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保罗就到了上都夫人妮缪的公寓，嘴里还念叨着这句话。

    美女占卜家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给保罗打开了门，两人落座。她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就双眼无神的看着保罗，一言不发，魂游天外。

    “醒醒，喂，别睡了。”

    经过昨天的谈话，两人熟悉了很多，保罗不再客气，还晃了晃对方的头。

    妮缪啪得一下把保罗的手打开，还嘟囔着：

    “别乱动女人的头。”

    “咱们能不能说正事，我想了一夜，体谅一下吧，行不行。”

    “好吧，好吧，说，这就说。”

    带着不情愿，妮缪还是开始解释她昨天看到的东西和说过的话：

    “你的过去，我只能看到很少一点，而且非常模糊，而且越往前看越严重，几年前就开始一片空白，如同你根本没有过去，就是突然来到这个世界。

    “这种情况可能是有很高层次的人帮你遮盖了过去，这点可能性很小，应为我的背后有大人物，使得我预言占卜效力很强，强到超出你的想象。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本身的层次非常高，毕竟我是借力，本身的位格不够，所以没法直接观测你的过去。

    “其他的情况我还想不到，毕竟我还年轻，见识不够丰富也可以原谅嘛。”

    妮缪说着说着就开始变得不正经起来。

    “那好吧，其实和不知道也差不了多少，那么你昨天受伤也是因为这个吗？”

    美女占卜师做出双手捧心的样子，还眨着大眼睛，装得可怜巴巴：

    “是啊，都是为了你，难道不应该补偿一下吗？

    没等保罗说话，妮缪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今天没睡醒，忘了计费了，这都怪你。”

    说完向保罗伸出手掌。

    “你这财迷，一会儿给你介绍一桩大生意。”

    保罗无视了面前纤细的手掌，上面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妮缪：＄_＄

    “什么大生意？先告诉我，如果我满意了，那就告诉你几个魔法界的秘闻，至于你过去的问题，我真的无能为力。”

    保罗对这个好几千岁的财迷感到很无奈，只得先告诉她发财的信息：

    “行吧，阿卡姆区正在改造知道吧，我准备在那建一个高科技公司，而且整个改造工程我也占股，可以分你一点。”

    “真的？那么大的工程要投资多少？我得出多少，姐姐我可没钱啊。”

    说完装出一副可怜样。

    “几十亿吧，股东很多，都是大集团，我占比也不是很大。还有，你没钱？你收费这么贵，钱哪去了？”

    “哇！几十亿，都给我多好。”

    保罗感觉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等等，什么叫我收费高？你这话有歧义啊，如果是你，免费也可以呦～”

    妮缪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别，我意思是你占卜收费高，咱们说正事呢，你严肃点行吗？”

    “哼，不解风情的家伙。占卜那是我的本事，整个魔法界也没有能比得上我的。

    “我赚的钱当然是花了，难道你以为买魔法材料不用钱吗？

    “大人，时代变了，森林里采不到魔药了。”

    妮缪嘲笑了保罗一句。

    “美元还能买魔法材料？和谁买？”保罗很好奇的问道。

    “有专门的交易场所，‘遗忘酒吧’，‘午夜酒吧’，还有其他的地方，这两个比较出名，普通人也有机会进去。

    “不过，你最好别自己去，里面什么人都有，很不安全。”

    这次妮缪很郑重的警告他。

    保罗能从对方的情绪中感到善意和关心，他有些感动。因为他上次见到乔瓦尼，虽然有布鲁斯的介绍，但是并没有感受的任何善意，更多的反而是无奈？

    也可能是在哥谭这个黑暗、混乱的城市很少能感受到这种情绪吧，单身了二十多年的单身狗冲动了。

    “股份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把我的分你一点。”

    说完保罗就想抽自己大嘴巴子，心里骂自己：

    真没出息，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心软，别人送的钱那也是钱啊。

    妮缪神色有些复杂，或许她也从保罗的话语中感受到了真诚，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她不正经的表情。

    “谢谢，那就这样说定了。保罗，你不会想追求我吧？刚才我都有答应嫁给你的冲动了。”

    保罗心想：坏了，被套路了。

    “害怕了，放心吧，钱我会出的。姐姐我正在享受单身生活呢，暂时还没有准备开始一段感情。”

    然后妮缪正式的接着说道：

    “现在我告诉你很重要的事。

    “我有预感，未来两年内你会有一次很大的危机，当然也可能是机遇，看你如何选择。

    “还有不要轻易接触魔法界，除非万不得已。

    “好了，你走吧，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多说了。”

    保罗看着眼前这位风情万种，情绪多变的美女心情有些低落，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无奈离开。

    回家的路上，保罗问自己：

    “机遇、危机、抉择。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

    在保罗思考着自己未来的时候，戈登和布鲁斯遇到了他们人生的第一次重大抉择，这次抉择给戈登带来了终生的痛苦和愧疚，也让布鲁斯明白了一个道理：

    光凭智慧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一间古典装修风格的餐厅里，灯光昏暗，还拉着厚厚的深色丝绒窗帘，中间摆放着一个长餐桌，可惜并没有精美的食物，只有几根燃烧殆尽的蜡烛，烛火晃动，照在现场每个人的脸上，光影交错。

    主位上站着一个年轻人，长得和杰罗姆一模一样，他衣着得体，举止优雅，带着标准的笑容，露出八颗牙齿。

    不过再体面的着装和优雅的言行举止都无法掩盖他的黑暗和疯狂。

    他是杰罗麦·瓦勒斯卡，被保罗杀掉的杰罗姆的双胞胎哥哥，在他弟弟死后，他回到了哥谭。

    他不是来为弟弟复仇，他是来找从小就开始羡慕、妒忌甚至可以说是爱慕的人，布鲁斯·韦恩。

    也许大多数坏蛋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吧，他也如此。

    从小就被他疯狂、变态的弟弟欺凌，母亲虐待。还好他的舅舅十分喜欢他，把他从那个病态的家庭里救了出来，让他努力学习，好好生活，还每天不停的给他讲哥谭国王韦恩家族的辉煌，每天都讲，他越来越烦躁。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小时候的布鲁斯，那是这个黑暗城市里的一道阳光。那么英俊，那么有理，对自己说谢谢的语气又是那么的温和。

    “你是哥谭未来的国王，你怎么可以如此的谦卑！”

    这是杰罗麦心中对布鲁斯发出的呐喊。

    从那以后，杰罗麦开始去了解这位少年，想接近他，想知道他的一切。

    杰罗麦努力学习，夜以继日的进行科学研究，试图拿出一个有用的发明，让在父母死后一直郁郁寡欢的布鲁斯重新高兴起来。

    他成功了，他拿着发明去见布鲁斯，可是却被拒绝了，只换回了工作人员一句平淡的话语：我们会投资的。

    于是他变得自暴自弃，可是在他的弟弟杰罗姆死掉的那天，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包裹着他，然后浸透他，他感觉自己仿佛和布鲁斯有了心灵上的联系，他决定让布鲁斯真正地了解自己。

    杰罗麦拿着一把手枪对着众人说：

    “这是一场最终的审判，我是行刑者，戈登警长是审判者，而我们的布鲁斯少爷是陪审员，这两位美丽的女士则是被审判者。

    “这两位女士今天必须有一个被执行死刑，现在请戈登警长做出选择，让哪位女士去活着。”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应为刚才他们已经说了太多，但是毫无效果。

    对戈登来说一边是还爱着的前女友莱斯利，一边是现任女友记者瓦莱丽，他无法选择。

    等了一会，可能是不耐烦了吧，杰罗麦说道：

    “时间宝贵，既然戈登警长不愿意说让谁活着，那么这次在我数到三的时候说出想让谁死，如果不说那么两个人都要死，现在开始计时，一、二……”

    “莱斯利！戈登痛苦的喊道。”

    砰的一声枪响。

    “不！”布鲁斯大叫。

    可是莱斯利并没有被杀，杰罗麦的手枪枪管中弹射出一面小小的米国国旗。

    “呃，对不起，拿错了。”

    杰罗麦好像很尴尬的样子，又拿出一把手枪。

    “这次重新来。”

    他用枪瞄准了莱斯利，戈登，布鲁斯，莱斯利和瓦莱丽都闭上了双眼。

    “砰。”枪声响起。

    几人睁开眼后，看到的场景却是瓦莱丽倒在了血泊中。

    戈登痛苦的说不出话来，而莱斯利一脸复杂的神色，布鲁斯却是死死的咬紧牙关，满是愤怒和自责。

    “哈哈哈哈哈。

    “很有趣是吗？这个小游戏大家喜欢吗？我们还会再见的，亲爱的布鲁斯少爷。”

    说完，杰罗麦转身离开。

    餐桌上的蜡烛也终于熄灭，房间里更加黑暗了。

    众人呆呆的坐着。

    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