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黑漆漆的,地上积着一层灰,像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门口还挂着房屋出售的告示牌。巫师们挤进房屋,好奇地摆弄着麻瓜的物品,有人在用魔咒收拾屋子,这间阴森森的房屋多了一点人味,但这些却不是好人。
他们曾是伏地魔的属下,作恶多端的食死徒。原先大部分在阿兹卡班服刑,而今却重现魔法界,聚集在新一代黑魔王麾下。
哈利出现在楼梯口。
他的胃在恐惧里痉挛,用力抓着扶梯才勉强站直身体。
这副姿态就像一根颤抖的芦苇,但在食死徒眼中,却如慵懒迟钝的皇帝。
哈利尚且对自己的这张脸所代表的权势一无所知。
客厅里安静下来,街道上的落雪声都变得刺耳。
黑巫师们面朝他排成一个扇形,就像一片黑压压的密林。
在这群人里,哈利看到了熟悉的人——德拉科·马尔福,这个讨厌的小巫师站在一个男人身后,这人不出所料是他的父亲老马尔福,父子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德拉科对哈利的注视表现出奇怪的激动与惊喜。他父亲老马尔福微笑着说:“主人在看着你呢,德拉科,别露怯,勇敢地上前去。”
哈利看到德拉科那张黏糊糊的小白脸凑近来,他被恐惧堵住的喉咙立即就冲开了,发出一声让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严厉的声音:“站在那儿!”
少年人还处在变声期,发出的嗓音就像公鸭叫,沙哑刺耳。
德拉科的脸色更是变得惨白,他吓坏了,双眼含泪。他这副软蛋的模样和在霍格沃茨时趾高气昂的表现完全是两个人。
屋子里的这群巫师都像是中了石化咒一样呆滞。
“放、放开他们。”
哈利本以为自己会被无数道邪恶的魔咒击中,他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就当是为了偿还德思礼一家多年的养育之恩。
然而,没有袭来的魔咒。
面对年轻的哈利,这群恶棍全都恭顺地俯下身,仿佛风吹倒的麦秆,恨不能亲吻他的脚趾。有人给德思礼一家施了解咒。
率先尖叫起来的是弗农姨父,然后是达力,佩妮姨妈还昏昏沉沉的。
哈利朝他们招手,“快过来。”试图以一個男子汉的形象在一众黑巫师的包围下保护麻瓜家人。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弗农姨父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你这个小杂种!该死的巫师!我们都逃到非洲了还不肯放过我们一家!有什么招数都冲我来吧!别伤害佩妮和我的宝贝!”
达力表哥发出刺耳的尖叫,躲在弗农怀里发抖。
哈利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姨父抱着妻儿,对他怒目相视,仿佛他们之间仇深似海。
有几个机灵的黑巫师连忙再次使用夺魂咒,把弗农和达力控制起来。
哈利茫然地发问:“你们做了什么?”
“遵从您的命令,我们把德思礼一家捉回来了。您的一声令下,不论是天涯海角,我们都会奋不顾身。”说话的是一个哈利从没见过的年轻人,别人叫他小克劳奇。
“是我让你们把他们带回来的?他们为什么要躲着我?”
这套反问让黑巫师们面面相觑,还是克劳奇最先反应过来,他得意洋洋地喊道:“主人想要倾听麻瓜的罪状!让他们自己说吧!”
弗农姨父被推到哈利面前,一位女巫给他灌了魔药,这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喝了药后呆呆地盯着哈利,这种目光让他浮肿的脸就像是一颗死猪头。
哈利感到不寒而栗。
克劳奇眼珠一转,主动替他的主子发问:“下贱的麻瓜,你为什么要去卡萨布兰卡?难道你不知道主人给你们的命令是留在这里吗?”
“因为他是个坏种……他去了那个学校,回来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他用魔咒折磨我的宝贝达力,他还打伤了我。我要保护佩妮和达力,趁着那个小坏蛋去上学,我们都搬走了。”
哈利奋力摇头,“不可能!你、你说我做了什么?我说过什么?”
“你说‘我当了十一年的奴隶,你们对我做的每一桩恶事,打在我头上的每一拳,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你就把达力变成了一头猪。我的达力原本像个聪明的小天使,可后来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傻瓜。伱说‘看在母亲的血脉上,我不会损害你们的生命,但要记住,从今天起,你们就不是为自己而活,尤其是你,佩妮姨妈。你的血和骨,对我很重要,保护好它们。’……”
弗农语气呆滞的控诉就像铁锥,刺进哈利的心脏,刺破那层沉闷后,许多先前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原来这家人不是大发善心,而是被他用武力逼迫过。哈利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办法绕过踪丝的限制,在校外也能自由地施展魔法,但结果显然是一出复仇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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