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所以成为神,是因为祂无所不能。
这是一个普遍的认知。
我不是任何一个神的信徒,所以神灵对我来说,只是一些故事和传说中的存在,隔山隔水,虚无缥缈。
在遭遇和见证了一系列的恐怖之后,我本能地希望神真的存在,并且有一个强大的神允许我依靠。
但是,张泽春所说的神却实在让我不敢依靠,祂给我们的感觉,能力弱到爆。
张泽春露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他深深地望了荒原一眼,似乎想把他一眼看穿,激烈反问:“你怎么能这样想神?是谁规定神必须无所不能的?你告诉我,是谁?”
荒原自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茫然地看看朱思远,又看看我,他似乎在寻求同盟军。
我也回答不出张泽春的问题,但是回答不上来,却不能阻止我说出别的质疑,我正要说话,朱思远先说话了。
“阿春,你不要强词夺理呀!你让荒老师说出谁规定的神必须无所不能,他肯定说不出来,但是这一点,是人们心中普遍的认知,非要说谁规定的,那就是大家规定的,只不过没有明文公布出来罢了。”朱思远侃侃而谈。
我发现顺着朱思远的思路说下去,可以无缝衔接我的话,而不显生硬,便急忙说:“是呀,阿春,你们强行拉我们上船,就有责任庇护我们的安全,现在我们的生命遭受到了威胁,质疑你,质疑你背后的神,是我们基本的权利。”
张泽春沉默了片刻,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什么都叫我阿春?我可是提供了三种称呼方式,神使大人、张先生……还有阿春,难道你们不应该选排序靠前的称呼吗?”
“这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叫阿春显得亲近。”荒原回答,他是第一个叫张泽春阿春的人。
“同上。”朱思远说。
“同上。”我说,“顺便问一句,阿春不能叫吗?”
“从现在开始不能了,你们对我的称呼只有一个选项,神使大人。”张泽春被自己邀请来的三个“源界义工”轮番质疑,觉得可能是阿春这个称呼大大削弱了他的霸气。
“我建议你们,再喝一口随心随意,喝之前,想点儿能壮英雄胆的东西。”张泽春提出了一个建议,一眼就能看出憋着坏。
“为什么?”我问。
“为啥?”荒原问。
“干嘛?”朱思远问。
“壮壮你们的胆子,看看剩下的两个被邀请者是怎么死的,然后我再亲自给你们解惑!”张泽春一字一板地说,我觉得他想达到掷地有声的效果,但是差距很大。
因为可能要面对的恐怖场景,我们三人都听从了张泽春的建议,想着最烈的酒,喝下了随心随意,一道火辣辣的热流从口腔一路下行,同时一种豪气从下而上,直冲脑门。
我大着舌头指着张泽春说:“阿……阿春,我发现了,你混淆视听,不肯回答我们的问题。你和你的神为什么不给力,你们这么不给力,庇护不了我们,为什么要拖我们下水?”
酒壮英雄胆,先让我把这句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张泽春冷哼了一声,说道:“记住,以后叫我神使大人。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没有下一次。”
“下一次又如何呢?”朱思远阴阳怪气地问。
“会让你得偿所愿的!”张泽春冷冰冰地说,“看了剩下的两位的死法,希望你们还能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时空火锅上的画面流转,我们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盯在上面,想移开也做不到。
画面上,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人潮汹涌。
在广场一隅,有一名身穿皮衣皮裤的青年男子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来来往往的人,定会把目光投在男子身上片刻,因为他的容貌俊朗,身材矫健,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我的注意力不能集中到画面上,因为我在思索自己的处境。我一直是崇尚自由的,即便是贫困的少年时代,我也觉得自己是自由的。随着事业成功并且一步步做更大、做更强,我的自由度更是大幅度提升。
但是自从接收到邀请函,我的自由便被一次次无情的冲击和野蛮侵占。我感到憋屈、压抑,我希望这是一场噩梦,能够及早惊醒。我要自由,我比任何时刻都需要自由。
忽然,画面中的变化引起了我的注意。有一个中年人走过皮衣男子时,轻佻地抬手勾了勾男子精致的下巴。
男子眼中闪过屈辱、厌恶,但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第二个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不但抚摸了男子的脸颊,而且抓了两把男子鼓鼓的胸肌。
三个、四个……
男子任凭路人上下其手,眼里有泪,却不做任何制止的言行。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