自顾不暇也没人在意于他。
左水东用了四成法力,才抵住这难受的压抑感,他看着身旁的汇文,轻轻地问道:“没事吧?”
汇文没有感觉,也意识不到什么,虽然觉得左水东问话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没有细想。
摇了摇头,汇文回道:“没事,好得很呐。”
此时正堂之中,众人各自运功,无暇他顾,安静的有点可怕,气氛也变得越来越诡异。
苦敛神识传音道:“今日是周斋主大喜之日,咱俩不可搅了主人家的好事。封施主,咱们各自收手吧。”
封在河见一时半刻也分不出胜负,他也不想真搅了周燊么的庆典,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这两人各自收功,场中众人顿觉一股凉意袭来……
压在身上的“大石”顿消,身体也为之一轻,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在座众人其实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都不会去说什么。
压力解除,大家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气氛随之又活跃了起来,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周燊么朝着封在河、苦敛举杯示意,感谢二位大能的“手下留情”。
封、苦二人举杯回应,虽然大家口中不说,但是一切都已融入在了香茶之中。
左水东仔细感受着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之感。
便在此时,石良神识传音道:“水东,我问了师父,在咱们右手边坐着的两个人,背剑的叫封在河,老和尚叫苦敛,刚刚是他俩小小切磋了一下。”
左水东闻言,视线稍稍往右边瞥了瞥,传音道:“这两位就是石兄所说的‘怪物’?”
石良语气极为兴奋,他传音道:“千真万确。还有啊,封在河后面站着的,背紫色剑匣的姑娘,叫……蓝旗!
水东,这次咱们真是来着了……
十大怪物来了俩,还有一个美娇娘。哈哈哈哈……幸甚、幸甚!”
听石良这么一说,左水东下意识地向右侧看去,他只想看看这筑基第一人是何等风采。
左水东双眸所见,一个年龄不大,身着一袭孔雀蓝法袍的少女,正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她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剑匣,左水东仿佛感觉到这紫色剑匣之中,好似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神秘力量。
蓝旗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于是她向着目光所在,偏头看去。
四目相对,左水东为免大家尴尬,他面带微笑,对着蓝旗点了点头。
就在左水东收回视线之时,一道甜美的噪音,通过神识传音而来,“左水东,你居然跑到这里来了,本事真大呀。”
左水东知道这是蓝旗的传音,他心中叹道:“正如班鹰所说,‘天下无人不识君’。唉……我是真得‘出名’了,走到哪儿都能被人认出来。
看来这小说门的《惟宁杂闻》,影响力真是不可小觑。”
思绪拂回,左水东传音道:“蓝姑娘过誉了。我也是一番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此处,得见姑娘,幸会幸会。”
蓝旗传音问道:“你当初为何不往西边跑?是看不起我剑林宗?还是觉得我剑林宗是非不分,会将你拿住交给太乙?”
“呃……”左水东很意外,他真没想到这筑基第一人会这么问。
左水东心道:“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当时在那种处境之下,那还能顾得了那许多。生死存亡、命悬一线之际,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我就得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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