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来试试它的重量，挺沉的小心点。”洪十三单手托着铁球，递到弟子面前。
“……”
苏晨伸出右手接过铁球，顿时被沉重感压的胳膊上肌肉条条鼓起，使出七八分力才能勉强捧住。
他琢磨着，至少有五十公斤的分量！
“这是型号最小的一颗。”把弟子这副反应看在眼里，洪十三笑呵呵的说道：
“后面还有铅包汞的大球等你，那玩意比这只重好几倍。”
说着，他又从苏晨手里取回铅球，随后手腕一抖，五指发力右旋，让铁球在掌心中“嗡嗡嗡”的转圈。
“我们用它来震荡骨髓，也用它来体悟道家结丹术。”
洪十三这时胳膊发力，把铁球弹到半空中，然后用右手的食指掂着它继续旋转。
“若是将道家内丹术融入拳法之中，换血洗髓，将周身杂质排出，剩下的最纯粹的“精血”，就能成就长寿真身。”
随后，洪十三用手一弹，铁球继续跳起，落下来的时候，用胸口稳稳接住铁球。
然后抖动双肩、身形摇摆，让铁球沿着胸膛、双肩、一路下行到胯部，这时又以足尖接住，又将其挑的高高跃起，用背部接住铁球。
这铁球就在跟粘在洪十三身上一样，随着他身体的动作游走周身，一路雷音大作。
如果苏晨没有事先接触过铁球，几乎以为对方在玩一颗空心皮球。
洪十三一边运转身上那颗铁球，一边气息平稳的说道：
“所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练武是学杀人技，练功是存养性命。”
“而在炎峰文化圈之内，论起性命双修，还是道家内丹术走在最前沿。因此大部分武术家达到人体极限时，都要把一身功夫与道家结丹术相结合。”
“内外交融，沟天彻地，以此打破天人壁障。”
“我们玄甲武向宗也不例外。”
“这颗灌汞铁球，模仿的就是道家金丹真意。”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发劲把铁球抛到半空中，然后单手稳稳接住。
“国内武术家，先易筋锻骨、伐经通脉，接着换血洗髓、脱胎换骨，最后抵达人体极限化劲巅峰。”
“这才有机会打破天人壁障，超凡脱俗。”
“可是不知道多少惊才绝艳的高手，都卡在这一步。”
“为师这身功夫也已经停滞二十余年了，始终不得寸进。”
“为了突破天人壁障，绝大多数武术家都要通过体悟金丹真意，追求金丹大道来完成最后一步。”
“只有佼佼者可以彻底领会金丹真意，力量内外接引，炼血如汞，炼髓如霜，骨髓造血生生不息，血如铅汞奔腾不绝。”
“让精气神不分彼此，圆坨坨、光灼灼，由假还真，成就天人之身。”
苏晨听完对方这番话，诧异地问道：
“也就是说，结丹只是打破天人壁障的一种方法，还有其他方法能打破天人壁障？”
“是。”洪十三先认可了他的推测，然后解释道：
“就我所知，国外武术界的骑士战技中，有一种博大精深的神化之术，同样能打破天人壁障成就长寿真身。”
“原来如此。”苏晨恍然大悟，随后又觉得合该如此。
世界之大，武术繁多，本就不该只有一条通天大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是常态。
“这骑士战技，比起我们的功夫又如何？”他好奇的问道。
“相似又不相同。”洪十三抬头思索着说道：
“从招式上来说，都是冲锋陷阵的功夫，这一点双方是很相近的。但由于内核不同，哪怕同样的招式，以骑士战技施展起来跟我们的风格就是不一样。”
“神化之术我们能学吗？”苏晨又问了一句。
“当然不能学。”洪十三果断摇头：
“神化之术是搭配骑士战技的内核，咱们门派的内核是道家练气术。”
说完这句话，他马上把铁球塞到了苏晨手里，不再东拉西扯：
“打破天人壁障还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先练成虎豹雷音再说！”
在洪十三的协助下，他有样学样的运起了铁球，一旦动作出现失误，前者会马上出手保证铁球不会伤人。
在这过程中，少年一遍又一遍运转铁球，利用明暗劲力，让滚动的雷音游走全身。
每隔十分钟，洪十三都会让他休息一次，防止苏晨过度透支损伤根本。
即便如此，练了两个小时之后，他还是累得骨软筋麻，最后几乎是被洪十三拖出去的。
五十公斤的东西，重量还浓缩到只有足球大小，要不是苏晨有乌锤甲这门硬功护体，胸口压两下就要眼冒金星了。
……
彻底虚脱之后，苏晨像烂泥一趟瘫在休息室里，几乎无法动弹。
洪十三在一旁又是给他灌葡萄糖、又是补充电解质，休息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他才终于恢复过来。
短时间内，苏晨也没了偷练的想法。
先前要不是洪十三在一边看着，他已经被铁球砸翻好几回了，劫力不能这么浪费。
至少要熟练到自己不会被铁球所伤，才有一个人偷练的意义。
从这天往后，苏晨又多了一门功课，除了日常练拳和站桩，还要到密室里跟着洪十三学运球。
这样一天就要花七八小时在练武上。
剩余时间他要么看电子书，要么去图书馆看纸质书，增长知识以便解锁下一副面具。
这样的日子倒也充实，以至于苏晨觉得时光如梭，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打破这份平静的，则是九幽将军庙石碑上的消息。
……
九幽将军的石碑已经立在那里很久了，苏晨时不时就会去看看，基本都是琐碎小事。
奇葩事也时常发生，不过一看就不是怪异作祟。
直到这天，苏晨混入香客去九幽将军闲逛时，在石碑上看到了好几位家长的请愿留言。
他们说自己孩子莫名其妙淹死了。
明明小孩乖的很，从来没有下河玩过水，却莫名其妙淹死在学校里。
报警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希望九幽将军能帮他们找出杀人凶手，还小孩一个公道。
看到这些留言，苏晨立刻产生了兴致，这种世俗力量无法解决的事情，才像是怪异作祟啊。