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奶茶？”
顾嘉闻言怔了一下。
此前徐永提出“三年为徒，五年半足”的时候，她还以为徐永打算行类似古代拜师学艺那样的正式礼节。
结果刚一上来正儿八经的拜师茶就被换成了奶茶？
是不是稍微有点儿戏？
“时代不同了，拜师礼节自然也要做出因地制宜的调整，否则怎么跟得上时代的脚步？”
徐永笑呵呵的道，“不过拜师之后，还有三条规矩。”
“你先说。”
顾嘉并未提出异议，只是微微蹙起了柳眉。
徐永徐徐道来：“第一，为徒期限三年零一节，你可以选择中途退师，但机会就这一次；”
“第二，为徒期间没有报酬，不过作为师傅，我会把合香净收益的一成留给你，以供你平时的吃穿用度；”
“第三，为徒期间不能成婚，但不限制恋爱。”
“如果你能遵守这三条规矩，就去买一杯奶茶过来，我喝过之后就算礼成。”
自大汉归来，徐永早已明白一个道理，能够控制一个人的绝不是规矩和协议，而是利益和人格魅力。
实际上所有的规矩和协议，本质也都是建立在利益和人格魅力的前提之下。
徐永拥有足够的能力和底牌，因此根本不需要将这些规避变成纸面上的东西，只要提前向顾嘉说明就已经足够。
“供我吃穿用度？”
听完之后，顾嘉并未对规矩的内容提出任何异议，反倒将关注点放在了这个一般人不会太过在意的细节上。
“放在以前，学徒都要住在师傅家里，虽然为徒期间没有工钱，但穿衣吃饭还是师傅的责任。”
徐永笑了笑，道，“不过时代不同了，我管不了你住在哪里，也负责不了你的穿衣吃饭，所以只能给你一份补助。”
“这个我知道，就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我被你包养了似的。”
顾嘉俏脸上带了点郁闷。
徐永顿时来了精神，目光逐渐热烈：“那你的意思是不要补助？我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的不给。”
“那不行，我也无法接受白嫖！”
一看徐永这模样，顾嘉心里就很不爽，当即改变了主意。
“不给钱不就不算嫖了么？”徐永眼巴巴的道。
“你想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么？”
顾嘉美眸一瞪，又摆出了歹徒兴奋拳的架势。
……
眼睁睁的看着顾嘉一个人跑去附近的水吧买了两杯奶茶。
又眼睁睁的看着顾嘉一个人拎着两杯奶茶折返回来，还颇为悉心的扎上吸管之后，才像个女佣一个躬身递到徐永手中。
而徐永竟还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这一刻，刘希阳和两个历史系舍友的世界仿佛都被摧毁了。
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在他们眼中却是一副乌云密布，碎屑纷飞，电闪雷鸣，大雨漂泊的末日景象。
而那闪电，正一下一下的劈在他们身上，导致心脏像被除颤器不断电击一样不停的抽搐着。
死过去，又活过来。
“我……前两天……是不是还为这个王八蛋鸣不平来着？”
刘希阳艰难的开口，喉咙仿佛刀子划过一般疼痛。
“我们也和你一起同情他来着，还约定等他回来，一定要一起善待他，让他感受到宿舍的温暖，忘却世界的冰冷……”
两个历史系舍友魂不守舍的道。
刘希阳回过头来，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惨淡笑容，语气真诚的向二人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导你们，我该死。”
“老刘，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两个历史系舍友按住了刘希阳的左右肩膀，机械的摇头，“……该死的也不是你，是那个王八蛋！”
……
徐永回到宿舍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刘希阳和两个历史系舍友都裹在被子里，既没玩手机，也没聊天打屁，就那么神色木然的盯着天花板发呆挺尸。
尤其是刘希阳，这货以前看到自己回来都会主动打招呼，这次却好像没看到他一样。
“老刘，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你俩？”
徐永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没事……”
三个人幽幽的应了一声，听不出一丝生气，连动都没动一下。
徐永又问：“一会我还出去一趟，找辅导员销了假，回来的时候估计就该吃晚饭了，有人需要带饭么？”
“我要我要，一份青椒肉丝盖饭！”
“一大桶可乐，一份软豆腐汤，再加一份米饭！”
两个历史系舍友立刻还魂一般坐了起来，争先恐后报道。
只有刘希阳依旧保持着原样，声音是那么的低沉忧郁：“给我带一份苦瓜鸡蛋盖饭，再顺便捎一包烟。”
“欸？老刘，你不是不抽烟的么？”
徐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今天见了一个朋友，以前他们家条件不好，出门都是蹬自行车的，那时候我还有点同情他，结果今天他忽然就开上玛莎拉蒂在我面前晃悠了，我心里特别憋闷，这种感受你能懂么？”
刘希阳终于扭过头来，及肩的头发散落在脸上，说不出的颓废和失落。
“好像明白了一点……不过这事抽烟没用，我给你带瓶烈酒吧。”
徐永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就转身干自己的事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
徐永快速进入了自己的节奏。
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他要么蹲在学校机房里上网查询注册公司、开网店、以及各类香料、香精的相关事宜，要么一有时间就往校外跑。
这个过程中，他的计划也逐渐完善了起来。
综合考量之后。
徐永决定先开一个出售合香的网店试水，办理网店的营业执照最为快捷，并且目前市场上同类商家很少，比较容易出头。
而且目前员工是现成的——顾嘉。
香料香精可以直接在网上找一个靠谱的批发商购买，而且初期所需的量小，也是现成的。
唯一缺少的就是制香场地。
不过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在学校附近随便租个民居就能满足条件。
至于如何运作网店，尽快出圈……
徐永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一旦祭出，再加上那么点运气，应该很快就能发挥奇效。
如此到了第三天早上。
徐永如约接到了金诚律师事务所硕果女士的电话：“徐先生，律师函已经发出去了，最晚明天就可以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