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基本的土人方言,接下来徐浩天以为能开始安排高强度的步操训练,没想到继续悲催了。
土著士兵天性懒散,有衣就穿,有饭就吃,有觉就睡,有仗不打。
为了教会他们分清左右,徐浩天尝试了各种提示性方式,什么地上画左右两个脚型、左右脚绑轻重石头、左边鱼右边鸡,告诉士兵转左吃鱼、转右吃鸡都试过了,大兵们就是死不开窍,还是分不清左右。
终于,徐浩天怒了,直接上藤鞭伺候,士兵学不会就打百人将,百人将学不会就打千人将,噢不,打不了,千人将是陈启明,徐浩天打不过。
各队土著百人将更狠,死命抽士兵鞭子,竟然短短的3天内弄断了10根藤鞭!结果有效,真有效,最迟钝的土著士兵都在一周内学会了怎么分左右,但是屁股直接被打烂了,连做梦都在喊左右。一大半士兵伤痕累累,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刚下战场。
两周时间内,这帮土著士兵还学会了看统一前进、原地待命和统一后退的旗令。取得这样的成果,徐浩天终于稍许满意了,可是他很快又郁闷了,因为手下有2个百人将,深夜睡觉时被人杀死了。
调查完凶案现场之后,徐浩天发现他们身上竟然都有十几个血洞,血都快流干了,这个仇恨似海深啊,看得他都有点心颤了。
挥挥手指示旁边的士兵抬走尸体,然后眯着眼看了看睡在通铺最边上,那几个使劲喊疼的屁股稀烂的士兵,最后无奈地离开了凶案现场。
不是他不懂得在兵营中,通过逐一检查士兵的手指甲来查获凶手,而是不能查。就像曹孟德当年用粮草官王垕的人头来收买军心,虽然王垕这厮憋屈的死了,但也青史留名了不是,相比曹营中众多默默战死的打酱油的将领,他已经无憾了!
虽然厚葬了这2名百人将,但此事发生后,有几个百人将偷偷来找徐浩天请辞。他一概不许,但是承诺他们以后不会硬逼着这帮士兵去死命操练了。
反倒是陈启明,这家伙得知此事后,偷偷的调查真正的凶手,准备将犯事的这些兵调入前军,作战时弄到最前排去冲锋陷阵,如果几场战斗下来不死,就升他们当百人将!
在步操训练匆匆结束后,徐浩天又想起自家小金库的事情。第一次流求出征后,除去跟宜兰土人首领交换劳力的破损刀枪,还有300套皮甲、100双皮靴、170支长枪、190把横刀、30面大盾、150把长弓、100把短弓和1700多支箭。
这次陈松委托坞堡主们又弄过来350套皮甲、200双皮靴、500支长枪、300把唐刀、20面大盾、50把长弓、200把短弓和3000多支箭,直接花掉了徐浩天120万钱,再加上建造楼船承担的一半成本,徐大混子个人财产只剩下30万钱,一下子又变穷了。
幸好6月马上到了,盐田又有一部分收益,而且椰子糖的首批收益已经到账,虽然薄利但扣除给工匠的工资后,也有20万钱的收入,省着点花又可以再购买一批兵甲。
这天,陈启明来找徐浩天汇报3个据点的发展情况。
花莲据点捕获了200多名山上散居的土人,用椰子糖与沿海土人部落交换了300劳力,还从宝石交易中发现一块狗头金,现在队正正追查这个线索,誓要找到这个拾金不昧的幸运儿,进而找到出金之地。
高雄据点捕获100多名散居土人,还跟前来袭击的土人打了一仗,奇怪的是冲击军营的土人看到那面迎风飘扬的中指旗,竟然不战而溃,争相逃跑,让2名队正摸不着头脑。
彰化据点发展最好,队正用椰子糖换来了500多劳力,不但修筑好了简易码头,还开始指导这帮土人耕种稻田,发展下去粮草就能自给自足。
对于花莲据点,徐浩天指示要全力以赴找到金子来源地,打算增派100士兵去协助。
对于高雄据点的指示是让队正加大抓捕土人的力度,同时军营偃旗息鼓,别把送上门的劳工给吓跑了。
对于彰化据点的指示是加大糖弹攻势,利诱获取更多的劳力,扩大据点面积。
“花莲那边发现金块,有搞头哈,等发现了金矿,我就可以脱富致豪了,嘿嘿!”
看到陈启明汇报完后还没走,欲言未言的样子,徐浩天不耐烦了,“启明,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风格,有话快讲,有屁快喷!”
狠狠地吞了下口水,陈启明终于憋出了一句,“徐元帅,我很好奇,你家住在泉州哪里?”
纳尼,徐浩天闻言大吃一惊,该来的还是来了。
眼珠转了几转,“这个,就在城西的小河边上,叫徐家庄的地方。”
“城西哪有小河,出去就是几座荒山,上边都是乱葬岗!”
“哈,我家离城西还是有点远的,出城后还要走半天才到。”
“那徐家庄附近有什么路标?”
“好像没有,我只记得徐家庄依山傍水,柔和的风总是轻轻地吹,天特别蓝,草特别绿,溪里的鱼特别多!”
好吧,这厮越说越心虚。陈启明摸了摸脑袋,好像摸底任务也完成了哈,剩下的工夫就交给陈家那边的人跑腿了。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一个发出开心的笑声,一个带着心虚的笑声,两串笑声叠加在一起,随着海风四处飘散,直至吹到了陈礼耳边。
“什么,徐家庄成了荒村?”
“是啊,我们找了半个月,腿都跑断了,打听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地方,起码丢荒了有3、4年了!”
“嘶,奇怪了,徐浩天一年前出现在流求,就算他跟着商船出海也不超过一年,时间不对啊,难不成我们找错地方了?”
“没找错,城西方圆数百里,就一个徐家庄,这个附近的村民都知道。”
“那附近的村民是否认识徐浩天,有找经常去那一带的小商贩和媒婆问过吗?”
“老管家,都问过了,他们没有一个认识徐浩天的,只知道徐家庄主不好惹,不但脾气坏而且特别抠门,张村的小商贩卖了盒劣质胭脂给徐夫人,结果被徐老爷派人打了个半死,李村的媒婆有一次上门介绍黄花闺女给徐老爷作妾,没谈几句就被打出来,听说是价钱谈不拢。”
“那这个媒婆有没打听过徐家的子嗣情况呢?”
“没打听出来,这老婆子认识徐家庄的人不多,听说那个庄子有点神秘,外人经过都很少被接待,村民都有些怪怪的。”
“哦,那继续派人打探下,再扩大探听的范围,总得要弄清楚徐浩天这小子的来历啊!”
送走乘搭“泉州—流求”专运商船过来的陈家老奴,陈礼赶紧将陈松请了过来,顺便通知陈启明和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