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信符向着高空急冲而去。
正当它要炸裂开来,释放信号之时,笼住山头的光罩之处,浮现出一个身形三丈来高,身穿铠甲,后负彩旗的兵士。
兵士一现,立即伸手抓住了要炸未炸的红色信符。
将信符握于手心,兵士的身形忽明忽暗,两、三息之后,他归入虚无,消失不见。
那边兵士刚刚消失,这边秀儿的手上,就多出了一枚红色信符。
看着信符,秀儿讥讽道:“还想叫人?真是痴人说梦。”
说着,她手掌紧紧一握,信符解体,化为尘埃。
求救信符未在空中炸裂,周燊么十分失望,他心中重重一叹,“没有援兵,只得拼死护楼了。”
秀儿不断加力,紫色光束直抵青罩。
周燊么倾法防御,凭楼护卫,止波息涛。
一光如枪,欲要破尽虚无,直捣竹楼;
一罩如盾,誓死坚守不退,经文无漏。
这正是:
你叫秀,我姓周,化神对登楼,道儒较力看谁牛。
你寻仇,我不忧,文字裹法咒,黑白对弈眉不皱!
…………
两人之间的斗法并未惊动其他人。
此刻,月华光照,山风一扫。
青山似语,“还不走?小心我石拳勾勾,把你揍!”
清风如言,“心真丑!小心我柔掌嗖嗖,把你抽!”
山风齐呼,“我石拳猛如星斗,我柔掌烈可化锈……”
…………
一光一罩相持了许久,依旧均势。
一时破不开青色光罩,秀儿神识传音,对着楼内喊话道:“周燊么,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周燊么接收传音,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这里有酒、有茶,还有人陪我手谈,美得很呐,就不劳仙子挂心了。”
秀儿狠狠地说道:“把左水东交出来。”
周燊么应道:“什么‘左水’,‘右水’,还天南地北呢?我都不知道仙子你在说什么。”
见周燊么装傻,秀儿咬牙切齿道:“好!你不把他交出来,我现在就去杀你的徒弟。”
周燊么喝道:“你敢!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将此事禀明北极阁,将你的所作所为,通传整个修真界。”
秀儿仰天大笑,狂态尽现,“我也不瞒你,我今日前来,就是要灭你满门。
听说那个贼子正巧也在山中,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正好一并解决了。
哈哈哈哈……到时,这山头一个不剩,试问谁人能知晓。”
周燊么道:“和你一起上山的那两个人,难道会不知道?”
“哈哈哈哈……”秀儿未作回应,又是一阵狂笑……
一笑穿心,即刻明了。周燊么严肃道:“仙子心肠真毒啊!
太乙真宗,惟宁大陆之上,赫赫有名的顶级大派,真没想到,此宗居然培养出如此毒蝎心肠的门人来……”
秀儿打断道:“废话少说!先顾好你自己吧。”
周燊么坐在楼中,双眉紧皱,他盯着棋盘,已经半天没有落子了。
此时,他脑中极速旋转,急索“良策”。
少顷,他对秀儿道:“今日楼中饮茶之时,听仙子吟了两句词,想必是看过‘杂闻’上面的报道了。
我也不瞒仙子,虽然我实力低微,所属门派更是不值一提,但是鄙人交友广阔,像大明师兄,苦敛大师,封在河封兄等等高人,都与我交好。
如果仙子仍旧一意孤行,大不了我周某人狠狠心,舍弃众人孤身独去,想来仙子也是留不住我的。
一旦我离开,必定集聚三派大能,到你太乙山门兴师问罪。到那时,太乙也保不住你。
有你为我徒儿陪葬,值了!值了!”
秀儿哼道:“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哈哈哈哈……”周燊么大笑道:“仙子尽可以来试试。”
秀儿也不再多言,她继续催动法力,紫金光束再增一分,青色光罩瞬间就开始抖动起来。
本想着能让此人投鼠忌器,没承想,这人根本就不理,铁了心要置众人于死地。
“唉!”周燊么又是重重一叹。
紧接着,他屏气凝神,抱着必死之心,全力施法,维持着光罩不破。
就这样,一攻一防,一光一罩,相持了一夜。
东方渐渐泛白,经过一夜的较量,青色光罩已是岌岌可危,抖动的越来越厉害,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一个是化神中期,一个是刚刚登楼,两人境界虽然差不太多,但是因为功法不同,造成了战力上的悬殊,周燊么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此时,竹楼之外秀儿犹有余力,她神情轻松,似乎还有所保留,而竹楼之内,周燊么神魂紧守,身负重伤,已经拼尽了全力。
周燊么与汇文的这一局棋,下得极为缓慢,一夜的时间,才下到中盘阶段。
不过,此刻局势已然明朗,周燊么败局已定。
忽然之间,一股精血猛然上涌,周燊么急忙运功,苦苦压制……
好巧不巧,便在此时,汇文的黑棋第一百九十八手,致命杀招落下之后,周燊么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那股精血,一口鲜血登时喷出,染红了整副棋盘。
众人见状,面色大变,连一向嬉皮笑脸的汇文都已惊愕莫名。
之前,左水东一直专注于抄写经文,神识全部放在了与左禔甲的“交流”之上。
有登楼境大修在此坐镇,让他极为放松,根本就不可能去为自身安危而担心。
这时,见周燊么吐血,左水东丢下笔,一个箭步窜至近前。
扶住周燊么的身体,左水东急切道:“斋主,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他隐隐感觉到了楼外浓浓的杀气。
九牛见师父吐血,吓得呆立当场,此时听见左水东这么一叫,立时清醒过来,他赶紧上前问安:“师父!”
周燊么嘴角带着血渍,背靠着太师椅上,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疲惫。
他看着左水东,勉强笑道:“我没事,没事。”
九牛眼中带泪,如看仇人一般,是死死盯着汇文。
蔡十九瞪目结舌,异常惊诧,“师父这一手棋,怎会有如此杀力?”
汇文也被吓坏了,他就像一个干了错事的孩子,苦着个脸,看向左水东道:“东哥,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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