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中有眼尖的,远远瞧见姜鸣过来,忙大声题型:“家娃来了,家娃来了。”
一个身形相对瘦小的妇人闻言也不在地上打滚了,径直爬起来粗暴地推开围观人群,冲到手拿面具的姜鸣面前,扑通一下就直直跪在地上。
duangduangduang就是三个响头,磕得鲜血飞溅,不等姜鸣询问,带着哭腔就说:“家娃,你三桃妹妹她们不见了,今天下午都好好地,说不见就不见了,你帮姨妈找找,你帮姨妈找找。”
乡亲迷信,带着守村人身份的姜鸣在遇到这些事情时多少会展现出一些术术本事,更加强化了姜鸣神奇的一面,一群人骤然失去孩子,又是在开春这个月,大都不冷静起来。
这位下跪的正是老杨叔的媳妇儿,娘家姓白,见白姨跪了,后面那些失去孩子踪迹的家长纷纷有样学样,整整齐齐跪了一大排。
这个动作就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一个下跪的人开始低声啜泣,其他人也沉溺在浓重的悲伤中。一群大人将希望压在个十二岁的娃娃身上,这件事本身就会让人很丧气。
姜鸣没有说话,直接带上之前那青面獠牙的面具就着昏暗的灯火跳起舞来,那是一种原始的舞步,充满蛮荒时期的沧桑。
傩舞,在乾州人心中不仅仅是祭祀祈福,也能占卜,姜鸣开始跳舞的那一刻,全场噤若寒蝉,就算有个把收不住哭声的妇人也会被人群中手持竹杖的乡老狠狠敲一下背脊以示安静。
随着舞步越来越飘逸,姜鸣面具下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不过整个过程他必须一言不发,乡老丘爷叫人架起了火堆,通红的火焰在姜鸣的形象拓印在地上。
丘爷往火堆里撒了一把某种植物的叶子,浓密的白烟随着叶子燃烧升腾,这烟几乎没有任何呛人的味道,相反闻起来还带一点清甜。
白烟最浓密的时刻,姜鸣的舞步戛然而止,只是缓缓伸起右手,食指指向西南方向就再不动弹。
看到姜鸣指的方向,围观的汉子们都默默往家的地方走去,跪在地上的家长们面色虽然难看,也各自回家。
不过十几分钟,手拿钢叉锄头的男人和拖着大网的女人从各自的屋中走出,他们都很沉默,一个很有经验的猎人打头,其他人呈一字长蛇阵跟随,最后两个会些武的青壮走在尾部,浩浩荡荡往西南方的山里挺进。
那就是牛头垭口方向,孩子们的去向不得而知。
跳完傩舞,姜鸣被不方便出行的老人们围在中间,背后的大院门边也趴着一些小小的身影在偷听。
为首的丘爷就是乡党的头领,也是背后大宅的主人,他烦躁地用竹杖剁了剁地面才有些颤抖的问姜鸣:“家娃,那些娃娃都还活着么?”
姜鸣带着面具的头点了点,又摇了摇,丘爷像是不太意外这个结果,但也沉默了近五分钟,其他老人也根本不敢大喘气,丘爷调整了很久才动了动嘴皮:“没了几个?”
在老人希冀的目光中,姜鸣伸出了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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