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外。
看着付茜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走出，付敏立即迎了上去。
“姐姐，您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付茜小心翼翼的惨状让付敏心疼，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滴落。
看着搀扶住自己的妹妹，付茜俏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嗯...没事的。”
几名经验丰富的妃子，从付茜身上闻到股牛奶的浓郁香味，再看对方裙子处的破洞，顿时明白了什么。
“哼！贱人，跑那么快，原来是去讨好皇上。”
“不要脸，舒妤身陷牢笼生死不知，竟作出这种事。”
“可恶，我怎么没想到呢？竟被她拔了头筹，难怪她是宠妃，我是妃子，颜值比不过，连心眼都没人多，怎么争？”
妃子们表面上嘘寒问暖，心底却活跃起来。
自己目的达到，妹妹暂时无恙，付茜心底的巨石算是暂时落下。
“对了，你们有想好去哪里的，赶紧去跟皇上说吧，别让皇上久等。”
想着公公的交代，她说话的语气都好了几分。
当然也有分心闭关的原因在，不然怕流下些什么。
听闻此言，众人一愣。
而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妃子，连忙拉着自家妹妹往小阁楼冲去。
“我的样貌比不上付茜，但我姐妹齐上阵，就不信拿不下那狗姐妹皇帝。”
这位妃子心底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学着付茜的样子，进门就把门关上。
然后，猛扑上前，抱着公公的大腿就哭求起来。
“皇上，求您放过我们姐妹二人吧！”
“您看，这是我妹妹，今年刚十三岁，还是黄花大闺女，我们一起服侍您，只盼你开恩，可怜可怜我们姐妹。”
这妃子哭哭啼啼的样子甚是虚假，且双手还不老实，气得公公抬起一脚，将其踹开。
“放肆！”
“宫中重地，岂容你哭哭闹闹。”
“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有了付茜的豪华海鲜，皇帝怎么看得上这家常便饭？
面对这要颜值没颜值，要眼力没眼力，甚至出言划策，排忧解难都做不到的妃子，他自然不愿搭理。
“说吧，你们想学什么才艺？”
“皇上，为什么付茜...”
“嗯？”
这妃子话还没说完，公公便恶狠狠的瞪着她。
“祸从口出，想清楚再说。”
看着公公凶恶的眼神，妃子吓得脖子一缩，“没...没什么。”
“皇上，罪女略懂舞艺，我选舞蹈。”
这妃子不知道付茜是怎么成功的，但大致猜得到，应该是出卖色相。
想到自己的长相，确实没对方能打，所以她没有过多纠缠，连忙做出选择。
同时，她又拉了拉妹妹，示意对方回话。
“我...我也选舞蹈。”
公公问了两人的名字，然后在名册上做出标示，就让两人离开，同时通知下一位进来。
妃子进得快，出得也快。
付茜进去近一个小时。
她们姐妹二人加起来也才不过短短几分钟。
通常，第二次都比第一次持久，加上姐妹二人上阵。
再看着两人失落的眼神，结果不言而喻，她们必定是失败了。
顿时，其他妃子变得心烦意乱起来。
她们与这对姐妹情况都差不多，既然对方都失败了，那自己估计也没成功的可能。
但，万事总得试一试。
随着一个又一个心怀期待的人进去，然后满脸失望的走出，她们认命了。
不一会儿，全部人都作出了选择，只剩付敏一人。
付茜的条件是保住妹妹的清白，可不是什么事都不用干的。
所以，选择服务业务种类，是避免不了的。
付茜看着忐忑的妹妹，用力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给了她个鼓励的眼神。
付敏不明所以，但猜测应该与之前的刑罚有关。
“难道姐姐是为了自己，才惹怒那位皇上的？”
“那位皇上看面相就不是好人，不知道会不会记恨姐姐。”
“姐姐身子骨弱，加上王家的遭遇，可禁不起折腾。”
“心伤加身伤，搞不好会要人命的。”
“不行，我不能无动于衷，我要想办法帮助姐姐。”
付敏一边向小阁楼走去，一边思索着救姐姐之法。
推门而入，付敏将门关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之前人们都是这样的，想必是妃子的规矩吧。
看到公公，付敏轻呼：“皇上！”
作为长安琴师之一，付敏的颜值身材都很能打。
与付茜有三分相似的容貌，虽然少了股成熟韵味，却多了几分少女的青春与活力。
看着眼前的绝色，公公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说吧，选哪里？”
思绪被打断，付敏下意识的回答道：“罪女略通琴艺，我选古琴。”
话一说完，她又继续思索之前的问题。
公公在名册上画了个标记，抬头一看，就见付敏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
她怎么不走？
有其母必有其女。
难道她也要做什么交易？
之前的妃子都没触发交易任务，公公猜测与她们的颜值有关。
想到付敏的绝世姿容，公公面上浮现出几分期待。
“我该怎么求人呢？”
“听说求人办事得送礼，可我什么都没有啊！”
“怎么办？我可不能不管姐姐啊！”
想不到办法的付敏，心情变得焦急起来。
抬头一看，就见公公正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看。
付敏的小心脏猛地一跳。
心脏激烈跳动的“砰砰”声，就像大鼓敲响的声音，震耳欲聋。
“不...不会吧？”
“难道他在打我的主意？”
“是了，我好像还有个长安琴师的名号来着......”
想到此，付敏顿时纠结起来。
一边是自己的清白身，一边是姐姐的生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求...求皇上放过我姐姐。”
想了想，付敏还是选择救姐姐。
因为她想明白了，在这样的地方，清白之身是绝对留不住的。
那么，早交出去跟晚交出去又有什么区别。
闻言，公公笑了。
“哦？放过你姐姐？那你能付出什么？”
“我...我...我......”
付敏不安的扭动着身躯，紧张的情绪让她心跳加速，仿佛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
看着公公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付敏眼睛一闭，鼓起勇气道：“我...我给皇上弹奏一曲。”
说完，付敏急的眼泪都留了下来。
“完了。”
“我本来想说陪他一晚的。”
“结果，一激动，说成了弹琴。”
“现在怕是又惹他不高兴了吧！？”
就这？
公公有些不满意。
还以为是房中术之类的呢，结果是首乐曲。
不过仔细一想，一物换一物嘛，听我的曲，帮我处理事情，很合理。
再者说，身处妃子，没点本事，这位置还真不一定能坐长久。
最关键的是，惩罚事小，活命事大。
“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宫欣赏欣赏琴艺吧！”
“皇...皇上，您的意思是，您同意了？”
听到公公的话，付敏惊呆了。
她不敢置信，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甚至伸出小手指不顾淑女形象的掏了掏耳朵。
看着付敏这有些呆萌的样子，公公开心的笑了笑：“旁边就有琴，快去吧！”
这真是，宝藏姐妹啊！
在姐姐那赚了一波奖励，然后又在妹妹这赚一波。
对了，她刚刚要求我干什么来着？
哦，是放过她姐姐。
那么问题来了，我有说要把她姐姐怎么样吗？
难道是她误会了什么？
所以说，这颜控系统还是狗啊！
白白占了人家一波便宜。
不对，是这系统真棒，白白让我占了一波便宜。
当付敏拿到古琴，顿时气质大变。
之前看着呆萌可爱，现在又变得淡雅脱俗，高贵圣洁，让人高不可攀，不敢亵渎起来。
付敏缓缓坐下，一手轻按琴弦，一手轻轻拨动，一曲宛转悠扬的琴曲便在屋内回荡，并向长乐宫外传递。
皇帝闭目，乐声悬梁绕柱，享受着这幽柔婉转的琴声。
长乐宫内。
曲终。
琴已被泪水浸湿。
付茜抬手拭去脸庞的泪水，难以置信的望着司马邺。
“小女，献丑了。”
付茜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明明内心十分伤心难过，可其中却夹杂着一股强烈的欣喜。
曲好，词好。
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依照她现在的境遇打造的。
等等。
如果司马邺真是神人，说不定真是这样。
可只是短短一瞬就能做出一首如此完美的曲子，那也太夸张了吧？
古往今来，传世名曲，哪首不是千锤百炼得来的。
如果我能服侍司马邺的话...既能学到琴艺，还能攀上关系。
骤然间，付茜心跳加快。
“如何？”
司马邺放下洞箫，微笑着看着付茜。
付茜严肃的点了点头道：“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我是问你觉得自己弹得怎么样。”
“这...”
突然间，付茜迟疑了。
再好的曲子，弹奏的人不行，那也是彷如噪音。
可自己的琴艺自个儿最清楚。
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能将古琴弹奏得让人身临其境，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但实际却是，真的是自己弹的。
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付茜的迷茫，正是司马邺所需要的。
“弹琴的人是你，与之前相比，却有着天壤之别。”
“现在，你说原因在哪？”
“是曲子的问题，还是自己一朝顿悟了？”
听着司马邺的话，付茜陷入沉思。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仔细想想，除了曲子好外，再无其他解释。
也就是说，自己是错的，之前的曲子是真有问题。
“皇上慧眼识珠，是我错了！”
“哈哈哈！”
司马邺往椅背一靠，大笑出声。
旋即目露期待的望着付茜。
既然知错，就证明我的话是对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求我教你啊！
见司马邺只是笑笑就不再说话，付茜小脑袋瓜开始转动起来。
“皇上怎么回事儿？就这么呆呆看着我干嘛？”
“我现在该怎么办？是走是留？”
“难道皇上真对我有非分之想？”
“不不不，皇上乃前辈神人，应该不会那么庸俗。”
“等等，前辈神人？”
“按话本小说中的描述，这种情况，好像是神人等待弟子主动拜师的情节。”
“难道......”
想到此，付茜强忍着狂喜，“噗通”一声，跪在了司马邺面前：
“皇上，请收小女子为徒吧！”
司马邺缓缓摇头：“我是朝官，你是罪犯，拜师是不可能的。”
闻言，付茜表情一顿，失落无比。
确实。
自己是犯官之女，皇上怎么会收自己为徒呢！
被人知晓，轻则乌纱帽不保，重则同罪论处。
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去时，就听司马邺又道：“如果只是想学点东西的话，其实不拜师也是可以的。”
“真的？”
峰回路转，付茜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司马邺。
那炙热的目光，仿佛一团烈焰，想将两人间的距离燃尽。
“皇上，如果我想跟你学琴，怎样才肯教我？”
此时的司马邺，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紧张得不行。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算不算作弊。
按他的理解，互相串通才算作作弊。
自己只是言语引导，应该没事。
看到一直没提示，他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你我平白无故，想学东西，得看你能付出什么。”
此言一出，依旧不见踪影。
司马邺暗道：“妥了！”
听到这话付茜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仿佛天边的晚霞，在她脸上浮现。
她现在，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大...皇上...想要什么就请直说吧！”
付茜低着头，眼珠子不安的转动着，声若蚊蝇。
面对陷入困境的人，主动要价，跟要挟差不多是一个性质。
司马邺想过很多。
女性最无价的是什么？是清白。
此界人们最想要的是什么？是实力。
司马邺微微摇头：“付出什么，得看这事在你心中的分量。”
这事在我心中的分量？
付茜陷入沉思。
这事不仅是学琴那么简单，还关系到她与妹妹的命运。
宫里啊，女人的地狱，里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罪恶，多少冤魂。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是两人。
这分量，无法衡量。
那自己能付出什么呢？
除了这身皮囊，还有更珍贵的东西吗？
付茜苦涩一笑，缓缓起身，走向司马邺。
“不知小女子可能入皇上法眼？”
司马邺细问道：“何意？”
“小女子别无他求，只盼能跟皇上学习琴艺，如果可以的话，多多照顾一下我跟妹妹，让我们免受欺凌。”
“如果皇上答应，小女人任皇上施为。”
“呼——”
司马邺长出一口气。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而这次的结果，对他而言，是极好的。
司马邺忍着内心的狂喜，淡淡点头：“可以！”
只是，看着身前的付茜，他有点分不清，自己的喜悦到底是来自俘获美人，还是面前的单纯的快乐。
“请皇上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