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朱厚熜脑海中那些来自远古的呼唤。
天命向朱厚熜降下了恩赐,以让他快速的击垮眼前的这个旧日天命的眷属。
并取回祂曾经残缺的那一部分,让其最终合众为一。
秦王剑上有金红色的火焰流淌而过,留下一只与眼前的焦明恶鸟外型相似的符号。
朱厚熜身旁的凤鸟望此,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终究还是被排斥在外。
天命只将自己视作一个好用的打手罢了。
几千年的臣服所换来的微不足道的信任,依然比不上那些虽然生命极短,但却深受天命喜爱的人神。
凤鸟叹息,已然扬天长鸣,化作一道流光向着不远处的焦明冲去。
与这象征着灾害恶兽战在一处,喙爪相击,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虽然不是真品,但若是只斩杀眼前这只恶鸟,大概也是够用了……”
朱厚熜看准时机,将手中秦王剑向前一掷。
秦王剑便自行向着那正在同凤鸟纠缠的焦明冲去。
焦明怪鸟察觉到了威胁。
它顾不得同天命派来的凤鸟搏斗中受创,身躯再一次由实转虚。
试图快速的同神凤脱离开来。
以避免不远处的秦王剑真的落在自己身上。
但天命亲身指点朱厚熜该如何驯服眼前恶鸟的招数,又哪里是能够轻易闪开的。
当焦明的半边身躯连同羽翼一同变得虚幻的时候。
秦王剑也已经冲到祂的身边。
看着眼前的这支从自己虚幻的身躯中穿过的宝剑。
焦明的眼神中露出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喜悦的神情。
但是,这喜悦没有维持多久。
它便看见那原本应该深深插入背后石壁之上的秦王剑却也一同消失不见。
“镇!”
朱厚熜右手向下一压。
周围墙壁上那些六天故气的祭文此刻同时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我已启动秘钥】
天命所赐予朱厚熜的不仅仅是镇压眼前的焦明之法。
更有这座地宫阵法的构建原理和掌控权限。
“元始上帝,真符敕行。元始太真,五灵高尊。太微皓映,洞耀八门。五老告命,无幽不闻。上御九天,中镇酆山,下彻川海十二河源。”
周围汉庭布置在此用以镇压那相生相克的阳候和焦明的阵法再一次被启用。
在得到了天命的相助之后,朱厚熜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人类中对于六天故气理解最深的存在了。
“借三天清气之法,施展六天故气之术,这……”
不远处的张法维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这是否有些离谱了呢?
六天故气,三天清气,本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两种存在。
此刻竟能如此和谐的他统一在一起。
虽然他同历代祖师一样,对六天故气和三天清气的关系有些许猜测。
但是当两者联系真真切切的摆在自己面前。
张法维还是感觉这个世界的不公。
人力有限,而道法无极。
就算是真能成仙得道,能够做到眼前的这一切。
如果就连成仙都的不能活泼的终极的逍遥,那么成仙的意义究竟又在何处呢?
张法维不无沮丧的想道。
但是作为旁观者,他却敏锐的感觉到随着周围汉庭布置在此的六天祭文的启动。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的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是哪里不同呢?
在这个被历史所遗弃的角落中。
战斗的光影和此地原有的深邃黑暗相处交织着。
周围那些古老的写有上古符文的古老壁画中散发着一种诡异的令人感到安宁的红光。
张法维一时竟然感觉有些疲倦,刚刚的血祭几乎将他抽干。
他的眼皮不自主的向下坠落,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传来了一阵羽毛轻触的触感。
仿佛空气中有看不见的羽毛正随着周围六天故气的辉光而不断下坠。
坠落在这些历经艰险才抵达此地的闯入者的身上。
宛如母亲呼唤着她多年遗落在外的孩子快些投入她的怀抱,并轻唱着家乡的摇篮曲,将他带入梦乡。
张法维看见身旁的俞大猷等人已经靠着墙壁开始不由自主的假寐起来。
“紫微大帝,伏魔祖师。万圣之所宗,众星之所拱……”
“权司下土,御极中天。主握阴阳,悟不色不空之妙……”
正在张法维也将要随同一起在的这难言的静谧之中,同时陷入沉睡之际。
一道如洪钟大吕一般的威严宝诰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是——
张法维猛然从梦中惊醒。
不对劲!很不对劲!
耳旁刚刚将他从长梦中惊醒的声音仿若幻觉,此刻耳边响起的唯有朱厚熜敕令禁制将焦明神鸟封禁之声。
张法维环顾四周,身旁原本维持着阻塞灵道,化土为石,镇绝水脉任务的法阵的龙虎山弟子此时皆是盘膝坐于两侧。
头颅深深的向下低垂,显然已经陷入了长眠之中。
而原本守卫在石壁前的俞大猷等禁军也都处于睡梦之间。
术法已破!
张法维急忙起身,重新将那阻隔水脉和灵道的术法唤醒。
他附身在石壁之上,石壁的另一侧的灵道之内,并没有传来朱厚熜最为担忧那蛟龙运水之声。
相反,石壁的背后静悄悄的,既没有蛟龙去而复返的咆哮,也没有趁虚而入,试图打破这石壁禁锢的剧烈碰撞。
张法维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阵法虽然暂且失效,但这有三天清气庇佑的石壁尚在。
那蛟龙的身躯庞大,必不可能在不破坏这石壁的前提下悄悄潜入。
张法维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但是当法阵重新启动,他闭上眼睛,通过驻扎石壁的灵将查阅着这段时间石壁所储存的信息之时。
他的脸色大变。
骤然抬头,看向了不远处此时刚刚将那焦明降服,镇压于秦王剑下的朱厚熜的方向。
刚刚在所有人意识昏沉之间,有什么东西穿越了灵璧,朝着天子方向过去了!
看着不远处,站在被六天故气的锁链束缚镇压的焦明面前,正手持秦王剑,缓缓的将其插入被迫显形的焦明的身上,仪式已经到了最为关键时刻的天子。
张法维张了张嘴,但眼前飘落的那一抹白色羽毛让他的所有呼喊和动作都变得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