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
一股恶臭传来。
浑身上下脏污一片的卓玥玥看到王义安后,慌忙跑到后院洗漱间去了。
“这是.....引气入体,突破到练气一层了!”
王义安瞳孔一缩。
五年时间不到,直接便先天晋级到练气期,这修炼速度比他快了一倍,他是六岁开始修炼,到了十四岁才突破到练气,此后又花了两年才突破到练气二层。
这丫头.....
修炼天赋也太逆天了!
当然。
这也和她这近五年来几乎足不出户刻苦修炼有关。
“若是自己没有灵丹辅助下,这丫头只怕没几年就要赶超自己的修为了。”
王义安蓦然想起升仙大会上的测灵台被毁,以及留在测灵台的那一行字,已经有所明白。
刚才恰好没人看见那丫头,他连忙走入会客厅,找了个由头把石三娘两家人支了出去,随后又到木屋中吩咐王义炫三人继续制符。
折返回吊脚楼时。
卓玥玥已经从洗漱间回来。
晋级练气后。
她那双蕴含深蓝之意的双眸更为引人瞩目了。
王义安把她拉进房中,房门关上后,不大的屋里霎时只剩下二人。
卓玥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一双宛若野鹿一般的眼神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咕咚!”
喉咙滚动。
王义安连忙把目光挪开,不巧的刚好落在那波澜起伏的玉兔上。
他的脸腾地一下热得滚烫。
卓玥玥以为他发烧了,纤纤玉手伸了过来,要试探一下王义安额头的温度,两人的距离靠的更近了,少女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王义安几乎能听到自己躁动的心跳声,连忙把头撇了过去,脚下灵光一闪,自己闪身到了床边。
床上一股属于少女的芳香扑鼻而来。
王义安连忙念起了清心咒。
快速一拍储物袋,霞光一闪,一枚玉简向卓玥玥飘去:
“玥玥,你这是长春潋息法,这几日你就修炼它,等功法一成,我们便离开古崖居。”
卓玥玥晋级到先天大圆满时。
王义安便拆开了七爷爷当时转交给自己的那密条,随后教授了玥玥引气入体之法,玥玥拥有灵根一事整个古崖居的人都不知道。
卓玥玥接过玉简,按照王义安的教导之法,用灵识看了一遍后,便向王义安微微颔首,打着手语道:
“义安哥,我记住了。”
从升仙大会回来后。
他们二人的称呼也随之改变。
王义安却是愣了一下,长春潋息法一共二百三十七个字,这丫头看一遍便记住了,他的灵识本就强壮,可也是看了两遍才能背诵,这丫头不仅灵根资质好,就连灵识也异于常人。
妖孽啊!
王义安嘱咐了几句,逃也似的从房中出来。
......
三日后。
夜半时分。
一辆马车缓缓的从古崖居方向驶出。
车辕前方赶马车的是石三娘夫妇。
车厢内,王义安和卓玥玥对面而坐,两人都在闭目打坐,不过此时两人的装扮却都已经换成了猎户打扮,而且卓玥玥脸戴白纱,清风吹拂进来,她露出来的面容却是斑斑点点,已不复之前的神仙美色。
天亮后。
马车已经离开南阳县境地,出现在安阳县地域,又往南走了三天两夜,在日落时分,马车停靠在河崖谷入口的常山林,河崖谷两边是陡峭的石壁,中间只能容纳一辆马车经过,整个河崖谷静寂一片。
王义安掀起车帘:
“三娘,我们今晚就在常山林扎营。”
......
距离常山林十里外的鬼谷岭。
鬼谷岭入口常年有迷雾弥漫,形成一个天然的迷踪法阵,若没有熟人带路,亦或者阵法师前往,就算筑基修士踏入其中,也找不到鬼谷岭的真正入口。
整个鬼谷岭两个修真村镇枫叶镇及虎山镇比邻而居。
此时。
枫叶镇内后山禁地却是萦绕了一股悲戚气氛。
却见。
在一张檀木床上,一名胡须皆白的老人脸色蜡黄的平躺在床,两名中年男子,两名少年正跪在床前。
年龄较大的脸上有一道月牙刀疤的王仁裘不时上前试探了一下老人的脉象,两名少年已经抽动鼻子无声啜泣。
刀疤男王仁裘也是眼眶微红。
此时。
原本躺在床上的老人蜡黄的脸色却突然红润了起来。
四人脸色为之一哀。
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一个个膝跪上前,喊着:“父亲/祖父”
老人目光在四个儿孙身上扫了一眼,挣扎着半靠床板坐了起来,深吸了口气后,缓缓道:
“我死后。”
“你们要秘不发丧。”
“隔壁老周头盼这一天盼了几十年了,一旦被他知道我们枫叶镇唯一的练气后期丧命,他立马便会率众前来将我们枫叶镇屠杀得一干二净。”
“你们记住,你们是燕国滦州落凤山王家后裔。”
“四百多年前”
“先祖为了给王家谋一条后路”
“特地把我们这一支安顿在这鬼谷岭。”
“奈何到了高祖这一代,引狼入室,让入赘的周家的发展成了另外一个分支,这几十年来,更是已经稳压我们一头!我们还是太傻了,傻到怕主家的惩罚,以至一直不敢上报大宗派人下来剿灭周家,如今却是酿成大祸。”
“先祖曾言”
“我们鬼谷岭乃是我们王家的一条暗线,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向主家求援。”
“不曾想”
“到了我这一代却是......”
老人老泪纵横。
长叹了口气。
继续道:
“虎山镇周家练气后期一人,练气中期三人,练气初期二人,我一死,你们四人必定是保不住这六亩灵田。”
“事到如今”
“我们再向族里求援肯定是来不及。”
“幸好,前几个月族里便来信,大宗族人有人要前往十万大山的望庐山,此时应该已经在常山林等待与我们汇合,你们快快.......”
正说着。
老人的气一下子便山不来了。
脸色蓦然变成姜黄一片,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父亲/祖父!”
四人大骇!
老二王仁智上前一试老人脉搏。
已经没了气息。
霎时间。
禁地内一片哭声四起。
刀疤男王仁裘作为大哥,看上去五大三粗,可是对父亲的感情最深,此时也是哭得最为伤心。
反而是老二王仁智在洒落两滴泪水后,便立马冷静了下来。
现在不是他们伤心的时候。
再不行动。
只怕那才是真的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