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脸马车从落凤山方向缓缓而来。
马车上坐了两男一女,皆身着王家服饰,三人年纪相当,都是十六岁,正是到了下山为族里执行任务的年纪。
坐在左侧的王义铉羡慕的向自己身侧的王义锋拱手道贺道:
“二十一哥,你可真厉害,短短一年半时间便从练气二层晋级到练气三层,不像我都停留在练气二层两年半了,哎.....”
王义炫长吁短叹。
谁让他没有一个富有的亲爹呢。
二十一哥的父亲九叔可是狩猎队的队长,修炼资源自然是比他那个没有灵根的父亲强上百倍。
此次下山三人中也就二十一哥修为最高。
加上义安哥的父亲族长与九叔本就时常进出十万大山,总有几分交情在,这制符学徒肯定是二十一哥无疑了。
他和二十二妹王义岫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罢了。
想及此。
王义炫语气中多少带了几分恭维道:
“二十一哥,你修为最高,平日里学习东西又快,脑子比我们好使,肯定是我们三人中最有可能成为制符师的,到时候还请你看在同门学徒的份上,以后炼制出来的符篆可得给我便宜一些。”
对于王义炫的恭维。
王义锋听了心里也是受用的,嘴角微微翘起。
不过。
他知道义安哥比他厉害多了,故而少不得叮嘱几句:
“义安哥年纪轻轻便靠自己摸索成为了一阶中品制符师,又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将百年前的仇家斩杀马下,到了古崖居,可不敢说这些轻狂的话语,没得被义安哥笑话。”
“那当然,义安哥可是我们义字辈的楷模榜样!”
提起王义安。
王义炫脸上满脸崇拜。
古崖居一战。
族里百年之仇得报,可谓是大快人心。
而这幕后策划者却是他们出自他们义字辈的,怎能不激荡人心。
王义炫开始吱吱喳喳的细数王义安的英雄伟绩,滔滔不绝,坐在他们对侧的王义岫却是始终双目紧闭,不曾发过一言。
王义岫父亲乃是执法殿殿主王仁鉄。
她的性子似乎也随了王仁鉄,有些板正,皮肤与一般的女子雪白如脂不同,而是有着野性之美的麦芽色,整个人不动如山,坐在那里便给人一种气势上的压迫,故而王义炫一路上也未敢上前搭话。
“吁!”
马车缓缓的停靠在古崖居前方。
王义炫拉开车帘,第一个跳了下来,扯着车帘子,等王义锋,王义岫下来后才放手。
“哇,二十一哥快看那里!”
“我的天爷,这....这就是那巫马正乾那个老贼吗?”
远远的。
王义炫便看到古崖居对面阔里山入口安插着的两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上的两颗人头赫然映入眼帘。
他连忙拉着王义锋快步上前。
原本在车上毫无反应的王义岫此时也跟了上去。
“真是巫马正乾那个老贼,和我们教科书上画的一模一样,义安哥真厉害,竟然连筑基后期修士都能设局诛杀!”
王义炫又看了眼旁边挂着的旗帜。
却见上面赫然用鲜血潦草的写着“犯我王家者,死!”
七个大字。
简朴无华。
可是王义炫看了后却觉得心情激荡不已,一股雄心张志悠然激发出来,他啧啧啧道:
“义安哥太霸气了,也不过才大我们四岁不到,可下山后屡立奇功,不愧是我们义字辈的楷模,我觉得族老们就该安排所有族人都来观摩一二!”
不愧是出身族长一脉!
王义炫心里又羡慕又可惜。
若是他也能出身族长一脉便好了,成为义安哥的弟弟,不说立下什么丰功伟绩,有这么个哥哥照拂,日子肯定不会太难过。
哎....
也不知道那个话痨哥哥被御灵宗掳去南海后,如今是否安好?
三人驻足观望了一会。
待听到后面传来响动。
立马齐刷刷的转过身来。
却见前方原本空旷的草坪上蓦然出现阵阵漪澜,随后一个口子撕裂开来,一名英气勃发的少年从里面缓缓走出。
却见少年一头深蓝色头发。
眉心一颗红心痣。
正是如今族里疯传的英雄少年王义安。
三人连忙上前行礼:
“义安哥!”
王义安尚未下山时。
在族里学堂还和他们三人一起上过课。
不曾想。
才四年不到。
王义安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他们的师傅。
“一路舟车劳顿,都进来吧。”
王义安平日里交流的对象几乎都是比自己年长的,与王义炫三人并没有过多交集,把人迎进来,先是吩咐了杨氏待他们先行去安顿,吃了一顿接风宴。
接风宴上。
王义安痛下血本。
让杨氏炒了一盘火云鸡煎韭菜。
吃了晚宴后。
王义安看着他们眼中的求知欲笑道:
“你们先行休整一晚,明日我再和你们说其它。”
“是,义安哥!”
三人齐声应诺。
一副把王义安当做长辈的做派。
王义安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翌日。
他下楼吃早膳时,王义炫三人已经早早吃完了,正候在吊脚楼下等待指令,他们都知道,能否成为制符师,就靠眼前这位比他们大不了的几岁的少年英雄点拨。
王义安吃完早膳后。
却是把他们带到了七星草灵田:
“七星草刚好成熟,你们今日内把它们采割下来。”
话毕。
一人分配了一把灵镰刀。
王义炫有些懵。
他们此次下山不是学习制符的吗?虽说他觉得自己希望不大,可希望再渺茫也是希望不是:
“这....义安哥是要他们帮忙他干私活啊!”
世俗中的学徒也是一样。
就住在师傅家里,家里家外的活计都要抢着干,干了个十年八年后,师傅才会把自己的吃饭手艺真正倾囊相授。
想明白后。
王义炫立马按照王义安教的那样弯腰。
眼角余光却瞥见。
王义锋及王义岫已经比他早了一步开始收割了。
“这两位平日里看着不食人间烟火一样,不曾想比我还会拍马屁。”
王义炫自然不甘落后,埋头苦干。
王义安则回楼上修炼了,到了傍晚时分才下楼,站在田垄上,等他们把一亩七星草收割完后,缓缓道:
“辛苦了,一会吃完晚膳,你们再写一篇收割七星草的心得给我。”
话毕。
王义安转身离去。
王义炫腰酸背痛的。
听到这话。
更是懵了?!
怎么?
他们不是来受训成为制符师,而是灵植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