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春坐在时空火锅吧台旁边,时而愁眉苦脸,时而仰天长叹,神似乎给了他一个机会,但是显然这个机会并不容易抓住并完美使用。
原本,璎宁、荒原、朱思远都坐在吧台旁边,面露忧色,品随心随意。
忧色是他们故意放在脸上的,以迎合第九神使大人,其实他们并没有那么担忧。
荒原一不小心和张泽春有了片刻的对视,张泽春问道:“你有办法?”
“没,没有!”荒原急忙说。
“没,没有!”张泽春学荒原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你脸可真黑,可是那么黑有什么用?还不是个黑炭蠢货?滚蛋,别让我看见你!”
荒原急忙离开,不敢离开碎银子酒吧,只好找了个角落里的卡座,远远避开张泽春。
朱思远有些幸灾乐祸荒原的遭遇。他趴在吧台上,看着火锅内变幻莫测的星云,时不时举杯啜饮一口随心随意,龇牙咧嘴伸舌头,夹带着吁气。
璎宁忍不住好奇,问道:“远生,你在品什么味道?”
朱思远地说:“一种草药。”
璎宁说:“恶趣味满满,自讨苦吃!”
朱思远悠悠然地说:“小时候,身体弱,爷爷便给我熬草药喝。”
“方子是爷爷的好朋友提供的,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儿,慈眉善目像老寿星的。”
“药很苦,我最多喝三口,就会忍不住呕吐,把喝进去的也全部吐掉。”
“爷爷端起草药碗,给我打了个样。他不但没有皱眉苦脸咧嘴,反而眉目舒展,一脸舒爽,甘之如饴的样子。”
“我问:‘爷爷,爷爷,您不觉得苦吗?’”
“爷爷说:‘我想它是蜜,它就不苦了,很甜!’”
“以后喝药,我都想象那是蜜,却一次没成功过,苦还是苦,但是再没有呕吐,那种苦也没有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爷爷教会了我一种方法,遇到难以忍受的事,但是躲不开绕不过,那就把它想象成可以忍受的事。利用这种方法,我才拥有了现在的公司,算得上小有成就。”
满脸阴郁的张泽春阴阳怪气地“呵呵”了一声,说:“你是要教我做事吗?”
朱思远不卑不亢地说:“神使大人,远生不敢。”
张泽春说:“不要说不敢,你已经在做了。你试图旁敲侧击告诉我你的那套理论:既然抗拒不了,就要忍受,还要喊爽!要么你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要么滚到一边去,不要贩卖你的垃圾成功学!”
朱思远被张泽春喷了一个灰头土脸,急忙寻找隐蔽的卡座藏羞去了。
张泽春冷峻的目光又投向璎宁,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璎宁抱不平说:“何必呢?远生也是一片好心。你不接受,这是你的自由,但是不要全盘否定,还要骂人!”
张泽春毫不客气地说:“你也滚蛋,只会和稀泥!我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要你们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璎宁被他呛得差点儿飙泪,急忙掩面狂奔,躲到卡座里自我疗伤去了。
孙佩玺见张泽春一副无差别攻击的样子,急忙躲到储物间,生怕被流弹击中。
吧台旁只剩下孤家寡人的张泽春。
他知道,神给了他一道机遇题,做好了,继续得到神之眷顾,做不好,可能被神厌弃。
被神眷顾,或许觉不出哪里好。
但是被神厌弃,就不是觉出哪里不好的问题了,直接是各种应接不暇的不通、不畅、不喜、不快,甚至是不好活。
据传有史以来第一个卸任神使的前第九神使,对外公布是莫名人间蒸发,传言却说他因为失去了神的眷顾,被植物人了,身体被各种高端医疗设备接管,滋养得宛如最完美的人体标本,意识却被困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忍受没有尽头的孤独、寂寥、冷清。
无论多么难,也不容张泽春退缩。他必须完成神交给的任务,保持住神的眷顾。
“借助‘学霸视野’,高质量完成了所有高考答卷,难道安安稳稳地等待高考成绩出来,高高兴兴做高考状元不好吗?”张泽春禁不住吐槽那个到处乱跑的卜凡,猛然间笑了起来,这可真是灯下黑了,放着一个神器不用,更待何时?
张泽春利用“学霸视野”的提醒功能,给卜凡发去信息:
卜凡同学,你在哪儿?是否安全?
张泽春以为卜凡深陷危险境地,收到信息后肯定秒回。然而,信息犹如泥牛入海,左等不见卜凡回复,右等不见卜凡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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