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太阳逐渐西沉,“阴阳璇玑妙阵”中央,那枚阴阳圆环已然长到花生大小。
阳炁上升阴炁下降,以阴阳圆环为连接,在外部形成了一道由阴阳二炁构成的帷幕,像极了陆元同在科幻电影中看到的能量罩。
眼见暮光泛黄,阳炁也逐渐减少,“能量罩”少了“能源”阴阳二炁的供给,开始吸收起阴阳圆环中的能量。
见此,陆元同心中就是一阵肉疼,因为这都将是属于他的东西。
好在暮光存在的时间不长,半刻钟后,太阳彻底落山了。
趁着圆环还没散去,陆元同起身之后,立即沿着大槐树走了一圈,运转“天玑”与“阴阳天璇”,将这些阴阳二炁存在了阴阳神藏之中。
这时,陆元同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天的辛苦,总算得到了回报。
在蓝星时,他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就是为了那碎银几两,但相较于新时代的三座大山,这几两碎银不过杯水车薪,不想躺平的人也被迫躺平了。
而现在,帮助山神维持阴阳璇玑妙阵算是一份工作,这个工作从太阳升起干到太阳下山,现在是四月底,可能一天要干十二三个小时,到了夏天一天更是十三四个小时。
辛苦肯定辛苦,但他每次维持好妙阵,都会得到那极为珍稀的阴阳二炁,换个角度来说,他这不是再为山神打工,而是纪老爷子和山神在为他打工!
要知道,修真者可以将阴阳二炁炼化为生命精气,他每维持一天的妙阵所得的阴阳二炁,与四五十天身体生出的阴阳二炁相同,一来一回,他就赚了四十多天。
和山神合作一天,就换来四十多天的苦修成果,修炼加速四十多倍,可以说是间接减少了他的寿命损耗!
陆元同心中激动万分,修真之道十分纯粹,那就是修炼生命精气,阴阳元精,心火元精,肾水元精,肝木元精和脾土元精。
只要练出精丹,身体的生命力越强,生出的元精越多,修炼速度也就越快。
这也意味着,他的阴阳精丹越强,修炼其它五行精丹的速度也越快。
只是可惜,今日因阴阳璇玑妙阵出错了一次,阴阳二炁比预想中少了不少,但他也很满足了。
至于突破至炼炁化神期的事情,就只能等到明天再尝试了。
在纪老爷子家吃过晚饭,陆元同住在纪老爷子家中,睡在了客房之中。
他的腹中,正有一股精气撑开阴阳神藏之门,一丝丝阴阳二炁从门内涌出,并随着“天玑”运转,最后化作一丝精气混入“天璇”,被阴阳精丹所炼化,这就是炼精化炁中所谓的“化炁”。
精丹自行运转小周天,什么时候阴阳神藏中的阴阳二炁消耗完,小周天就什么时候会失去动力停下。
所以陆元同只需躺在床上睡觉,就能“挂机”修炼了。
夜半时分,屋内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缥缈淡薄的天魂轻轻落下,连接到了陆元同身上。
天魂落在陆元同脑袋上,许是执念刚消,最近又经历了许多事,天魂一角落入人魂,就有一道梦境在逐渐形成。
天魂落在自动运转的阴阳小周天上,这道缥缈淡薄的天魂就厚重了许多,等它接触到“天璇”中的那颗精丹,忽然就有了异变发生。
这些精气像是四处奔腾的野马,向着天魂各处奔去,直到有一丝精气进入了那道正在形成的梦境,丝丝精气像是找到了目标,全部涌入了梦境之中……
夜月当空,洒下了无数月辉,一丝丝阴炁从天而降,落在了大地上。
悠悠荡荡中,陆元同从恍惚中苏醒,从云头朝下望去,月光落在湖面上之后,被夜风一吹泛起粼粼波光,宛若一条巨大的银龙在湖里游动。
……龙女龙婧!
我这是来到了阳湖?
念头刚落,陆元同只觉眼前一闪。
只见水波潋滟,粼粼如縠纹;湖水如镜,月影成洞渊;覆水成瀑,胜景依石生;吐石为花,神宫赖水造;吞石为洞,聚水成洞天。
道道涌泉成溪流,曲曲折折入寒潭,陆元同只觉眼前一闪,忽而就出现了一道银发白角的身影。
她身长丈许,正是那只爱吃卤猪耳的小银龙。
看的多了,龙女龙婧的真身也就显得不那么狰狞,此时她正卧在玉台之上,对着月光清晖,把玩着那颗“阴阳造化水元丹”。
“我吞下此丹之后,若是还打不开阴阳神藏,难不成要动用阳湖权柄凝聚水元天雷,和陆元同再炼一枚阴阳造化水元丹?”
“可甘霖已经落下,若是再降一次雨,父王回来后肯定会责怪我……”
陆元同根本没有思考,下意识的就以今日刚学会的“天魂梦网”,传递出了一道信息。
“龙婧,我已经在山神道场建造了一处‘阴阳璇玑妙阵’,你若是前往感悟阴阳之理,定能增大你打开阴阳神藏的概率。”
说罢,更是有一道地图生成,落入了小银龙的天魂之中。
“何人敢闯我阳湖龙宫?”
龙婧只觉天魂一动,就下意识的娇喝出声。
“嗯?这道信息来自陆元同!”
小银龙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然后收起了手中的阴阳造化水元丹。
恍恍惚惚间,陆元同眼前出现了一只幽绿色的灯盏,抬头望去,一只长着牛头的壮硕身影迎面而来,它的身边,还有一只长着马脸的瘦高身影。
这时,长着牛头的壮硕身影发出了疑问:“马二,刚才是不是有个人从我们面前走过去?”
叫做马二的马脸瘦高身影点头道:“牛姐没看错,刚才是有个人半夜不顾宵禁走到了大街上。”
长着牛头的牛姐恍然道:“这人半夜不顾禁令外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拿着灯笼巡街,我去看看热闹!”
说着,长着牛头的身影将幽绿色的灯盏交给了马脸,向着巷子里走去。
这时,马脸无奈一叹道:“牛姐,你走错方向了,那贼人翻墙进了那家卤猪肉铺子!”
闻言,陆元同意念猛的一震,根本没了吃瓜的心思。
如果这个城隍麾下的马面没有看错的话,那个贼人就是翻入了他二伯家!
念头一落,他的面前就出现了熟悉的院子、熟悉的驴车和熟悉的猪圈。
那贼人翻入院内,摸摸索索的就向前面的猪肉铺子走去,刚走几步,他就觉耳后忽的有一阵细风,整理了一下遮脸的头巾,就在猪肉铺子里翻找起来。
“老爷也是,不仅想要得到卤肉药方,还想得到陆家那位貌美如花的姑娘,也不怨那陆老二拒绝,只是苦了我,半夜被派遣来陆家寻那方子。”
翻了好一会,贼人都没有找出什么东西,他一咬牙,掏出一把匕首就走向了后院。
见此,陆元同焦急不已,方才他试了一下,以他现在的诡异状态,根本对这贼人造不成影响。
为今之计,只能想方设法唤醒大哥陆炎生了!
念头一落,陆元同眼前就是一闪,来到了陆炎生的房间,然而他尝试了几次,都未能唤醒陆炎生。
“大郎没有龙女的神炁感应,也没有做梦,看来我是喊不醒他了!”
而此时,那贼人正直直的朝着陆晚笙的房间走来,嘴里念叨着:
“所幸我提前打探了陆家姑娘的闺房所在,她每天卤制猪肉,卤药方子一定在她房间里!”
这般想着,贼人轻快的从窗户翻入了屋内。
然而他刚落地,耳边就传来了一阵风声,后脑勺一阵剧烈疼痛,眼前就黑了下来。
这时,房门打开,露出了一个简单披着外衣的女子,她拿着燧发火枪的手还在颤抖着,一边提防着贼人,一边口中大声呼喊了起来。
“爹娘、大哥,家里遭贼了!”
待大郎和父母被喊醒后慌忙赶来,她才有些后怕道:“这贼人刚翻进窗,就被我一棍子给敲晕了。”
被家人问及细节,陆晚笙不由喃喃道:“方才梦里忽然传来了预警,难道是城隍保佑?”
一旁吃瓜的牛姐翻了翻白眼,城隍老爷只管死人的事,哪里会越权去管活人?
只可惜没有爆发冲突,她今晚也少了一份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