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文杰上任漳州长史之后,依然勤勤恳恳地处理好每一件公务,并不因一时遭遇挫折而消沉,这份气度让身边的官吏钦佩不已,私下里纷纷预言他不会在这个职位上呆长久,迟早要被朝廷起复重用。
待得知他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漳州各路官员都蠢蠢欲动,总在找机会试探翁文杰,希望能让自家的子嗣与翁家结姻,攀上翁家这棵大树。
只可惜翁文婷早已意志坚定,非徐浩天不嫁,哪怕翁文杰跟她好言相劝都无济于事,气得翁文杰暴跳如雷。
“那个混小子,近日已娶陈家之女为妻,你嫁过去莫非想当妾吗,有无考虑过为父的脸面?”
“况且他一无功名在身、二无立锥之地,所谓的流求产业也是陈家占大多数的,再加上这小子身份不明,虽其自称为南汉人士,也有户籍证明,但他的家庭背景我一概不知。”
“假设他是南汉的探子呢,我岂不是自投火坑,刚得罪了王家,又被王家猜忌。哼,反正我会替你选一门当户对的夫家,你好自为之吧!”
在盛怒之下,翁文杰很快就确定了人选,乃是曾为同窗的漳州司马幼子蔡洋,现为太学生,成绩名列前茅,在来年的科举中很有机会夺魁。
对于这个砸在头上的馅饼,蔡家很快应允,迅速与翁家定下了婚约。
拜访完朱刺史后,几天来徐浩天除了与陈嫣然新婚燕尔、情甜蜜浓,其余时间都在思虑如何布局来报复朱家。
这天下午,正沉思间,突然小青进来通报说别院外香菱求见,有急事找他。待出得大厅,一脸焦急的香菱见到他立马跪倒在地。
“徐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姐吧,他被老爷指婚给蔡家,已经定下婚约了,现在小姐日日以泪洗面,憔悴不已,还说要以死明志,非公子不嫁啊。”
徐浩天一听,滔天怒火迅速上涌,mmp,竟然有人想出手抢我的女人,而且还是曾跟我同生死共患难的美女,不把那龟孙子弄死我就不姓徐!
于是,徐浩天火速冲进后院,向陈嫣然解释他要临时去漳州处理事务,也顾不得其他,就匆匆忙忙带着小青和香菱,连夜坐马车奔赴漳州。
来到漳州,徐浩天没有马上找蔡洋麻烦,而是先花大价钱向当地混混们打听蔡家的情况,得知蔡家名义上是书香门第,其实背地里是漳州一霸,欺行霸市、强抢田地等罪行罄竹难书。
蔡洋虽说表面上是太学生,学业出众,但实乃其父暗地买通太学教授所致。他平时尤喜猎色,以往曾数次暗抢有姿色的民女,肆意凌辱,民女家人虽然愤恨,但蔡家有权有势,加上花费不少钱财,才将蔡洋这些龌龊事压了下去。
“虽说蔡洋这小子弱点颇多,可以设计事件让他出丑,但蔡家毕竟是地头蛇,可以轻易地将他的事情摆平,必须想个万全之策,让其无法脱罪。”
徐浩天先打发香菱回去,照顾好翁文婷,随后就带着小青,约见本地陈家商铺总管事陈靖。
“陈总管,此次前来,我有要事需要你从旁协助。”
见到徐浩天拿出陈家信物,陈靖恭恭敬敬地请徐浩天入内详谈。
“事情是这样的,近日我准备对付蔡洋,让其罪行曝光于众,但缺乏人手布置,不知陈总管能调用哪些暗力助我成事?”
“这个,陈家在漳州虽然产业经营尚可,但是我日常结识的多是帮派社鼠之流,日常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尚可,但是涉及蔡家,他们很难被说动,除非去黑市悬赏找亡命之徒?”
“这个法子可以,老陈,这里是200两金子,你需要找人如此行事......”
陈靖看到装满金块的沉甸甸的布袋,咋舌之余,忙拍胸脯表示当依计行事。
自从得知自家与翁家定下了婚约,蔡洋这几日可谓是春风得意,虽然其父告诫他最近要收敛行为,免得被翁文杰知晓其秉性,但毕竟年少任性,这天在一群狐朋狗友的邀请下,又轻车熟路地到玉仙坊去寻欢作乐。
“蔡公子,今晚我陪你好不好?”女人呢声道。
“好,好。”
“那我呢?”另外一个女人不满道。
“都好,都好,一起来吧。”
蔡洋左右各搂着一个女子,温香暖玉在怀,早已将所有一切抛之脑后,屋内一片狼藉。
待蔡洋与诸女完事后,正在床上酣睡,突然感觉自己离开屋子,好似被一个汉子背着,腾云驾雾,穿屋过檐,很快来到一个庭院,从后门被推进院子。
因沿途被凉风吹拂,此时的他已有几分酒醒,待在院子里四处寻水喝,突然发现前边有一寝室,室内点着亮烛,似有一美貌妇人在室中床上酣睡。
乘着涌起的酒意,色心骤起的他一步步撇进寝室,看到酣睡的妇人花容月貌,身披的薄被外露出一条雪白的大腿,诱惑至极。
他赶忙猴急地脱下衣衫裤袍,赤身罗体就要扑上前去,忽然脑后被重敲一棍,登时晕倒在床前。
清晨,漳州刺史府内院,一声尖叫响彻云霄,待一众侍卫冲入后院,发现一登徒子正全身赤罗,扑倒在刺史小妾的床前,犹自在边熟睡、边舔舌回味。
待蔡司马赶及刺史府中,只见刺史大人面色如墨,暴怒不已,长史翁文杰也向他怒目而视,尚不知发生何事的蔡司马向刺史告罪,询问何故。
“你是怎么管教儿子的,吓,身为学子昨晚去喝酒狎妓不说,还三更半夜闯入刺史府后院,欲对本官小妾图谋不轨,真是色胆包天,吓,莫非他脑子里整天装的只是女色淫画,你说,他该当何罪?”
蔡司马听言之后,立马瘫软在地,“禀大人,我儿平时行为端正,学业突出,断不可能干出此事啊,必是有人陷害,望大人明察啊!”
“有人陷害,哼,那这几份状纸也是有人蓄意陷害的啰?”
看到被刺史丢在其脸上的状纸,蔡司马一看顿时傻了眼,都是之前他强行压下的几家民女被强抢凌辱之事,这下全凑在一起,他请知大事不妙了。
“大人,此事的确是有人蓄意陷害啊,不然之前为何不投状,待得今早一起投状呢,此事定有蹊跷。”
“哼,蔡司马,这几日你先不用来府坐班了,回去面壁思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