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造反从来不是什么易事,小说里那种口号喊完就立刻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官兵腐朽不堪的场景全部都是放屁!
手上一共就四十来号人,克劳德切尔又是条乐子龙,只要自己不出事基本就在那划水打酱油,吐两口龙息就是最大的支持。
对于贞德来说,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找个地安稳下来然后想法子解决几个重要问题。
而不是跟傻子一样直接杀出去莽,那样不叫造反那叫送军功。
口号喊完确定要造反,已经上了贼船的兵卒们拥护着贞德回到了他们的临时营地。
说是营地,可在贞德眼里其实就是围绕着几间废弃的猎人小屋再加建了层栅栏而已。防御力聊胜于无,心理安慰比实际作用要大。
不过至少屋子够大,外面再随便建点东西破布条盖上也够四十多号人住,不用风吹露宿。
兵卒们还特意为收拾干净一间屋子作为主将住所,用以表示对贞德的尊敬,然后搬出去自己再建些简陋营帐。
这是赤裸裸的特权,但除了藤丸立香和玛修有些同情那些抱着破斧头又出去砍树的兵卒。
克劳德切尔和贞德包括那些兵卒在内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不是因为冷漠,而是在他们的认知中这就是正常情况。这是属于跨时代之人的代沟,三言两语解释不通的。
未来的人权平等在现在这人命不如狗时时代根本玩不动。
想要喝酒吃肉?住大房子?拿刀,去杀绿皮搞军功升官你也能这样。
贪生怕死不想这么干也行,滚去那边抱着能砸死人的黑面包吹西北风过夜去,是死是活没人管你。
虽然差距极大,但也正是这样的差距才能激发起兵卒向上攀爬的欲望。
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人想看着身边人吃肉喝酒住大房子,然后自己在那喝西北风就黑面包,所以上阵自然卖力杀敌。
贞德就是再爱兵如子,也不会傻到去坏了这规则,那样不叫将领,那叫没人喜的圣母!
言归正传……
进了屋子也不嫌脏,贞德从地上扶起一个柜子推到桌子旁就一屁股坐了上去,连灰尘都懒得拍两下。
自打落草为寇受招安从军这五六年来,比这还脏乱差的场面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久了自然就习惯。
“迦勒底的二位也请吧。”
说着贞德还抬手示意有些不习惯的迦勒底二人组一起学自己这样,柜子、木头看顺眼的什么都能当椅子坐。
要是有本事学旁边这条红龙缩小身子直接趴在地上,贞德也不介意两人这么干。
不过到最后藤丸立香和玛修还是选择了站着,毕竟那些看上去附着着黄褐色不明物体还发霉了的东西,要坐上去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对了!”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贞德再度站了起来靠近了窗边。
在伸手拉了几下确定这个木头窗户因为年久失修卡死之后,贞德索性用力直接把这破玩意给拆了下来折断扔出窗外。
“嗯!室内就是要保证通风才对嘛。”
感觉着窗外的风吹在脸上,贞德这才感觉屋内怪味消散一些,通风了不少。
就是动静太大还引得好几个兵卒好奇的过来瞧一下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确认没情况后,几人这才下手把那木头窗户顺走了。反正与其扔在那浪费,还不如拿回去当柴火还能烧两阵暖和的。
重新坐回柜子上,贞德这才开始认真观察迦勒底二人组。但说实话,这二人第一印象让贞德有点失望。
太年轻了,不是说年轻人就不行,年轻人里也有霍去病十七岁封候,二十一岁封狼居胥的这种变态。
可很显然,贞德眼中藤丸立香并不是霍去病这种神人,反倒像一个对一切未知抱着好奇胆子还贼大的普通人。
从刚才到现在藤丸立香就没安分过,跑到兵卒身边伸手摸两下铠甲,路过营帐会探头进去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就跟一多动症一样,要不是那些兵卒摸不清藤丸立香和自己的关系,在手贱搞倒半座营帐时就被人以刺探军情的名义拖出去乱刀砍死了。
倒是玛修还有些对贞德的胃口。性格怎么样先不说,起码能扛着那看上去至少得有半吨重的铁盾牌跑一圈不带喘口气。
这种人在贞德眼里是什么人?可塑之才!
给全身套上重装铠甲,左手盾牌右手连枷,上了战场哪里人多哪里冲。
整一个就跟坦克没什么区别,一个人就能冲散一条防线还顶多受点轻伤,休息一下就能继续上。
要不是对面看着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贞德都想开始当面挖人了。别的不说,至少一天两顿肉顶饱加全饷没什么问题!
双手摆放于桌面上,贞德开口道:“咳咳,想必二位也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请问二位姓名?”
“哎?”
看着贞德这副严肃的样子,藤丸立香立刻停下四处乱瞄的眼神,自我介绍道:
“那个……你好,我叫藤丸立香,是迦勒底最后的御主,为……为拯救人理而来。”
藤丸立香自我介绍的样子明显还有些拘束,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的龙骑士。但当说到身边的玛修时顿时就来了劲。
“这位是我的后辈玛修,是我最亲密最信任的人,别小看了她,玛修可是很历害的!”
“前辈……别这样说啊!还有手……”
贞德一脸茫然看着脸红的玛修,和介绍着介绍着手就摸到玛修身上的藤丸立香,连带着一边的红龙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公堂之上……呸!主将帐内二女子白日乱搞,这种情况军法要怎么办?你们正事还谈不谈了?
好在藤丸立香和玛修也是要脸的,至少在看到贞德眼神不对的时候会赶紧停下。
玛修赶紧道歉道:“贞德小姐抱歉……”
话还没说完,贞德便摆摆手打断道:“别叫我小姐,那样听着怪怪的,叫我……”
说到这贞德突然卡壳,转头伸手碰了一下红龙的头,问了一句在玛修和藤丸立香二人听来极度诡异的话。
“普瑞斯托,按照你那边的规矩,我现在是个什么官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